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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5章 她可以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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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右之道:“氣死父母乃忤逆不孝之罪,王建山你可知單這一條罪名,本官便可判你死刑。”

    聞之,王建山嚇得渾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額頭上狂冒冷汗。

    “之前官府不知此事,那便算了,如今本官知道了,自然便不能不管。再者,你強賣髮妻雖未成功,但也是事實,依律凡賣妻者,杖八十徒一年,義絕可斷和離。”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王建山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不停地磕頭求饒。

    這時,捕快帶着村長和鄰居來了。

    在村長和鄰居的證實下,王建山確實氣死了父母,他爹是變賣了田產,還了王建山欠下的賭債後,發現他又偷了家裏的豬賣了去賭,打王建山的時候一口氣沒上來,就直接過去了。

    王建山的娘是受不了老伴去世的打擊,在老伴死那天的晚上,在房間裏上了吊。

    早上徐秋蓮去叫她起牀喫飯的時候,人掛在房樑上身體都僵硬了。

    顧右之直接在堂上判了王建山和徐秋蓮和離,一對兒女跟着徐秋蓮。

    王建山忤逆不孝氣死父母,強賣髮妻,因着有村長求情,從輕發落,杖一百五十大板,流放邊境爲奴,永世不得回江州。

    這跟死刑也沒什麼區別了,很少有人能受得住一百五十大板,也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到流放之地。

    “謝青天大老爺。”徐秋蓮喜極而泣磕頭謝恩,她娘和弟妹也跟着她一起磕頭感謝青天大老爺。

    王建山在顧右之宣判後,便直接嚇暈了過去,衙役拖着他離開公堂,去外頭用水潑醒行刑。

    “得,又拆散一對。”有人冷嘲道:“咱們江州那是好幾年也聽不到一件和離的事,縣主這收容中心一搞,最近都出兩起了。”

    這語氣是有些不滿的。

    “等着看吧,日後只會多不會少。”

    現在有了縣主撐腰,又有人開了這些頭,那些不本分的女人,不以和離爲恥了,肯定是都會跟着來的。

    “我就看這些和離的女子,日後這日子能過成啥樣,我就不信,縣主還能收留她們一輩子。”

    “咚咚咚……”

    顧右之正要宣佈退堂,門外的大鼓又被敲響了。

    他便又讓衙役把擊鼓的人帶了進來,不想,來的也不是一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臉上還都掛了彩,還用門板擡着一個身上蓋着席子的人,瞧着應該是死人。

    衆人讓開到,那老老少少的一羣人,擡着死人上了公堂。

    於管事和徐秋蓮一家人退到一邊,看到這一羣人中頭髮亂糟糟,臉上也有抓痕,一直抹眼淚的老婦人,目光皆是一怔,隨即面露驚色。

    “雲娘娘!”徐秋蓮驚呼出聲。

    何雲孃的娘聽見有人喚她,扭頭便看到了徐秋蓮和於管事,這眼淚頓時流得更兇了。

    “嗚嗚嗚……”

    她後悔呀,早知道雲娘回家後會沒了性命,她死也不會勸雲娘回去的。

    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徐秋蓮和於管事見她哭成這樣,盯着門板上被蓋着的人,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臉色一白。

    那人是雲娘!

    何家的的族長帶着族裏幾個後生,和何雲孃的娘還有哥哥在公堂之上跪下,擡着人的門板也被放在了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何家村何氏一族族長何……”

    “草民……”

    跪在公堂上的人一一說了自己的戶籍和性命。

    何雲孃的娘是最後一個說的,因爲哭得厲害,說得斷斷續續的。

    “爾等要告什麼?”顧右之問。

    何氏族長曉得何雲孃的娘和哥哥都是沒用的,便開口道:“草民們要告劉家溝子,劉有根打死我們何家女子何雲娘。”

    “人明明都死兩三天了,卻在今日通知何雲孃的兄長前去奔喪。若非何雲孃的娘曹氏,非要看看女兒,發現了何雲娘身上的傷,和身上的屍斑,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要這樣被他們給糊弄過去了。”

    徐秋蓮捂着嘴哭了起來。

    “秋蓮你哭啥?”徐吳氏看着女兒問。

    徐秋蓮哽咽着道:“雲娘她是同我一起去收容中心求助的,去的時候就被她男人喝醉酒打斷了手,收容中心的大夫給接好了。前兩日,她男人和她娘來接她回去。”

    “她男人還發誓說不會打她了,她娘也勸她,她就跟着回去了。”

    “雲娘死了兩三日……”徐秋蓮的聲音哽咽顫抖得不像話,“雲娘她、她是回去那天就被打死了呀。”

    “這男人動手打人,尤其是愛喝酒後打人,那是有一就有二,壓根兒就改不了的,她怎麼就信了,嗚嗚嗚……”徐秋蓮控制不住情緒,聲音大了些,公堂內外的人都能聽到。

    聞着,皆是唏噓不一。

    於管事也紅着眼抹淚,心中也後悔當日沒有勸住何雲娘。

    她若是再勸勸,或許何雲娘就不會回去了。

    有人小聲道:“她若是不聽勸,就不會死了。”

    “呵……”有女子冷嘲道,“有人話裏話外都在怪,縣主辦收容中心收容求助的女子,拆散了夫妻,讓和離的人變多了。”

    “看見沒,這不和離的,聽勸回了家的都被活活打死了。”

    方纔冷嘲熱諷的那些人都不說話了,心裏卻在想,這女子若是沒錯,她男人能打她嗎?

    能把她男人逼得下這樣的死手,誰知道她做了什麼?

    顧右之立刻派了不快去劉家溝子拿劉有根,然後又問了何氏族長具體情況。

    聽說女兒病死了,曹氏就立刻同兒子去了劉家溝子。

    曹氏不能接受女兒前兩天被她勸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才過了兩日就病逝了,死活都要看女兒最後一眼。

    但劉家人一個勁兒的阻攔,還找藉口說是怕她看了傷心,纔不讓她看的。

    曹氏在劉家人的勸說下,本也打算不看了,但卻突然聞到了異味。

    這人是早上沒的,自然是不可能有以爲的。

    曹氏便趁劉家人不注意,揭開了席子,然後就看到了女兒身上的傷和屍斑。

    頓時便猜到,女兒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活活打死的。

    柔弱了一輩子的曹氏,當場便鬧了起來。

    但劉家咬死不認,連忙蓋上了席子,還反誣她是想要訛錢,才污衊劉有根打死她女兒。

    聽見動靜而來的劉家溝子的人,也向着劉家人,說劉有根不是那種人,前些天還幫着何雲娘買藥呢。

    還和劉家人一起把曹氏和兒子趕出了劉家村。

    曹氏和兒子哭着回了家,將這事兒告訴了兒媳,何雲娘這個嫂子本就是個腦子活絡更唯利是圖的人。

    劉家人反誣她們是訛錢,倒給了她啓發。

    她立刻便說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讓婆母和丈夫去找族長帶着族人,去把小姑子的屍體搶回來,擡到衙門去告劉家,讓劉家賠銀子。

    何氏族長聽後也是氣憤難當,何雲娘雖然是嫁出去了,但到底姓何,作爲族長他自然是的爲族裏的姑娘討個說法。

    不然,以後豈不是誰娶了他們何氏一族的姑娘都可以隨意打死。

    便帶着年輕力壯的後生去了劉家溝子,劉家溝子的村民一開始還幫着劉家人阻攔,兩方人還動了手。

    但在何雲娘席子被揭開後,劉家溝子的不少人就停手了,無他,何雲孃的樣子太慘了,那身上的屍斑一看,也確實不是剛病死的人。

    何氏一族的人,本是要抓着劉有根去見官,但是卻遭到了劉有根父母的拿刀阻攔。

    何氏一族的人也不敢硬來,畢竟是人都怕刀砍自己身上,便直接擡着何雲孃的屍體進城了。

    不過這何氏一族的族長也安排了後生,在劉家溝子出村的兩個口子守着,免得劉有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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