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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記得。”慕婉一愣：“幹嘛？功夫可打不死這些怪物。”
“但是你手中的錘子可以。”夜諾道：“既然破窗錘能夠打碎窗戶玻璃，就說明它和靈車是一體的。靈車內的所有東西，它都能破壞。說不定這些穢物，也能。”
其實很好理解，魁魑魅魍在靈車裏無敵，但這世間緊緊遵循物質守恆定律，無敵這樣的狀態，肯定也遵循着某種規則。
用靈車中的東西破壞靈車中的穢物，那些穢物被同樣的規則殺死後，不一定還能復活。瞅瞅，剛剛被自己用破窗錘打傷的紅衣女魅，就是證據。它復活後，腦袋還是凹的。
一通解釋，慕婉聽懂了，她眼前頓時一亮。
“老孃來了。”小蘿莉呼嘯一聲，手中的破窗錘被揮舞的虎虎生風，很是微風。不愧是被夢阿姨當做夜諾的保鏢千錘百煉過。
慕婉的小蘿莉身體雖然嬌小，但是手中的破窗錘威力巨大，再加上這具身體的構造用的是六十斤百變軟泥，實則每一寸的肌肉爆發力極爲驚人。
小小的身材輪着破窗錘，所過之處，穢物紛紛慘叫不已。沒過多久，在慕婉的暴力攻擊下，風捲殘雲飄，穢物通通死了個精光，果然沒有在復活。
意猶未盡的小蘿莉太兇殘了，連司機都沒有放過，一錘子敲在了那穢物的腦袋瓜上。空蕩蕩的公交車轎廂，最後只站着夜諾和她。
“沒過癮。”好久沒有舒展過筋骨的慕婉舔了舔嘴脣：“再來幾隻該多好。”
“好個屁。”夜諾眼看着沒有了司機的靈車在彎曲的山道小徑上左歪右拐，觸目驚心的路線危險極了。
他一把將小蘿莉手中的破窗錘搶過來，用力在臨近的窗戶邊緣敲了一下，玻璃窗頓時發出啪啦一聲響，正片窗戶長出蜘蛛紋。
夜諾用力朝着蜘蛛紋踢了一腳，破裂的窗戶徹底碎了，露出一道大豁口，車外的山中涼氣，全都飄了進來。
“快跳車。”夜諾眼看公交車就要掉到不遠處的萬丈懸崖下，忙不失措的抱着嬌小的慕婉，從豁口裏跳了出去。
夜諾緊緊將慕婉護在懷中，因爲慣性的影響，他倆在地上翻滾了十多圈，才堪堪的被一顆小樹攔住。
擡起頭，夜諾和慕婉背上爬上了一層白毛汗。
倆人搭乘的公交車，哪裏是什麼公交車。分明是一口黑黝黝的大棺材。那口棺材一路往前滑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最後轟隆一聲，飛出懸崖，朝山谷中墜落。
如果不是夜諾跳窗戶跳得快，估計一人一蘿莉，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呼。”慕婉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要不要這麼刺激，我都死了一次了，險些再死一次。”
夜諾撇撇嘴，朝四周的環境看去。
這裏黑壓壓的，擡頭全是朦朧的山。還好有月光穿過山峽的隘口，鋪灑在路上。算不上伸手不見五指，可視線也遠不到哪兒去。
呆在這鬼地方，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此地不宜久留。
夜諾掏出手機瞅了瞅：“離這兒五十公里左右的位置，有一個小鎮，應該能乘坐早班車去重城。”
“五十公里啊，我可走不了那麼遠。”慕婉咂舌。
“我搭你。”夜諾掏出百變軟泥，估摸着用手裏的十斤重的軟泥，變成了一輛炭纖維自行車。
騎着車，搭着少女。兩人在山間小路起起伏伏，漸行漸遠。
月光下，慕婉的頭依偎在夜諾的背，她小小的雙手，緊緊的環繞這夜諾的腰。看着昏暗的小路，看着遠山和周圍黑漆漆的猙獰樹木。
原本還有一點害怕的慕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噗嗤一聲就笑起來。
“你笑什麼？”夜諾不解。
“我笑我自己啊。”慕婉笑的一臉鮮花盛開：“早知道車會拋錨，就讓你騎自行車了，說不定還不會遇到那麼多怪異的事情。這不，咱們倆大晚上的，還是騎着自行車在趕路。”
夜諾不以爲然，其實無論搭乘什麼交通工具，該發生的怪事一樣會發生，畢竟慕婉現在就是唐僧肉。她的殘魂和這具軀殼，會吸引無數的想要得到身體的穢物。
而且，他倆後邊，還有個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倆人。
夜諾直覺很準，那東西，自己不一定對付得了。但那東西究竟是啥，爲什麼追趕他倆。信息太少，夜諾無法揣測。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逃再說。
單車的速度不慢，夜諾的身體強於普通人數倍，五十公里其實騎起來很愜意。身後的慕婉還在笑，笑着笑着，她的聲音充滿了懷念和溫馨：“阿諾，還記得小時候嗎？”
“多小的時候？”
“九歲，九歲那年！”
“喔，你是說那件事？”
“你還記得？”慕婉興奮道。
夜諾當然記得，他的腦子就是貔貅，進入他腦子裏的東西，不可能忘記。
慕婉九歲那年，曾經出了一件事。那件事，現在的夜諾想來，也不見得有什麼奇怪的。可對於當初的他和慕婉而言，就是個要命的災難。
慕婉，從小就有陰陽眼。這個是她自個兒說的，夜諾從來不相信。穆叔叔卻很着急，在她5歲的時候，居然還求助過夜諾的老爹。
老爸檢查了她後，在她頭頂上摸了摸，然後就說沒事了。
之後慕婉確實很少再看到可怕的東西。至於夜諾，他從來都是沒有遇到過怪事的。對於沒有見過的事物，夜諾也從來不相信。
如果沒有在家中翻那串鑰匙，沒有得到暗物質博物館。估計夜諾至今還是個智商高一點，記憶好一點的普通人罷了，過着普通的健全人生。
這說不定，同樣是父母想要的。
但人生那麼有那麼多如果。
九歲的慕婉萌萌的，呆呆的，是個讓大人和小孩都很驚豔的小美女。也是當初那所小學的校花。由於她太漂亮了，所以每次學校有活動彩排啥的，都會讓慕婉上去站臺。哪怕當一個花瓶也好，這麼漂亮的花瓶，學校也有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