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刻唐劫看着那金鯉肉,問李餘:“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老子看你順眼啊。你小子,有豪情,有勇氣,是個人物,上次我就喜歡你,現在就更喜歡了。再說你煉識之後,依然能堅持到現在,這身子骨也着實結實,委實是一塊寶玉,豈能不好好雕琢一番。見獵心喜啊,見獵心喜!”說着李餘已將那金鯉肉塞進唐劫口中:“還羅嗦什麼,還不快喫,這肉脫離了老子身體,精華每時每刻都在減少,莫要浪費。這麼一大塊,也要老子修煉十天半個月才能補得回來!”
他修煉十天半個月的效果,那可是比唐劫修煉一年都來得大!
這刻那金鯉肉塞進唐劫口中,轉眼化爲磅礴靈潮洶涌而下,滋潤的唐劫幾乎是要舒適的哼起來。
李餘已喝道:“莫要耽誤,快快修煉!”
“是!”唐劫正色道。
此刻他也不再避忌李餘,乾脆就盤膝坐下,修煉起離經心法來,務求將這些藥性全部吸收。
這離經修煉原本需要蒸桶沐浴才能讓藥性全面入體,但他這刻適逢煉識,體內空曠,不需要這一遭,那藥性也自動自發的全面進入,迅速彌合着唐劫失去的力量,唐劫只覺得疲憊漸漸遠去,代之而起的是前所未有的精神煥發與無盡體力……
“咦?這個小子的修煉法門怎麼看起來不太象洗月派的心法?”李餘在一旁看着,奇怪道:“看來老謝說得沒錯,這傢伙果然還是有許多古怪的。不過那又如何?修者一生,誰無祕密?無祕密者無殺手,久歷風雨難自守啊。罷了罷了,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這邊正想着,又覺得傷處一陣痛,這才意識到剛纔一時興奮,撕的肉卻是有些過多了,影響不小。只是肉已經被唐劫喫下去,再想掰開嘴要回來些已是不能。罷了罷了,今兒個高興,喝得有點高了,下次且不可如此妄爲。
想到這最後看了一眼唐劫,竟是一個翻身躍入湖內,竟又這麼離去了,到真是應了那“事了拂衣去,身藏功與名”的話。
船在湖心中晃盪了幾圈,直至唐劫行功完畢,這才悠悠靠向岸邊。
“唐劫,唐劫!”從山上跑下來兩個人。
正是衛天沖和侍夢,看他們無精打采的樣子,唐劫心中猛地一沉。
他跳上岸,沉聲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別告訴我你們沒完成任務。”
“唉,別提了。”衛天衝哭道:“你一出事,我就想來救你,可是侍夢非讓我回來交了任務。沒想到我們剛一上岸,就碰到葉天殤……”
“任務被葉天殤搶走了?”唐劫大驚,難道說這任務最終是他完成的?那可就麻煩了。
以他的天資,衛天衝就算把後面的任務全拿下也沒任何機會,燕長風瞎了眼都不會選衛天衝的。
“那到沒有,還好大少爺及時過來幫忙,擋下了葉天殤。”侍夢忙回答。
“那然後呢?”
“然後我剛取出人頭,就碰上了蔡君揚他們幾個。”衛天衝哭喪着臉道。
“你是說,人頭讓君揚他們搶走了?”聽到是蔡君揚他們出手,唐劫總算好受了許多:“如果是這樣,至少是落在自己好朋友手裏,到也沒什麼遺憾。”
“不。”沒想到衛天衝卻回答:“他們本來是想搶的,不過說什麼你在山下打的熱鬧,多耽誤一分可能就延誤生命。爲了不讓你死掉,就不和我爭奪浪費時間了……所以,任務還是我完成啦!”
衛天衝陡地大叫起來。
唐劫楞住:“什麼?他們放過了你……等等,那你剛纔哭什麼?”
“我在逗你啊,我想看看你聽到任務失敗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你整天一副成足在胸的樣子,有人看着不爽,就想看看你喫憋的表情!”衛天衝大笑道,再看旁邊侍夢也笑得前仰後合。
“混蛋……竟然敢耍我!”唐劫看這一主一僕笑得樂不可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飛起一腳踢向侍夢。
侍夢一個急跳閃過,大喊道:“喂,喂,這不是我的主意,是蔡君揚說要騙你一下的。他想看看你的反應,看值不值得他放棄。”
什麼?
唐劫一楞,擡頭看向上方。
半山腰上,蔡君揚,平靜月,柳紅煙,書名揚四人正一起笑看着他。
書名揚手中一張符紙猶在閃着光,不問可知,他們之前的說話,都被這四人聽到了。
遠遠地,蔡君揚對着唐劫舉起大拇指。
那是對唐劫之前說話的滿意。
嘹亮的聲音從山上悠悠盪盪傳來:“你欠我們一個人情,唐劫!這次放你一馬,不過接下來的兩次任務,我還是會和你搶的!到那時,我可不會再讓了!”
是蔡君揚的聲音。
唐劫的眼眶突地紅潤起來。
他點點頭,大聲道:“我會還你們這個人情的,我發誓!”
蔡君揚哈哈一笑,四人對着唐劫揮揮手,一起離去。
此時,唐劫衛天衝侍夢三人互相看看,也不知是誰大叫一聲:“我們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三人一起大喊,緊緊抱在一起。
青雲山上,隱於一棵樹後,衛天志默默看着這一幕。
終於,他說:“母親是對的……你有個好弟弟。”
“少爺改變看法了?”站立一旁,吳幸問。
“不……有得有失罷了。然,一切終歸只是剛剛開始,衝弟的路,還長着呢。”衛天志長嘆一聲。
“是啊,畢竟還有兩個任務呢,那些學子不會甘休的。”吳幸也嘆息一聲道。
真傳之爭,任重道遠,豈是輕易可得?
沒想到衛天志卻搖了搖頭:“不,他們要面對的,
不僅僅是其他學子。”
“什麼?”吳幸一呆:“少爺的意思是……”
“還有一些人,也未必會讓他們得手。”
“是誰?”吳幸不解。衛天衝說起來秉性還算不錯,在學院也沒得罪什麼人,除了競爭之同門,照理沒有誰有理由想刻意讓他失敗啊。
“還能是誰……”衛天志低笑起來,在吳幸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名字。
聽到這名字,吳幸大喫一驚:“怎麼可能?他可是……”
卻隨即意識到什麼,低呼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是的,對他來說,若是讓少爺成了,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公子明鑑!”
吳幸已對着衛天志拜了下去。
“我?”衛天志輕嘲一聲:“我哪裏想的到這些,這是母親來信特別提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