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孫凝這麼一問,吳成武也皺緊眉頭,仔細地回憶起來。
想起這一趟的全部行程,吳成武忽然想起了什麼,便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的確是還有另外一個年輕人,不過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話,到了金陵便不見了,所以我倒是把他給忘了。”
孫凝的嘴角,頓時就咧出一絲冷笑,道,“這麼看來,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
“你的意思是……”吳成武看到孫凝那興奮的眼神,自然也是明白了什麼,不自覺地跟着振奮了起來。
入夜。
金陵城裏,一間別墅之內。
富麗堂皇的大廳裏,一名青年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紅酒,輕輕地晃動着。
此時,龍萬山低着頭,走到了青年的面前,低下頭,小聲開口道,“二少爺。”
“失敗了?”青年擡起頭,笑眯眯地看向了龍萬山。
雖然他看似笑容滿臉,可龍萬山卻好像是被嚇了一跳,臉色瞬間有些慘白,跪到在地,顫聲道,“少爺,對方的實力,實在是超乎我的想象。”
青年不動聲色,晃着酒杯,笑道,“龍老您可是後天七重境的頂峯,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八重境,這小小的金陵,難道還有人是你的對手嗎?”
龍萬山低着頭,心中五味陳雜,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這次就連陳北陽都沒有出手,他是被陳北陽身邊的一個跟班給打敗的。
龍萬山手心冒汗,青年盯着他,雖然嘴角帶笑,可是那種壓抑的感覺,卻讓龍萬山覺得芒刺在背。
這名青年,名叫龍天聰,乃是龍家的二少爺,正是龍天名的二哥。
不過與龍天名不同,龍天聰從小開始,就展現出極高的天賦,不論是修爲還是智謀,都遠超同齡人。
所以在龍家這一輩的弟子之中,龍天聰是最被看好的人。
“龍老,怎麼不說話了?”龍天聰開口,語氣之中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
龍萬山跪倒在地,忙道,“二少爺,實在是我太過大意,所以纔會着了對方的道,我向二少爺請罪,請二少爺責罰!”
龍天聰掃了他一眼,緩緩道,“你向我請罪有什麼用,你應該向龍家請罪纔是,我們這趟過來,是爲了我三弟報仇,結果你反而着了對方的道,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理你纔好?”
雖然龍天聰的語氣不急不緩,可是龍萬山卻被嚇得不輕,連忙哀求道,“二少爺,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龍天聰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是龍家的元老,我自然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龍天聰微微一笑。
龍萬山深吸一口氣,這才搓了搓手心的汗,回答道,“多謝二少爺。”
“出去吧。”龍天聰擺了擺手,已經不想跟他多說了。
龍萬山也不多留,急忙點頭,便從大廳裏退了出去。
等到出來之後,龍萬山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
這位二少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親和,但實際上,只有瞭解他的人,才能夠知道,這位二少爺究竟有多麼恐怖。
這次吳成武北上燕京求援,原本只有龍萬山一個人過來。
可是龍天聰聽說了這事,竟然主動提出,要跟着一起過來。
這一切倒是讓龍萬山感覺非常奇怪,平日裏,龍天聰和龍天名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即便是龍天名被殺了,他身爲二哥,也沒有要替龍天名報仇的意思。
雖然龍萬山的心裏有着千萬種狐疑,不過以龍天聰的身份,他也不敢多問,只能老老實實按照龍天聰的吩咐辦事。
此刻,在客廳之內,龍天聰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
“陳北陽?這次倒還有點意思。”
龍天聰擡起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這纔打通了電話。
“之前吩咐你做的事情,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吧……”
金陵會館。
陳北陽回來之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屋子裏,李蘇蔓已經訂了外賣,和挽挽兩人正坐在桌邊喫飯。
看見她們兩個,陳北陽便走了上去,捏了捏挽挽的臉,笑道,“怎麼也不等我,就先自己喫起來了?”
挽挽擡起頭,一臉認真地開口說,“蘇姐姐說,叔叔出去喫大餐了,還不帶挽挽,所以我們喫飯不用等叔叔。”
聽她這麼一說,陳北陽也不由撓了撓頭,心中略微感覺有些無語。
陳北陽便看向了旁邊的李蘇蔓,苦笑道,“你就這麼教小孩子的?”
李蘇蔓撇了撇嘴,道,“我又沒有瞎說,你不就是出去喫大餐了。”
“那可能讓你失望了,今天這頓飯,我還真是沒有喫上。”
陳北陽微微一笑,自顧自地給自己加了一副碗筷,又衝着秦龍說,“你也過來一起喫吧。”
“好嘞。”秦龍也不客氣,答應一聲之後句跑了上來,在陳北陽的對面坐了下來。
李蘇蔓翻了個白眼,忽然又問,“你該不會是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吧,纔沒喫上這麼一頓飯。”
陳北陽便問,“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李蘇蔓又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我今天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朝你家看,看着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你確定那些人,不是奔着你來的?”陳北陽反問道。
李蘇蔓又說,“可沒人知道,我住到你家來了。”
“是嗎?”陳北陽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來,的確是衝着我來的。”
李蘇蔓一愣,便瞪着眼睛說,“你這是什麼反應啊?”
看到他這反應,李蘇蔓頓時就感覺有些無語,不管是誰,碰到這種事情,總該多問幾句,可是陳北陽竟然好像完全不關心的樣子。
連秦龍都皺了皺眉,沉聲說,“要不然還是小心一點,我去聯繫,找人在附近保護,畢竟……”
秦龍說着,目光掃了一下旁邊的挽挽。
意識便是,有挽挽在家裏,總要小心一點,否則的話,怕有人會對挽挽不利。
可是陳北陽卻是淡然一笑,反問道,“難道有我在,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