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甩在臉上,青風直接跌飛出去。
桑紅梅臉色陰沉的如染了一層墨,每一根皺紋都釋放出濃烈的殺意。
“沒用的東西,這就是你給我的結果?”
青風跪伏地上不敢起身,只是道:“青風無能,辜負了仙子所託!不過這次風組損失重大,雲堂主查起來,我不好交代,還請仙子爲我多多擔待一二!”
青風雖然是受桑紅梅所託辦事,但桑紅梅卻不是龍隱堂堂主。青風肯聽她的,不過是因爲他是被桑紅梅提攜上來,雖身在龍隱堂,人卻屬於桑紅梅這一支的勢力。
就象唐劫身在祕堂,但謝楓棠要說讓他去辦某件事,唐劫絕對照做不誤。
如今風組損失這麼大,這些損失卻不是桑紅梅的而是龍隱堂的,龍隱堂主雲洗楊若得知必會勃然大怒,責罰青風怕是免不了的事。
所以青風也只能求到桑紅梅的頭上,也只有桑紅梅才能爲青風擔下罪過,保住他風組首領的位置。
桑紅梅一頓龍頭柺杖,吼道:“事情沒做好,我都還沒責罰你呢,你竟然還想讓我爲你承擔雲洗楊的怒火?”
青風聽得心中一顫:“仙子,我是在爲你做事啊!”
“可你失敗了。”桑紅梅不屑道:“我等了你兩年,你卻什麼都沒做成。”
青風的心都涼了,他還在努力掙扎:“仙子,這只是說句話的事!”
“你放屁!你以爲這話是那麼好說的嗎?風組損失這麼大,瞞是瞞不過的。要想讓雲洗楊視而不見,豈是一句話就可解決?爲了保住你,我要說服的是一批人而不是他一個,低聲下氣去求人,必要時還得答應他們提出的條件……絕無可能!”
不是不可能,而是自己不值這個價吧。
青風意識到這點。
這一刻他徹底絕望了:“也就是說,我被拋棄了,是嗎?”
桑紅梅撇嘴:“完不成任務的狗,要了也沒用。”
“桑紅梅……”青風大吼起來。
啪!
又是一記巴掌打飛青風,桑紅梅冷道:“念在你也曾鞍起馬後的份上,饒你一次。再敢不遜,別以爲我不敢殺你!滾!”
大口咳着血,青風捂着胸膛回到龍隱堂駐地。
此時此刻,他還是風組的首領,但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沒有桑紅梅的支持,一旦雲洗楊回來,獲知此事,輕則廢他首領一職,重則打入黑牢都有可能。
風組之內如今還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景象,前所未有的重大損失,給每個人的心裏都蒙上了巨大陰影,在生死之間,能夠淡定從容的終是少數。修者也是人,面臨慘烈的殺戮,也會害怕。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青風只覺得世界一片灰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名手下走過來:“首領,牢裏有消息了。”
“黑牢?”青風只是機械的應了一聲。
那手下見狀,只能提醒道:“就是落櫻鎮上,你要我們抓的人。”
青風這纔想起自己是下過這命令,讓人把落櫻鎮上和許妙然接觸過的人都抓起來進行拷問,看看可有問題。
“帶我去看看。”
跟着那手下,青風來到牢裏。
那手下帶着青風徑直來到張老漢夫妻的牢獄前,指着二人道:“這對夫妻是在鎮上開點心鋪子的,來落櫻鎮正好兩年,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但是用歸真鏡後,發現這兩人有些不對,似是用禁法封住了靈氣。”
“你是說……”
“可能是修者。”那手下道。
青風的眼睛眯了起來。
牢裏的張老漢夫妻在見到青風后還在一起大喊“冤枉”,渾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歸真鏡乃是一種探察寶物,七絕門祕製,價格卻不低,就是龍隱堂也不是人人能用。青風以首領身份才調出一塊來,如今果然派上用場。
“知道是什麼禁法嗎?”青風問。
“還不清楚,所以要請大人出手。”
青風的實力雖一般,但他的眼光卻是極好的,對於各派禁法皆瞭若指掌,要沒這點本事,也不可能僅靠關係坐上這風組首領的位置。
這刻青風踏步進入,一把抄住張老漢的手臂,一股靈力已順着張老漢的脈絡直接刺了進去。
張老漢大驚,知道不好,只是這時再想發動已經晚了。
他到底只是個祕探,本身實力就不強,更別說現在還被封印住。青風靈力直搗黃龍,瞬間就在他體內轉了一圈,只是眨眼功夫就將他的底摸了個透。旁邊張老漢妻子見狀還想過來拉,青風右手突出直接捏住這女人脖子,又一道靈力進入,須臾間便將那張嬸的底也查清楚。
“磐石。”青風喃喃說出兩個字,傳到張老漢夫妻耳中,驚得魂都飛了。
他們所用的封印之法正是磐石手法
,意指使用此法後,身若磐石,靈氣不動,八脈不通,任你神仙都看不出是修者。
神仙看不出自是誇張了,但作爲一門封禁之法確有妙用,等閒探察對其無效。正因此這夫妻二人才沒逃跑,任風組的人抓了自己。卻沒想到風組的能耐比自己想得更大,竟是看出了其手法。
知道了是磐石,也就知道了許妙然的底氣在哪兒。
因爲這是洗月派特有的手法。
夫妻二人心中同生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該心存僥倖,而是在風組人來時就殺出重圍。只是那時考慮到真要殺出去,使用手段依然有可能暴露自己洗月派的身份,所以才放棄這麼做,沒想到如今也還是沒能瞞過,這刻心中一起絕望。
那手下到還沒聽清楚,湊上來問青風:“什麼?”
青風卻不說話了。
終於查出來了,可那又怎麼樣呢?查出許妙然的底牌來自何方,並不能因此就免除自己的罪過。雲洗楊對許妙然的事可沒什麼興趣,在這件事上他做得再好也抵消不了雲洗楊的憤怒。
至於桑紅梅……
青風腦海中迴響起的是桑紅梅那面目可憎的表情,還有她無情的拋棄。
這個該死的臭女人!
相信她還不如去相信一隻豬!
想到這,他的手漸漸鬆開。
“無事!”他說:“這兩個人不是奸細。”
“什麼?”三人同時楞住,張老漢夫妻那一刻震駭的甚至忘記自己應有的表現——真是普通人的話早該這時喊青天大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