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徐蕾有些不悅，扭頭道：“我說過了，我跟小凡哥哥談話時，禁止任何人打擾。”
祕書彙報道：“徐總，是張南海張先生到了。”
徐蕾聞言一驚。
真讓葉凡說對了。
他還真來了？
“蕾兒，你先出去吧。讓張南海進來，有些話，我單獨跟他聊聊。”
葉凡似乎早已經料到張南海會到，並沒有任何意外，而是吩咐徐蕾離開。
“嗯。”
徐蕾點頭嗯了一聲，便出去了。
很快，張南海走了進來，把門給戴上了。
“坐吧。”
葉凡低聲說着，並給張南海倒了杯茶。
可是張南海似乎並沒有喝茶的心情。
他擡頭看了一眼葉凡，又低下頭，又擡起。
似乎是在猶豫，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
“說完後，我便會離開。”
葉凡自斟自飲。
張南海聞言卻是一驚：“楚前輩，您真的要離開嗎？還會回來嗎？”
葉凡搖頭：“可能，不會了吧。”
“若是末日到來，您也不會出戰嗎？”
張南海追問道。
葉凡沉默良久。
最後起身，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那巨大的世界樹。
葉凡：“南海，我問你，如果一件事情，有你還是沒你，都不會改變結果，你還會去做嗎？”
張南海心情更加沉重。
“所以，楚前輩還是覺得，巨人陣面對世界樹，沒有任何勝算嗎？”
這句話，張南海剛纔就想問了。
可是，太沉重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說出口。
雖然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對巨人陣寄予厚望，甚至狂熱的認爲，巨人陣將會擊敗世界樹。
但張南海很清醒！
他從不會在這些喝彩聲中迷失自己。
更不會被那些吹捧的聲音所矇蔽。
他深知，葉凡的眼界高出世人很多。
他更知道，葉凡的見解與判斷，那分量要超過億萬人。
“南海，其實答案，你心裏已經很清楚了。”
“我不會回答你什麼。”
“我只能告訴你，現在的我，對上世界樹，沒有一點勝算。”
“甚至，連一招，都撐不住！”
“我還是那句話，世界樹的強大，非人力所能及。”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或許，你真的能尋覓出一條路來。”
“不過，我希望，除了巨人陣之外，你能給地球人，留一條後路。”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葉凡語重心長，沉聲勸着。
雖然早已經猜到葉凡的答案，可真正聽到的時候，張南海還是心如刀絞。
在這場戰鬥之前，張南海甚至自信滿滿。
他一度以爲，自己已經爲人類找到了出路。
可是，燕山一戰，徹底打響了張南海。
雖然最後巨人勝了。
但結果，並不是張南海想象之中的碾壓。
要知道，葉凡再世界樹手下，一招都走不過。
但是，他卻能跟巨人打的有來有回。
這差距，已經顯而易見了。
短暫的失落之後，張南海點頭。
“嗯，楚前輩，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尤其是對待巨人陣的事情上。”
“這些年，爲了提振信心，武盟的那些人，不遺餘力的宣傳巨人陣的強大。”
“靠着巨人陣能打敗世界樹的信念，已經深入人心。”
“那種狂熱，已經超出了理智的範疇。”
張南海從不是一個偏執的人。
他跟葉凡一樣，實事求是。
他當年創立巨人陣，只是爲了給人類多一條路，多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