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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部 虎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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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月學院。

    西望閣。

    “眺首西望,春秋故里,南北風長,只在朝暮……”站在窗前,謝楓棠望着遠方,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陣感慨。

    這感慨發於心中,莫名而來,謝楓棠自己都說不出是爲什麼。

    卻聽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雷霆雨露,皆爲恩澤,萬里雲霞,難忘師恩。院長這是在想小子了嗎?”

    謝楓棠聞聲劇顫,回頭望去,只見唐劫正站在身後,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心中大喜,已撲過來抓住唐劫道:“好小子,你還知道來。”

    卻是一把揪住了唐劫的耳朵。

    隨即意識到不妥,唐劫如今身爲少主,身份地位已高於自己,忙又收回手。

    唐劫卻全不以爲意,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忙嘛。纔回洗月派,就被師傅拉去見了雲祖,然後又牽猴子一般牽回後山,非要我背黃庭十二養心經。接着就是滿山遍野的見人,什麼各堂堂主了,各地舵主,一個個都要認識,說什麼既成少主,便當理事。就算我有二百年之約可以暫時不問派中事務,但和大家見上一見,認識一番總是要的。弄得我直到現在才抽出時間,偷空跑了這一趟。”

    “算你小子有良心!”謝楓棠指指唐劫,哈哈笑道。

    從身上摸了摸,卻是掏出一大罈子酒來,道:“來,今兒個不醉不休。”

    “哎呦,這些天,天天被人勸酒,都怕了。院主你饒了我吧,咱們還是喝茶的好,你看,上好的月溪翠蘭,我特別爲您帶來的。”唐劫說着已摸出一大包茶葉來,開始沏茶。

    謝楓堂見他如此,哈哈笑了笑,也不逼他,這爺兒倆就在西望閣裏喝起茶,順便也聊聊各自的情況。謝楓棠到是沒什麼好說的,年年就是教學生,送學生。偶而教出幾個優秀的學子,感情不錯,待到時間一到,卻要看着對方離開,心中便會有不捨,會難過,次數多了,難免就會獨立窗前,發出“來生不做教書人”的感慨。但偶爾離去的學生回來看望,卻又會讓這些師長覺得一切都值了。

    唐劫的經歷則明顯豐富得多,一路說來,聽得謝楓棠也咋舌不已。尤其是聽到唐劫先後從天神宮,血河之主,火天尊等大能手中逃生,又接連斬殺分神大妖,謝楓棠簡直要被唐劫震暈了。這些經歷隨便一個落在他身上,或許都會成爲終身的榮耀,於唐劫而言,卻終不過是無數精彩中的一個片斷罷了。

    兩人聊了好久,這場茶宴纔算結束。眼看時間不多,唐劫取出一物道:“學院十年,承蒙院主照顧,一直無以爲報。這是我當年擊殺封不智獲得的一塊天靈石,已經用掉部分,還剩下這些,當可再用一次,還請院主笑納。”

    天靈石是用來衝擊化魂階的寶物,唐劫分身晉階時就用到了此物。

    謝楓棠雖是副院主,但由於長年操持院事,修煉時間短,境界迄今也只在心魔,距離化魂始終差了一線。這些年他準備良久,依舊不敢邁出這重要一步,唐劫卻於此時送上此物。

    若是唐劫給他別的,他或許就勃然大怒直接呵斥了,如今送上天靈石,謝楓棠竟是怎麼也無法拒絕,同時也意識到,唐劫是真的有心的。

    還想說什麼,唐劫已道:“我在青雲界殺了四個分神,洗劫了三個寶庫,在血河界洗了火天尊的庫房,現在又有兩界貿易,錢多的花不完。”

    話未說完,謝楓棠已不客氣將天靈石拿過來:“對啊,我跟你小子客氣什麼呀。”

    唐劫失笑,這才道:“此趟過來,其實還有個想法。”

    “你說。”

    “我打算每年捐給洗月學院十萬靈錢,用於表彰學院中的優秀學子。”

    “什麼?”謝楓棠被唐劫的想法驚到了:“這是爲何?”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做人啊,不能只顧自己,有時也要爲後輩做些貢獻。十萬靈錢於我而言不多,卻可以幫助那些需要的人。當然,我會做一個限定,主要是用來扶持一些家境貧寒,卻自身努力的學子,我將其稱之爲,獎學金。”

    “獎學金?”謝楓棠沉吟起來,點點頭道:“卻是有些意思。”

    洗月學院每年都有一些學子天賦尚可,自身也努力,卻因家境緣故而無緣更上層樓。唐劫這麼做,卻是給了那些人機會。

    這既是對洗月派的幫助,使洗月派將來可以得到更多的人才,也是對唐劫自己的幫助,那些因唐劫的獎學金而獲得機會的弟子,定會對他感激,從而成爲他忠實的擁躉。

    實際上這個計劃早就在天涯海閣執行了,當然,如今天涯海閣裏早有相當一批人是許妙然的支持者。這也是當年在青雲界的時候,唐劫給許妙然出的主意。

    而今唐劫回來了,自然也要在這裏如法炮製。

    謝楓棠對此深感滿意,兩人就此敲定了一些關於捐獻以及使用上的限制,因爲錢是唐劫拿出來的,如何使用與分配自然是唐劫說了算,名義上更是唐劫個人的名義,就叫唐劫獎學金。

    從這天起,唐劫的名字註定要爲每個學子羨慕,敬仰與追隨。

    談過之後,唐劫提出要在學院各處走走。

    正好謝楓棠也有事要做,便由他隨意行走,反正他現在是少主,身份特殊,洗月派於他早無禁區。

    出了西望閣,唐劫便一路沿山道行走。

    故地重遊,內心中還是頗有幾分感觸的。

    路依舊是那路,院舍也依舊是那院舍,唯一變化的是學子們的臉,曾經熟悉的面龐不再,代之而起的是一張張陌生的,卻又充滿朝氣與希望的面容。

    看着那一個個學子走過,唐劫彷彿又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晃眼間來到曾經的居所,陶然居的牌子已經換過,變成了沖天閣。

    不用進屋,唐劫也能看到裏面的情況。曾經簡陋的庭院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名學子正在屋內打坐,循環周天,用笨拙的方式結着手印,屋後的園子裏種滿了靈谷。

    唐劫有心找到自己當年種下的紫榴,卻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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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微感詫異,難道是紫榴未成?

    運足目力看向自己種紫榴的地方,卻發現那裏的種子早已不見,只留下一些腐爛的殘根斷木。

    唐劫這方醒悟,自己離院百年,紫榴早已長成,有學子見到這裏竟長出靈材,自然就不客氣的取了賣掉,換成靈錢去了,哪裏會留至今日。至於唐劫種紫榴之寓意,就更別提了。

    想到這,唐劫也是一番唏噓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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