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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 商戰未開刀兵已至(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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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 商戰未開刀兵已至

    船即將到蘇州了,楊凌憑欄回望,船底激起的浪花翻涌起白色的氣泡,如同船行處拖曳的一張白色的網。

    “大人勿須牽掛,楚玲、楚燕都是機靈乖巧的女孩兒,最懂別人的心思,加上琴棋書畫藝業不俗,有她們在棲霞山陪着,憐兒姑娘一定不會寂寞的”。

    楊凌回過頭來,見成綺韻優雅地倚坐在黃梨木玫瑰鏤花的椅子上,端著一隻名貴的宋瓷茶碗輕輕地品着上好的雨前龍井,正好整以暇地道。

    楊凌點點頭,走回椅旁坐下,成綺韻立即放下杯子,替他斟上一杯,兩指拈杯,餘指翹若蘭花,輕輕遞到他的面前。

    楊凌接過茶杯,沉吟道:“你原來就是這地面上的人,莫清河在時,想必不少官員認得你,一會兒蘇杭軍政官員都要來迎接欽差,你看是否方便露面,如果……”。

    他剛剛說到這兒,就聽“啪”地一聲,那名貴的宋瓷茶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楊凌訝然擡頭,只見成綺韻臉上毫無血色,慘白的一張紙似的,那身子抑制不住地發抖。

    楊凌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道:“你怎麼了?”

    “不要過來!”成綺韻嘶聲大吼,她一步步退到艙欄邊,一雙眼變得霧朦朦的,悲傷地望着楊凌道:“你嫌棄我是不是?怕我卑賤的過去給你這個欽差丟了臉?”

    勾欄院裏出身的姑娘莫看身份最是低賤,可是她們貌美如花、多才多藝,無論相貌才學比之千金閨秀強的不可以裏計數,然而一個出身卻變成天壤之變,巨大反差讓她們都有著極度的自尊,成綺韻洗盡鉛華,一心一意跟在楊凌身邊。聽了他這樣的話,尤其無法承受,自尊心便不可遏制的爆發了。

    楊凌這才恍然大悟,知道她誤解了自已地意思,連忙上前解釋道:“綺韻,你誤會我了,我……”。

    成綺韻淚流滿面,瘋狂地搖頭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早知道不該癡心妄想,我還不如投水一死的乾淨……”。

    楊凌見她要扮杜十娘,這下可真急了,忍不住嗔目大喝一聲:“混蛋!你給我閉嘴!”

    劉大棒槌聽見裏邊吵鬧,扒開簾兒剛往裏瞅了一眼,便被伍漢超揪着衣領子扯到前艙外,悄聲斥道:“廠督大人的家務事你也敢偷聽。活的不耐煩了?”

    劉大棒槌吐了吐舌頭,憨笑道:“不是吧?大人會不會殺我滅口?”

    伍漢超照他屁股踢了一腳,笑罵道:“滾你的,去前邊呆着,沒人拿你當啞巴”。

    劉大棒槌天生神力。可是和伍漢超幾次較技,都被他輕而易舉地擊倒,所以對伍漢超最是服貼,連忙聽話地跑出去。貼着船幫子看風景去了。

    伍漢超看看四下沒人,連忙躡手躡腳地趕回來,站在客艙外邊,支愣着耳朵聽起來。好奇害死貓,武當大俠也是人,怎麼會不愛聽八卦?

    成綺韻只覺一顆心象是被人死死攥在掌心裏捏着,疼得深入骨髓,憋的喘不上氣來。本來楊凌無論如何軟語相求,都休想打動她傷痛欲死的心,可是楊凌一反常態對她厲聲大吼,反而壓下了她的氣焰。

    成綺韻傻傻地看着楊凌,只見楊凌氣地臉色通紅,指着她的鼻子斥喝道:“虧我誇你是女中諸葛,真是個笨蛋!你……你……我若嫌棄你,怎麼會讓你拋頭露面。擔任內廠在江南的總提調。手握生殺大權?怎麼會讓你陪在我身邊,在南京王侯公卿的接迎下拋頭露面?蠢貨!”

    成綺韻被罵的一哆嗦。怯生生地地解釋道:“可……可是你……你方纔……?”

    “我方纔怎麼啦?我還不和你解釋了,你想通了告訴我,想不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楊凌理直氣壯,一甩手就要離開。

    什麼樣的女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手段,成綺韻一向強勢,將他人玩弄於股掌之上,要想壓得住她,氣勢上就得先鎮住她。

    這一手果然奏效,成綺韻滿腔的悲憤被楊凌罵地盡化作一江春水,向着東邊流啊流,別看楊凌一個字都沒解釋,成綺韻已感覺自已十分理虧了。

    她見楊凌拂袖欲走,連忙搶過來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陪笑道:“大人,是卑職想岔了,大人是擔心……擔心綺韻羞見江東故人,有心替我打算是麼?”

    楊凌橫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作答。

    這比回答還要有效,成綺韻心裏一甜,忙討好地搖着他的胳膊,暱聲道:“大人,是卑職錯了”,她垂下頭,幽幽地道:“卑職昔年是歡場中人,名妓從良、爲官人妾,是宦場時尚,在人前拋頭露面也沒什麼丟人的”。

    她偷偷看了楊凌一眼,象做錯了事的孩子,耷拉着腦袋道:“至於谷清河曾利用卑職交好官員,可……放眼江南,值得他攀交地官兒本沒有幾個。大人讓卑職主持江南大局,卑職返回江南後,曾……曾放出風聲,說我是……”。

    她擡眼看看楊凌,臉色紅如石榴,喃喃地道:“卑職放出風聲,說我是大人納的侍妾,而且……極得大人寵愛,京師六部九卿、內閣三大學士被大人殺的殺、貶的貶,消息一傳出來,那幾個貪官十分畏懼,有地致仕還鄉、有的自動請調偏荒府道,生怕留在江南惹起大人殺機,所以……所以不礙事的……”。

    楊凌愣了半晌,成綺韻的臉色又緊張起來。輕輕道:“大人可是怪罪綺韻,壞了大人名聲?”

    楊凌苦笑道:“這有甚麼壞了名聲地?只是……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沿這條運河同往金陵去時,我對你說過的話麼?我說……你縱然攀附了權貴得以手握大權,可那終究不是女人的歸宿,你早晚還是要走相夫教子這條路的,這事兒傳出去,不過是替本官填一道風流韻事罷了,你將來還如何嫁得了人?”

    成綺韻想起兩人當初似敵似友、他對自已心存戒備地同往金陵。忽而如今楊凌待自已推心置腹,誰說自已一腔心血徒付流水?

    成綺韻抑住心中激盪,柔柔輕輕地道:“嫁得出去妾便嫁,嫁不出去妾便終生侍奉大人,爲您鞍前馬後,以報知遇之恩,只要大人不嫌棄了妾,妾……縱死無怨!”

    吳濟淵、徐經等人因爲正在龍江船廠商議洽購遠洋商船事宜。所以沒有隨同楊凌一同往蘇州。欽差地三艘大船到了蘇州碼頭,谷大用、李大祥、和江南道布政使、指揮使、按察使等大隊官員趕來相迎。

    江南布政使嶽大人雖是剛剛到任不久,可是江南第一名妓黛樓兒的大名以及她與楊凌的糾葛也是耳聞過的。在那時士子、官員眼中,風流名妓猶如一件珍貴地商品,誰有本事誰便取了去。越是有名越增身價,反正不是娶作正妻,倒是沒人在意她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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