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諾手決一捏,施展封印拍在李家明臉上,再次將那個面具封印住。但這個解決方案,並不穩妥,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夜諾暗自嘆了口氣,他越來越不能理解老王叔叔這種穢物,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了。哪怕是來到了老王叔叔發源的島上村,謎團,反而更加多,更加亂。
理不清,理越亂。
兩個人站在走廊上各想各的,突然,李家明的電話鈴催命般的,急促響了起來。
李家明愣了一下後,將電話接通。剛聽了沒多久,他的臉色就煞白了。
行屍走肉似得掛斷電話,看着夜諾詢問的眼神,他幾乎要哭了出來:“老三,我爸,要,要不行了!”
“怎麼可能。我前天才看了你爸的面相,他不像是病人。命還長着呢。”夜諾道。
李家明搖搖頭:“不是他身體出了問題,而是老王叔叔,老王叔叔,來到了我家。老爸要我趕緊逃,逃到國外去避一避。”
“就算你逃到了空間站上,也躲不了。”夜諾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前天看到了李強臉上的黑氣,他就知道,老王叔叔的詛咒,已經蔓延到了李家。
可爲什麼,所有從島上村逃出去的村民們,明明已經躲過了二十多年。卻偏偏在今年,老王叔叔的詛咒會突然爆發呢?
這是意外,還是……
突然,夜諾像是想到了什麼:“回房間吧,幹站在這裏也沒事情做。等到明天太陽昇起來了,我們再去尋找線索。”
李家明不敢自己睡,死乞活賴的跟夜諾到了301號房。
夜諾一直在用電腦查資料,李家明擔心未來媳婦,擔心老爸,擔心自己身上的詛咒,他需要擔心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根本睡不着。
兩人好不容易,才熬到太陽昇起來。
當陽光射在南江客棧的牆上,窗外的長江水被朝陽染紅,如同塗了一層血色的時候。夜諾帶着李家明出了房間,來到了一樓的客廳。
時間,不過才早晨六點半而已。
一樓有餐廳,漂亮的老闆娘早就在餐廳裏忙開了。她穿着淡綠色的唐裝,綠蘿輕紗包裹着曼妙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肢將胸口顯得更加偉大。光看那麼一眼,都感覺眼前一亮。
“兩位客人,這麼早就起來了?這裏有一些簡餐,如果有特殊需求的話,人家可以幫你們做哦。”老闆娘輕輕一笑,看着兩人的臉:“咦,兩位客人的臉色怎麼不太好,難道昨晚沒睡舒服?”
美人提問,哪怕心情糟糕透頂的李家明也給了面子,焉噠噠的回答:“昨晚沒睡着。”
“新環境睡不好也正常。”老闆娘又朝他們身後望了一眼:“奇怪了,你們的那位女性朋友呢?現在還沒起牀?”
“她……”李家明剛想回答她離奇失蹤了。
夜諾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搶答:“女孩子都喜歡睡美容覺,估計她十一點過纔會起來。”
“嘻嘻,能睡懶覺的女孩,纔有福氣。”老闆娘用長袖捂着嘴笑了笑:“來,喫飯吧。整個客棧只有你們三位客人,所以我準備的早餐只有三份。”
夜諾瞥了一眼餐廳裏的包子稀飯饅頭豆漿,淡淡道:“我想吃麪,老闆娘,給我煮一碗炸醬麪。”
“好咧。”老闆娘挽起袖子,露出了青蔥般纖細的手腕,開始煮麪。
不多時,一股噴香就從鍋裏飄忽出來。李家明聞了一口,肚子裏的饞蟲就響個不停。他突然就感覺自己餓了,餓的要死,就算面前有一隻牛他都能喫乾淨。
“好餓。”李家明夾了一大盤包子和饅頭,將盤子堆成了小山,豆漿也打了一大碗。
正準備喫的時候,夜諾一把按住了他的筷子。
李家明愕然的擡頭,只見夜諾朝自己輕輕的搖了搖腦袋。他看着香噴噴的食物,喉嚨不停的咽口水。
“爲什麼不能喫?”李家明用嘴型問。
夜諾瞪了他一眼,沒開腔。
李家明感覺自己快要餓死了,整個一個餓死鬼被吊在噴香的食物面前,還只准看不準喫,這不是酷刑還能是什麼?
可夜諾的表情很嚴肅,他陰沉着臉,似乎在想啥不得了的東西。
“雜醬麪來咯。”隨着老闆娘歡快的語氣,一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麪被端了出來。
“趁熱喫。”老闆娘對夜諾說。
夜諾微微一笑:“很香。”
“對啊,這裏邊的雜醬,是人家用了長江水中特有的小魚小蝦祕製而成的,喫過的都說好。”
夜諾的笑,突然變成了冷笑:“或許,裏邊不止小魚小蝦吧。”
“嘻嘻。”老闆娘竊竊笑着:“這都被客人您看出來了,還有別的肉類喔。”
“這肉香,不簡單啊。”夜諾的笑,更加冷了,他探手,閃電般的一把抓住了老闆娘的手腕:“說,你到底是誰?你在這個島上,有什麼目的?”
“好痛!”老闆娘喫痛,驚慌失措的喊道:“客人,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給我們喫什麼。”夜諾不斷的冷笑:“昨晚,是不是你用手段,將穢物引入客棧,把程覓雅抓走了。而且還想殺了我和我兄弟。”
老闆娘的小模樣又痛又迷茫:“客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李家明慌忙道:“老三,你抓住人家老闆娘做啥。”
“哼,你自己看看她到底在給我們喫什麼!”夜諾用空着的一隻手捏了個手決,點在李家明的額頭上:“開天光。”
一道白光從額頭涌入李家明的雙眼,李家明看了滿桌子的食物一眼,嚇得屁滾尿流的連忙後退,乾嘔不止。
你奶奶的,桌子上的豆漿油條和饅頭包子,全都變了模樣。
黑乎乎的包子裏,夾着人的手指。饅頭是用人皮蒙着泥土混合而成。而油條,那哪裏是油條,分明是男性的某個重要的特定部位。
至於豆漿,是血。殷紅髮臭的血。
甚至夜諾面前的那碗炸醬麪,也變成了滿碗凌亂骯髒的頭髮絲和發臭的膿水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