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男人已經推門了進了她房間。
浴室裏有嘩啦啦的水聲,時臨淵便沉着臉坐在了單人沙發裏。
浴室的門打開,時臨淵掀起眼皮,看着裹着白色的浴巾頂着溼漉漉的長髮出來的女人。
祝安好不防房間裏多出一個人,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拽緊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時臨淵,誰讓你進來的!”
男人嗤笑,目光深不見底:“這是我家,哪裏我不能進?”
其實生氣歸生氣,祝安好這女人,越發像一隻一隻虛張聲勢的貓,露出利爪,卻也不敢撓人的。
祝安好抿了抿脣,忽然連生氣的底氣都沒了,聲音降下來:“那我去客房。”
“站住。”
時臨淵緩緩從沙發上站起,開始解襯衣上的扣子,看上去再尋常不過。
女人卻猛地神經一緊,往後退了一步:“你幹什麼?”
聞言擡眸朝她看去,小女人站在燈光下,一副不知道手放在那裏的侷促不安。
“脫衣服啊。”他脣角勾了一下,說的很含糊。
腦袋一熱,臉頰不自覺熱了起來,剛纔還劍拔弩張生氣,這一刻卻話都說不出來。
脫……脫衣服……
祝安好的手指跟白色的浴巾絞在一起,腦子有幾秒鐘的空白,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把白襯衫上的鈕釦一顆一顆解開,露出胸膛。
她立即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我……我去擦頭髮!”
“你想我再把你扛回來?”
男人沒有阻攔她,只是冷幽幽的在她身後說着。
祝安好腳步一頓,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扭頭大聲道:“時臨淵,反正我也鬥不過你,你不就是仗着力氣比我大,又有錢有勢,就欺負我麼?既然如此,你愛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吧!”
她說着,朝男人三兩步走過去,閉眼仰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時臨淵瞧着她這模樣,倒是消氣了一半,直接轉身去了浴室。
祝安好禁閉着眼,腦袋裏過着各種畫面,直到耳邊沒有了浴室裏的水聲,她才猛地睜開眼,朝浴室看過去……
時臨淵去洗澡了?
她一個人僵在房間裏,不知道是去還是留。
要是走了,顯得她剛纔那副樣子多虛僞。
浴室,祝安好假裝男人不存在,坐在沙發上用電吹風吹頭髮。
吹風機的嗡嗡聲掩蓋了其他聲音,倒是讓她冷靜了不少。
要不要跟時臨淵解釋一下,她多少明白這男人生氣的原因。
髮絲漸漸被吹乾。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撫摸她的髮梢,身手替她關掉了電吹風。
房間瞬間安靜,時臨淵的聲音就貼在她耳邊:“頭髮已經吹乾了,可以做了。”
她沒來記得扭頭,有力的手臂忽然從頭頂將她撈入懷裏,漫天的屬於男人的氣息就這麼壓了下來,混着溼意和沐浴露特有的香味,叫她措手不及。
“做……做什麼?”
祝安好聲音都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指尖顫抖。
輕癢的吻落入她的脖子裏,從肩膀一路延伸到耳根:“你說呢?時太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