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願的啊。”王離看了一眼溼婆說道。
“!”所有人都無語，這溼婆都叫成這副樣子了，這還能叫自願？
王離此時卻還鄙夷的看着溼婆道：“不就是不近女色，大不了你修個佛宗不就行了。”
“你別騙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大多數佛宗都能修歡喜禪！”溼婆淚流滿面。
“嗨！”王離看着他，道：“你誤會了，我又沒讓你做男修。”
“不自願，我絕不自願！”溼婆也是急了，一邊叫喚，一邊把脖子伸到王離的面前，“來，你宰了我算了。”
韓若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他這樁生意我絕對不能接。”
“那算了。”王離倒是也不糾結，衝着韓若呵呵一笑，道：“那你給我看看，我要是遵循自願的原則來爲了這個目的簽訂這個契約，你看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韓若點了點頭，他隨後從身後的書架上取下了一份空白契約。
這份契約的紙張就像是一種就像是曬乾了的桑葉壓疊拼接出來的紙張，又浸了某種油脂，看上去泛着油光，半透明，很是結實的樣子。
他凝視着王離，然後問道：“你確定？”
王離道：“確定。”
當王離確定兩字出口的剎那，韓若的指尖出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紅色光芒，紅色光芒就像是血線一樣在這份契約上游走，整個契約開始發出朦朧的光亮。
光亮之中就像是有一片霧氣在翻滾，翻滾的霧氣之中不斷傳出呢喃的聲音。
但隨着呢喃聲的響起，看着並沒有出現字跡的空白契約，韓若深深的鎖起了眉頭，他的眼睛隨即也微微的眯了起來，大約又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他收起這份空白的契約，對着王離搖了搖頭，道：“契約失敗。”
“契約失敗？”一羣人頓時愣住，王離也是一愣，道：“生意做不了？”
韓若點了點頭，道：“是。”
王離道：“爲什麼？”
韓若微微猶豫了一下，他原本可以拒絕解釋，因爲這是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這存在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委託的願望第七號當鋪也根本沒有能力幫你實現，第二種就是委託對象的身份太過特殊，第七號當鋪無法與其交易，因爲根本無法獲得契約中的物品收割。”
“...!”溼婆第一個驚呼出聲，“難道說是因爲他本身的神格太過驚人？”
韓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何靈秀等人雖然一愣，但旋即倒是也沒有什麼覺得太過意外，因爲王離畢竟是天道法則轉生，這天道法則再怎麼樣都應該是凌駕於某個娛樂世界法則的存在。
“或者說這委託對象原本就不是這方世界涵蓋的對象？”呂神靚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不在這世界之中的對象？”韓若一怔，他看了一眼呂神靚，搖了搖頭，道：“這我並不確定，因爲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呂神靚平靜的點了點頭，道：“那你說的這兩種可能之中，第一種可能性是不是可以排除？你應該理解，如果第七號當鋪根本沒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那我們就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因爲半個時辰過後，天就要黑了。”
韓若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道：“你說的不錯，第一種可能性應該可以排除，因爲之前在和你們談話時，我已經測試過，我們第七號當鋪是有能力完成這件事情的，這契約失敗，應該就是簽訂契約者本身的問題，是我們第七號當鋪就算是完成了委託，恐怕也難以收割平等的報酬。”
“那你們收不到帳還能怨我？”王離鬱悶的叫出聲來，“吃麪都是先喫後付賬，你們第七號當鋪不能先做完再想辦法收賬嗎？更何況我不是賴賬的人！”
“...!”聽到王離這麼理直氣壯，何靈秀等人都驚了。
這明明一開始就是抱着賴賬的想法來的，結果說話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呂神靚倒是也不管王離說什麼，只是看着韓若點了點頭，道：“那你和我簽訂契約試試？”
“你來做契約對象麼？”韓若看着呂神靚確定的眼神，便是連是否自願都不問了，直接轉身從書架上又取出一份空白契約，然後開始同樣的步驟。
同樣的畫面出現了，朦朧的光輝之中呢喃聲不斷的響起，但空白契約上並沒有出現相應的文字。
“也不行？”溼婆又驚了，這也是，這也是一個神格堪比七絕神的存在？
關鍵呂神靚在此時卻還平靜的看着韓若問道：“會不會存在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太過低階了，這契約會覺得我們不夠檔次？”
“不會，如果不夠格，這契約從一開始就無法進行。”韓若深吸了一口氣，無比確定的說道。
“我來試試！”艾瑞斯走到最前。
他倒不是想出風頭，而是性格使然，他就生怕一輪輪試下來都不行，到時候太陽落山了引起新的不測。
“好。”韓若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了，直接取出一份空白契約。
這次朦朧的光輝之中呢喃聲響起的剎那，空白契約上就瞬間出現了金色的字跡。
韓若神色略微一鬆，看着艾瑞斯，聲音也分外溫和起來，“如果你自願簽訂契約，你所需要支付的是一定的強壯。”
“一定的強壯？”艾瑞斯道：“能否具體一些？”
“你的力量，健康、恢復能力等等，和你肉身狀態所有相關，都會比之前會弱化一些。”韓若說道，“這些能力的弱化我沒有辦法具體量化，如果一定要具體解釋，我只能這樣說，如果打比方你現在的身體相當於一個正常人三十歲左右的最佳狀態，那你簽訂這個契約之後，你的身體狀況可能要相當於他五十歲左右的狀況。”
“差這麼多？”王離忍不住就道：“這代價有點太高了吧，你這不是當鋪，是黑店吧？”
韓若的設定之中倒是明顯遇到過太多這樣的問題，他面對王離的這個質問，倒是顯得遊刃有餘，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任何的代價都是由契約本身的內容來定的，俗話說，寧拆十座橋，莫破一樁婚，要解除凡人的婚約都必須背上無數的因果，所受的因果超過拆掉十座橋，更不用說兩個神之間的神聖婚約，說實話我反而覺得這樣的代價並不高昂，這也只能說明他的肉體實在太過強大。當然，這契約本身就基於雙方自願，如果認爲條件太過苛刻，那就並不需要強行簽訂。”
“那你先考慮考慮。”王離最好他這麼說，“李幽鵲，你和他試試看。”
“好。”李幽鵲走上前來，這個時候何靈秀等人倒是都能明白王離是什麼意思。
這既然能夠考慮考慮，那就先做好一個保險再說，反正是要準備用李幽鵲違約的，那就先敲定李幽鵲的契約，別到時候李幽鵲的來頭也太大，也不能簽訂契約，那就比較麻煩了。
“你確定自願麼？”韓若看着李幽鵲倒是眉頭微皺的問了一句。
他覺得王離實在有些詭計多端，這李幽鵲雖然面容平靜，但在他眼裏還只是一個孩子，他生怕李幽鵲是受了王離的什麼矇騙。
李幽鵲點了點頭，道：“我自願。”
他異常平靜和肯定的說話，讓韓若也不再多言，他依樣畫葫蘆的取出一份空白契約，開始施法。
朦朧的光輝之中再次響起呢喃的聲音，隨即空白契約上出現了金色的符紋，韓若的臉上明顯出現了異樣的神色，他端詳着李幽鵲，然後十分緩慢的說道：“如果你確定簽訂這個契約，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你體內七成的鮮血。”
“體內七成的鮮血？”艾瑞斯等人對李幽鵲並不瞭解，聽到這句話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契約完成的時候一次性抽取麼？”
韓若道：“是的。”
艾瑞斯雖然明知道王離是想毀約，但就這個契約本身，他們還是相當的不理解，忍不住都出聲問道，“一次抽取他體內這麼多的鮮血，不致命麼？”
韓若看着艾瑞斯等人，道：“我並不知道致命不致命，但這是契約本身的內容，這隻能說明他的鮮血很有用處，至於會不會死，這是契約之外的事情，有些契約本身附帶的結果也是契約者之後會迎來死亡，但如果你們有這麼多人，尤其都是非凡的人物，想必他失血這麼多也未必會死。”
“你這種契約是殘害兒童啊。”王離對着李幽鵲使了個眼色，他生怕李幽鵲一不小心說錯話，直接答應下來。
但也就在此時，呂神靚的聲音卻已經響起，“沒有問題，就讓他簽訂契約好了。”
王離一愣，他旋即轉頭看向呂神靚，他原本是每個人都試一下的，呂神靚這樣的做法明顯和之前商量的不符合。
但他纔剛剛轉頭看向呂神靚，她的聲音已經在他的腦海之中響起，“很顯然這種契約要的都是屬於每個人的特殊能力，也就是說這種契約本身就像是一種儀器，在得到測試者的精神允許之後，就像是直接掃描般獲取這個人的深層信息。越多人測試，恐怕越多人的底細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