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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詭譎難明(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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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詭譎難明

    廖管事見楊凌捧着茶杯若有所思,忙忐忑不安地探問道:“大人,可是......可是這茶葉不合您的口味兒?”

    “啊?哦!哪裏哪裏,這等極品好茶,本督在京師也是從未品嚐過,馨香撲鼻、渾身舒泰啊!”

    楊凌見他詢問,忙從懷中摸出一方錦帕攤在桌上,扮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說道:“廖管事可否將這極品好茶勻給本督一些,喝了你這茶水,本督這口味被吊起來了,尋常的茶葉實在是淡而無味呀”。

    他說着向高文心遞個眼色,高文心忙掏出一錠足足十兩的小銀元寶來遞過去。

    廖管事聽他讚美不覺受寵若驚,他欣然掏出那小袋茶葉雙手奉過道:“瞧大人說的,大人喜歡這茶,做爲杭州人,小的是與有榮焉吶。呵呵,這點茶葉小小心意不成敬禮,請大人笑納,路上暫且品用,等到了地界兒,恐怕莫公公還要對您有番大孝敬吶”。

    楊凌心中暗暗冷笑:“莫清河欺上瞞下,以次充好,竟把極品貢茶都掉了包兒,他豈敢把極品貢茶給我見到?”

    廖管事極力推託不接他的銀子,楊凌只好叫高文心收了銀子,接過了廖管事手中茶袋。

    一陣風來,吹起了他桌上手帕,廖管事眼尖,一眼瞧出是極品蘇繡,不禁驚喜地道:“大人這方手帕可真是極品吶”。

    他說着輕輕拈起手帕來,打量着上邊鮮豔欲滴的梅花,讚歎道:“好針法,江南女子性情柔和,心靈手巧,最是擅長慢針細活,但是要掌握這等針技。許多姑娘就是窮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得窺門徑,這方錦帕可是真正的大家之作,有價無市,不好找呀!”

    那手帕是永福公主包裹蟠龍玉鐲的,當初被楊凌順手揣在懷中,開始還想還給公主,可是等了幾日也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楊凌一想在現代一個名星,那鞋子衣服都不知有幾百套。何況一個堂堂的大明公主呢?想必一塊手絹人家也是不在意的,就順手揣在了身上。要不是這東西是他順手摸來的,拿去送給幼娘實在有愧心意,他早就借花獻佛了。

    這時一聽廖管事將這小小一方錦帕誇地如此昂貴,他倒有些後悔沒有將它送給幼娘了。張天師聽了一時好奇,拿過來端詳道:“不錯,果然是蘇鏽中的上上佳品,呵呵。只是這花色太豔了些,楊大人帶着不甚合適”。

    他邊笑邊將那方手帕展開,瞧見右下角那枝古幹上的梅花稍有些古怪,湊近了仔細打量兩眼,忽然瞧出了其中門道。把張天師嚇了一跳,差點兒一鬆手讓那手帕隨風飄了出去。

    夜色幽暗、燈光昏黃,旁人沒太在意那帕角一朵梅花,可是張天師整天研究符籙。龍虎山那些道家古籍很多都是上古珍物,上邊文字都是極古老的東西,所以對於古篆字張諺碩極爲熟悉。

    他見那帕角梅花竟是繡的四個篆字,然後以四個梅花小篆拼成一朵梅花圖案,若是不識的那字還真就不認識,當真是費盡心思、巧奪天工。

    細細一瞧那繡的文字竟是‘永福秀寧’四字。永福公主閨名叫做朱秀寧,張天師在宮中爲皇室設壇祈福時已經曉得,這時一瞧手帕上有永福和秀寧的字樣。如何猜度不出這是公主貼身之物?

    張天師嚇地心頭怦怦亂跳,莫說楊凌早已娶妻有妾,就算他現在不曾娶妻,也沒有和公主私贈信物、暗通款曲的道理,難道......難道楊廠督膽大包大,竟和公主有了私情?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張諺碩自從伯父被放逐之後,和父親一樣。處處小心謹慎。唯恐觸了皇室的逆鱗。一發現這皇室醜聞,他馬上裝得若無其事的將那錦帕送了回來。心中暗暗發誓:“今生絕不再讓人知道自已認得梅花古篆”。

    楊凌雖說來了這時代有些時日,也知道些禁忌,可是哪能如履薄冰,遇上件事兒就思前想後的,所以壓本就沒在意,他大大咧咧地接過手帕,往懷裏一揣,笑道:“那麼,本督便謝過廖管事了”。

    張符寶藉口身子不舒服,沐浴更衣,入定整整一個時辰,才覺得神清氣爽,有了些感覺,忙拿起卜算工具爲自已又卜了一卦。她的道行有限,算了半天仍是隻卜出第一句來,就這一句也和父親送給她的批語一模一樣,小姑娘更是心癢難搔。

    她知道哥哥道行比自已要深一些,有心請他爲自已卜算驗證,可是這卦詞事關她的終身,一個十三四歲地小姑娘,哪有忒厚的臉皮急着找哥哥給自已卜算未來的如意郎君呢?

    張符寶雙手拄着下巴,撲閃着一雙大眼睛沉吟道:“半輪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滌紅綃。兵戈起時春影動,老君像前許良人”。

    張符寶反覆唸了幾遍,恨恨地一拍桌子道:“臭爹爹,對自已女兒也裝神弄鬼,算不出來就拉倒,算出來了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害得我還要猜來猜去!”

    她懊惱地跳下牀,推開窗子望着天邊的明月一雙明亮的眸子閃着光澤,癡癡地發了半天怔,心中暗想:“不會是他,一定不會是他,他有了妻子地,我寶兒豈是給人作妾的命?

    他再了不起我也不可能嫁給他,一定是我胡思亂想,半張大餅怎麼也不能算是半輪明月吧?再說我是落在運河裏。可不是江裏,打機鋒也不是這麼打的,再說後邊三句和他全不搭邊兒嘛”。

    張符寶想到這兒似乎有些放心,可是想到這番巧和未必與他有關,又沒來由地有點兒煩悶,她跺了跺腳,颳了刮自已的臉蛋,羞道:“你纔多大?就操心這些事情。沒出息地丫頭!”

    她悶悶地拉開艙門,見有一個番子剔着牙路過,這才覺得腹中空空,忙向他問道:“喂,開飯了麼?”

    船上的人現在都知道她是女人,也知道是張天師地妹妹,國師的妹妹這些番子可就不敢無禮了,那番子連忙施了個禮道:“是的小姐。廠督大人和天師已下船去了河邊就餐”。

    張符寶聽說他們下船卻沒叫自已,不禁冷哼一聲道:“帶我去,我也肚子餓了”。

    高文心本來站在楊凌一邊侍候,被楊凌強令她坐在身邊,這時她一邊斯文地嘗着蟹黃。一邊麻利地不斷挑着蟹黃蟹肉,及時送給有如牛嚼牡丹一般吞嚥的楊凌。

    楊凌品茶,她卻小口抿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薑湯。小船兒輕搖、輕柔的濤浪聲若有若無,滿頰紅脂溢香。果真愜意地很。

    張符寶下了大船,在那番子的引領下來到小船邊,瞧見衆人悠閒模樣,心中更是有氣,也不等幾人招呼她坐下,就毫不客氣地撿了個座位一屁股坐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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