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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反客爲主(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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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反客爲主

    蜀王聽說世子被蠻人扣爲人質,驚怒之下暈劂過去,清心閣內頓時大亂。

    楊凌和朱讓槿離的最近,連忙一起撲過去一左一右扶住了蜀王。

    朱讓槿把父親抱在懷裏,急的額上青筋都起來了,原來飄逸優雅的風度全然不見了,嘶聲急喊道:“快喚太醫,快些,快些!”

    楊凌其實卻是別有用心,因爲心中疑慮未去,他還擔心這又是蜀王玩的把戲,可是伸手一扶,右手握緊了他的手腕,雖只片刻功夫,楊凌便已釋疑放心。

    肌膚冰涼,脈膊幾乎感覺不到,蜀王是真的暈厥了,否則暈能裝假,這脈搏和體溫可裝不了假,除非他竟是傳說中的什麼絕世武林高手。而據楊凌所知,就是以伍漢超正宗的內家功夫,也達不到控制體溫和使心跳幾遏於與的境界。

    李森摸了摸鼻子,神情怪異地悄悄打量了楊凌一眼,心道:“百姓傳言楊大人是天殺星、掃把星下凡,看來還真是不假,走到哪兒殺伐帶到哪兒,他想對付的人一定會倒大黴,我這次算是站對隊伍了”。

    太醫來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針灌藥,好一番折騰,蜀王才悠悠醒來,他一醒來便焦急地道:“快,馬上送孤去敘州,孤要親自與都掌蠻人談判”。

    朱讓槿和安文濤等人連聲勸阻,蜀王現在的模樣,哪還能長途跋涉,若要是舟車勞頓地把他送去敘州,只怕世子還沒救出來,蜀王先要歸天了。

    蜀王連連搖頭,急不可耐地道:“不行。非孤王親去,不能取信於都掌蠻,則世子危矣,快!馬上去備車轎”。

    楊凌靜靜地聽到這裏,開口說道:“王爺,都掌蠻既然挾世子爲人質,謀求漢人漢官退出他們的領地,必然以爲奇貨可居。世子雖在蠻人手中,當不至有人身危險。王爺病體堪憂,怎能長途跋涉,莫如派出使者,先與都掌蠻虛與委蛇,穩住他們,再徐圖後計”。

    蜀王經過這片刻的功夫,氣色又差了許多。他苦笑一聲道:“都掌蠻向來兇殘,而且從不將朝廷放在眼裏,他們要麼不動手,今日既已擒了世子,便是已毫無顧忌。只恐……..只恐孤王現在趕去,也已遲了”。

    蜀王說到這裏,一陣劇咳,又暈了過去。王府太醫急道:“王爺身體虛弱。再受不得驚擾,在下先以藥石穩住王爺病情,可是王爺要是再次驚怒暈厥,便性命堪憂了”。

    朱讓槿倒抽一口冷氣,一把扯住他道:“王太醫,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父王性命,千萬千萬。你一定要想個辦法”。

    王太醫面有難色地道:“這……..除非暫時不讓王爺醒來,在下或可穩住王爺病情,否則……..便是華陀在世,怕也毫無辦法”。

    朱讓槿一愣,愕然放開了手,遲疑着望向楊凌和安文濤等人。蜀王是蜀地之主,如今又是世子陷落於都掌蠻之手,不讓王爺醒來議事。那怎麼成?萬一世子因此送命。誰擔當得起這份責任?

    朱讓槿雖是蜀王次子,但是他是庶子身份。如果世子不在人世,他便是世子的唯一人選,可以說世子如果死了,對他最爲有利,所以此時朱讓槿避嫌都來不及,又怎敢胡亂答應下來。可不答應,蜀王又怎麼辦?

    面對朱讓槿徬惶無助的眼神,安文濤、陸政等蜀地高級官僚都一個個閃避開來,世子送命他們固然擔不起責任,可要是因此累死了蜀王,他們同樣擔當不起。最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楊凌身上。

    這些人中,他地地位最高,幾乎已可與蜀王分庭抗禮,而且身分超然,蜀地官員和蜀王家族的各利益團體和他全無關係,也只有他出面,無論如何決策,纔不會讓人暗自非議。

    楊凌此來四川,本是殫精竭慮,想着怎麼查出蜀王把柄,同時又要防備自已被他暗算,想不到如今風雲突變,倒要他來爲蜀王打算了。

    楊凌猶豫片刻,說道:“可否將王爺再救醒過來,本侯還有一番話要問他,若是王爺再情緒激動難以自制,請太醫立即讓王爺暈迷過去”。

    衆人知道這是欽差大人準備接手蜀地之事了,所以需要先得到蜀王的授權和了解他的基本底限,衆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着他和那位太醫。

    那位太醫臉色發白,此時的情形不亞於要救醒一位君王,用藥石吊命,催他說出繼承者來時的緊張,他抿了抿嘴脣,然後點了點頭。

    蜀王被救醒了,他剛剛睜開眼睛,便見楊凌俯身過來,神情嚴肅地道:“王爺,本侯奉欽命巡視天下,遇有各地緊急要事,有權代天子處置。王爺病體已無法操勞,想必王爺也心中有數,本侯現在有三件要事,需要請王爺示下,請王爺當着蜀地大小官員的面,給本侯一個明確的答覆”。

    蜀王眼神黯淡,呼吸急促,默然片刻才費力地點了點頭,啞聲道:“你說”。

    楊凌道:“王爺現在不能主持大局,一旦蠻族暴動,事態非同小可,本侯意欲替王爺分憂,承擔這一責任,王爺可允許麼?”

    蜀王地目光從周圍衆人臉上一一望去,安文濤和陸政是他的左膀右臂,但是二人一個管民政、一個管律法,此次營救世子,十九要動刀兵,那就要用到李森了。而且這兩人權力再大、威望再高,終歸代表不了蜀王府。至於那些郡王兄弟,想起諸郡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蜀王立即把他們拋到了腦後。

    次子讓槿現在是自已唯一的血脈親人,這孩子淡泊名利,倒不會垂涎王爺之位,可他畢竟是庶出。難以服衆。加上年紀尚幼,平素只見他吟詩作畫、歌賦自娛,於政務怕是一竅不通,當然,自已也從來沒交辦過政務給他。

    唉!蜀王微微嘆了口氣:皇家爲了避免兄弟鬩牆,除太子外,所有皇子一俟長成便分封各地,非奉詔不許返回京城。諸藩王又何嘗不是。結果到頭來想找個信得過的至親之人幫助都辦不到。他黯然點了點頭。

    楊凌又道:“本官會竭盡全力救得世子安全,但都掌蠻要求王爺遷漢官漢人出敘州,以此作爲釋放世子的條件,王爺以爲如何?”

    “孤王明白……..”,蜀王語氣微弱地說着,急促地吸了幾口大氣,再接下去道:“孤王明白你的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可……..不可以退出敘州爲交換條件……..,此例一開,各部土司循此要求,巴蜀再無一天……..寧日了。其他的條件儘可……..儘可答應,便傾我……..傾我蜀王府所有。也沒……..關係……..”。

    “是,然盡人力而聽天命,若事不可爲,還望王爺見諒!”

    蜀王地身子一震。眸子驀地睜大,凝視楊凌半晌,楊凌坦然以對,蜀王終於閉上雙眼,痛苦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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