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杜萍剛說完,裝茶葉的杯子的上半截,就猛然間碎裂了。
杯子中的清澈茶水變得骯髒惡臭,黑乎乎的從破裂的茶杯上端濺射出來,濺了圍在旁邊的四個女孩一身。
“好惡心!”臭不可聞的茶葉水,讓刁姚,司蝶抱怨不已。
計茹帛本能的用力擦拭着濺到自己皮膚上的茶水,明明是滾燙的開水,可噴到女孩身上時,卻冰冷刺骨。
“咦,怎麼這茶水,那麼冷,像冰塊一樣。”刁姚也察覺到了:“萍萍,你明明倒的是開水啊。”
“我聽教我的女孩說,茶卜會消耗熱水中的能量,占卜結束後,茶水就涼了。而且茶水涼,是代表占卜成功的標誌。”杜萍搖頭笑着。
宿舍中的其餘兩人,只是覺得神奇,並沒有將茶卜當真。
可計茹帛始終覺得,今天的杜萍有些怪異,那茶卜,也說不出的詭異。
“真期待明天啊,嘻嘻。”司蝶性格溫柔,說話也溫柔。她樂呵呵的用被子捂住臉:“希望我真的會有寵物。”
“對啊對啊,如果我喜歡的那個真向我告白了。老孃一定要大出血請客。好期待啊。”刁姚扯着司蝶的被子,和她打打鬧鬧。
很快就要午夜十二點了,同宿舍的四個女孩,這才沉沉睡着。
沒有人發覺,放在小桌子上剩下的半截茶杯,竟然生了變化。茶杯斷成了兩截,上半截的茶水流了出去,可下半截的茶杯中,茶水仍舊殘留着。
就在此時,在黑暗中,杯中的茶水,竟然開始漸漸變少。
彷彿,有人在飲茶。
當所有的茶水都消失時,茶葉在杯子的底部,排成了三個字。
三個字一模一樣。
‘死’。
當夜,凌晨過去,第二天到來。大約凌晨四點過的時候,司蝶猛然間驚醒了。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彷彿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地上走來走去。說走,又有些不太像。那個人拖着沉重的腳步,步子很緩慢,如同摔倒了,又爬起來似得,非常吵。
“誰啊?”司蝶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她被拖鞋的聲音吵得睡不着。可怪的是,同宿舍別外三個室友,絲毫沒有受到干擾,睡的像是三隻小豬。
那拖鞋聲聽到司蝶的叫聲後,反而如同找到了目標,朝少女的牀前走了過來。步履仍舊很慢,速度仍舊不快。但是執着的,一點一點的在朝她的牀逼近。
司蝶本沒有太在意,她以爲是哪個舍友去上了廁所纔回來。
但是又聽了一會兒,就覺着有些不太對了。
現在女生宿舍的牀,雖然分上下兩層,但是都相對獨立。一屋子四個人,四張鋼架牀。牀上鋪睡人,牀下鋪是書桌。
如果是舍友上完廁所回來,應該回自己的牀上纔對。怎麼那拖鞋的聲音,卻是朝着自己的牀爬過來的。而且,聲音已經站在了自己的牀下書桌前。
寂靜了一下後,那拖鞋聲,開始爬起了通往上鋪的鋼架子。
這怎麼回事?
“誰啊?”
司蝶忍不住又喊道。
“茹帛?
“萍萍?”
“姚姚?”
一連喊了三個名字,都沒有人迴應。
向上爬的聲音,依舊沒有斷絕。有什麼東西,不斷的在往上爬,就快要爬到自己的牀上來了。
司蝶睜大眼睛,她只看到了宿舍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本就膽小,哆哆嗦嗦的亂摸了一陣。摸到了手機,連忙點亮屏幕。
屏幕的亮光,讓她稍微鬆了口氣。她哆嗦着,就着屏幕的燈光,朝牀邊上望去。
牀旁空無一物,哪有什麼人。
司蝶揉了揉腦袋:“該不是睡迷糊了吧?”
她重新躺回去準備繼續睡,可剛一閉眼,那個可怕的走路聲,再次出現。司蝶猛地翻身,又一次朝牀下望去。
依然什麼也沒看到。
可這一次,司蝶的眼睛發現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雙拖鞋,一雙屬於自己的,毛茸茸的白色兔耳朵拖鞋。這雙拖鞋就卡在鋼架牀的梯子上,離自己的枕頭,只剩下不足十釐米。
司蝶懵了。
現在明明是春天了,自己早就把冬天用的兔耳朵拖鞋塞回了行李中,打包寄回了老家。自己的老家距離這裏可是有一百多公里遠,這雙拖鞋,怎麼可能在大晚上,出現在自己的牀邊上?
“難不成我忘記寄了?不對啊,就算忘記寄,也不可能卡在鋼架梯上。我上牀睡覺的時候,沒看到過拖鞋啊。”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她渾身冰冷。
事情,越發的顯得詭異。
司蝶真的有點怕了,她鼓起勇氣,將兔耳朵拖鞋牢牢的塞回了櫃子裏。將櫃子門鎖好後,她再也睡不着。
忍了又忍,司蝶跑到計茹帛的牀上,和她擠了一晚上。
直到黎明時分。
司蝶一直沒明白,昨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做夢。一大早,她就去看了櫃子,那雙白兔耳朵拖鞋,並沒有在櫃子中。
她疑惑了,斷定自己或許真的做了個奇怪的夢。
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第二天上學,語文課的時候。司蝶從課桌的抽屜裏摸書,結果卻意外的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捏了捏,那東西長長的,有毛,彷彿一對兔耳朵。
她將那東西給拖了出來,少女一看清那東西的模樣,就尖叫的連滾帶爬,滾到了地上。班上所有人都詫異的盯着她看。
司蝶從抽屜裏,扯出來了一雙拖鞋。
那雙兔耳朵拖鞋。
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被人放到了她的抽屜中。
“到底是誰做的惡作劇!”不顧所有人的視線,司蝶憤怒的喊道。
同學們詫異的視線,讓女孩感覺很刺眼。她覺得所有人都有嫌疑,所有人都想害她。老師見她精神非常糟糕,便讓人將司蝶帶去了校醫室休息。
但是司蝶哪裏敢休息,她感覺自己患上了幻聽。只要一閉上眼睛,那雙可怕的拖鞋的聲音,就會響徹耳畔。
不,這絕對不是什麼幻覺。
“同學,你自己在牀上休息一下,我去辦點事。”沒休息多久,隔着拉好的白色簾子,校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接着是校醫離開關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