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無福消受
這幾個老者一直搞不懂一個問題，那就是龍仙爲什麼要下凡？
如果它當時沒有下凡，就不會觸碰到人界的法則，也就不至於會慘死。
其實他們一開始發現龍仙的時候，它還有一息尚存，他們對龍精見死不救，這件事要是讓上面的仙知道了，恐怕難免也會找他們的麻煩。
“小鄭，你也是見多識廣的人，應該知道神仙爲什麼會下凡吧？”
鄭君民說，“是你們高看了，我不知道。”
“你呀你，從小就愛裝蒜，你當然知道。別以爲瞞着我們偷偷下了幾次山，我們就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
鄭君民仍然不動聲色，“你們能不能別打岔？這難道跟你們困壓龍精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爲這就是龍身上的異常之處。”老者嚴肅地說。
“異常？”鄭君民神色微微一動。
老者點了點頭，“對，我們湊近之後發現，龍身上居然有黑氣，這還是老六發現的。”
“黑氣”鄭君民口中唸唸有詞，她猛地擡眼，“難道是？”
“不錯，就是暴虐。”老者頓了頓，又繼續說，“本來我們應該一共有六個人，老六發現它身上的暴虐之後，它的元神突然發作，吊着它的屍身把老六給吞了。”
回憶這一幕，老者仍是滿臉驚駭，可想而知當時的畫面有多恐怖。
“我們剩下來的五個一起合力，好不容易纔制服了暴虐”
另一個接着上一個的話說，“萬幸的是，它當時已經死了，否則滿身暴虐，肯定會引得生靈塗炭，就算我們都還年輕，也不一定能降服得住。”
“所以這三顆仙丹得來並不容易，代價可是我們老六的性命。”說到這裏，老者的聲音都開始發抖。
“你不在場，你不知道當時的場面有多混亂，如果讓仙界知道了，他們肯定會以爲是我們殺了龍仙，所以我們才”
“所以你們纔想到用禁制把它困住。”鄭君民已經大致清楚了當時的經過。
總而言之，就是這幾個老頭害怕引起外界的非議，所以纔會敢瞞着外界把龍精困在龍坑裏。
“你千萬要理解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老者長嘆一聲道。
可鄭君民還是有個地方不明白，他們既然能制服暴虐，爲什麼不一併把元神也給制服，再把龍珠奪過來？
那樣豈不是更加利落？
“哪有那麼簡單？元神可是精髓，我們也許可以制服一個或十個暴虐，但是都很難制服一個元神，尤其是它還有龍珠可以用來躲避，龍珠無堅不摧，又受元神控制，它們合二爲一，我們怎麼對付得了？”
鄭君民陷入了沉思，她在想當時如果換做是自己，她會怎麼做？
“別說制服了，我們連把它們困在禁制裏都費了不少力氣，沒曾想那元神居然利用殘存的龍氣，生出了一隻精，那隻精躲到龍珠裏，我們根本拿它沒辦法，只能過段時間就對禁制進行加固，包括二十年前你參與的那次，好不容易纔撐到了現在。”
聽完
老者的話，鄭君民才總算明白了龍精的由來，原來它嚴格來說不能算是一開始的龍仙，而是由龍氣凝聚而成的一個分身，怪不得它能被鄭君民打敗。
對付一個分身都差點讓她命喪當場，可想而知如果那是龍仙的本體，恐怕十個鄭君民也不一定能贏。
“因爲龍元神的孕育，龍坑裏面多了大大小小的精怪，所以那個禁制千萬不能破，之前是我們在加固，等我們死了，這個任務就只能交給你們這些後輩了。”老者語重心長地說。
鄭君民輕哼一聲，“你們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雖然這些老頭子還能說能走，但是讓他們去對付龍精，幾乎已經不可能了，今天要不是因爲鄭君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對了，爲什麼龍仙死了這麼久，仙界還沒有派人過來找他？”鄭君民想弄清楚這一點。
距離龍仙的死已經有一百多年了，按理說，上面應該早就知道了，可是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鄭君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對上面來說不過才過了十多天而已。”老者說。
“而且你難道沒發現，現在幾乎已經沒有聽說過有神仙下凡？這說明人界的法則又加強了，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輕易越界，所以就算他們得到了消息，也不一定能下來，只是，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能維持多久？”
“原來是這樣”鄭君民小聲說。
她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輪到她守護的時候，就有神仙下凡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更不能答應這幾個老頭了。
“該說的也都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她甚至迫不及待想走。
老者連忙阻止，“小鄭，你還沒答應我們”
另一個老者推了推他的肩膀，前者用眼神示意後者，後者面露不捨，最後拿出一個藥瓶。
“小鄭，這是那最後半顆丹藥，拿走吧。”
他們已經老了，就算把藥吃了也沒用，還不如交給下一任接班的人。
鄭君民接過藥瓶，卻沒有喫掉丹藥，而且看起來好像並不稀罕，“你們不會想用這玩意兒賄賂我吧？”
“誒，這怎麼能叫賄賂呢？這是我們作爲長輩，送給你的禮物。”老者硬着頭皮說。
“那我豈不是還得跟你們說謝謝？”鄭君民故意這麼說。
老者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那倒不用，你只要答應我們，會繼續守護禁制就好。”
鄭君民就知道會這樣，她把藥瓶還給老者，“看來是我無福消受。”
“這”老者頓時尷尬不已，“小鄭，你還是收下吧。”
鄭君民猶豫了一陣，然後說，“如果你們一定要送，那就送我兒子吧，正好他出生到現在，你們還沒送過他東西，不過那也要等到下次了，下次我帶他過來拜訪你們，你們再給他。”
“也行。”老者這次沒有拒絕，反正鄭玄是鄭君民的兒子，這藥給鄭玄也就相當於給了鄭君民。
看着藥瓶，老者又想起了什麼，“小鄭，我還要給你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