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潔白的畫紙上,淺色鉛筆勾勒出一幅小女孩的背影,裙襬翩翩,腰間掛着一串鈴鐺,紫繩金鈴,顏色亮麗,連鈴鐺的紋路都畫得清清楚楚。
“……”
江唯一站在項御天的背後,如遭雷劈整個人驚呆地站在那裏,揚起的手僵在半空。
那串鈴鐺……分明是她從小戴到大的。
這是她的東西。
畫紙上的小女孩是她?她是不是眼花了?
“還不去給我關窗?”
項御天怒吼一聲,又去撿一旁散落的畫紙,膝蓋一直跪在地上,絲毫不顧忌褲子會被弄髒。
對他來說,這些畫紙遠比他的潔癖重要得多。
江唯一這才發現,幾張畫紙都被風吹得掉落下來,每張畫上都畫得一模一樣,簡筆畫的小女孩背影,和那一串顏色鮮豔的鈴鐺……
江唯一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是順着他的話上前關了窗。
轉過頭,她看到項御天將畫紙全數撿了起來,視若珍寶般地重新夾進一本畫冊中,連一點折角都用指尖熨平過。
彷彿,那已經不是什麼普通的畫,而是稀世收藏品。
他眼中的那一抹繾綣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
“這小女孩是誰?”
江唯一忍不住問道。
項御天猛地朝她瞪過去,目光銳利如刀刃,寒氣逼人。
江唯一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腿上的疼痛抽動全身,讓她踉蹌了下。
項御天的目光落到她青紫的腿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股火氣突然發不出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給我滾出去!別再讓我看到你!”項御天冷聲吼道。
他竟然下不了狠心殺她……
“是,項少。”
既然他放了她,她也沒必要主動毆打他。
江唯一抿了抿脣,從他身旁小心翼翼地走過,視線卻不自禁得又落在那本畫冊上。
他口中喚的“渺渺”……
他畫冊中那些畫紙,小女孩腰間的鈴鐺……
一切只是巧合麼?
帶着所有的疑問,江唯一拖着受傷的腿往外走去,一瘸一拐的,在門邊上發現在副白色的柺杖,製作精緻,外形美麗時尚。
江唯一沒有在意,回頭望了一眼。
項御天還站在書桌前,整理着那本畫冊,一張妖孽的臉上透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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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項御天的臥室,江唯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差一點就爲一張寫着自己小名的桃木書籤慘死。
還有那些畫紙……
她可以確定,她的鈴鐺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可項御天畫中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是她呢?她根本不認識他。
江唯一走下樓,迎面就見孤鷹跑上來,孤鷹衝她咧嘴一笑,“一姐,怎麼沒用上項少給的柺杖啊?”
“柺杖?”
“是啊,項少叫你去書房不是爲了給你柺杖嗎?我親自去盯着那手藝師傅連夜做出來的。”孤鷹說道,“純手工哦。”
“……”
“偷偷告訴你,那柺杖的圖樣還是項少親手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