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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怒斥保定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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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書友:“狼屠屠狼”的萬賞!

    ……

    開不開武學?

    這個問題近期成爲了焦點,文官看熱鬧,順便看看皇帝會把這個武學定位在什麼高度。

    而武人們也在看,他們和文官的想法相反,有人覺得武學是個鍍金的好地方,有人覺得武學將會是武人擴大話語權的好地方。

    就這麼等了幾天,就在大家等的不耐煩,準備過年的時候,一道旨意下來了。

    ——着孟瑛、金忠、柳升、方醒籌備武學!

    張輔在家得到消息,就閉門半日,誰也不見。

    孟瑛得到消息,面色難看的出門,直奔兵部。

    而金忠卻坐在兵部大笑,令人準備地方,他要招待客人。

    一個時辰不到,柳升和孟瑛都來了,方醒還沒見蹤影。

    孟瑛板着臉道:“興和伯這是何意?”

    在座的除去金忠之外,誰的爵位不比方醒的高?久久不來,這是得意忘形了嗎?

    柳升說道:“興和伯估摸着是有事拖住了吧,反正也是年底,咱們等等也無妨。”

    “此風不可長!”

    孟瑛執掌五軍都督府,久居上位,自然有一股氣勢。

    “既然是武學,那就是軍中的規矩,軍中誤期那可是要斬首示衆的!”

    柳升斜睨着他道:“保定侯,火氣不要太大嘛!鬧翻了這個年都過不成了。”

    “孟某如今坐在火堆上炙烤,他方醒倒是逍遙,事情是他提出來的,最會躲的也是他。武學之事誰做主?他嗎?他敢嗎?”

    “敢!”

    門口傳來方醒的聲音,孟瑛回頭道:“你如何敢?消息纔出來一個時辰,孟某的衙門外就多了不少人,全都拎着東西!收了是罪,不收是沒了袍澤之情!”

    回首,孟瑛對柳升說道:“安遠候,孟某就不信你沒被人堵!”

    柳升點點頭道:“是被堵了,都是些往日的袍澤麾下,多年的交情。”

    孟瑛再次回頭道:“興和伯,那些要讓子弟入學的故舊,換做你怎麼處置?”

    方醒指指外面道:“下雪了。”

    是下雪了,不大,雪花飄飄蕩蕩的,就像是一把把小白傘。

    下雪和這事兒有屁關係!

    孟瑛有些惱火,接手了此事之後,上面是皇帝居高臨下的眼神在盯着,中間是那些將官子弟在求着,而且……

    而且居然有宗室子弟也叫人來傳話,讓他給幾位‘年輕俊彥’開個方便之門。

    可那門能開嗎?

    事情曝光後,那些皇室中人一個撇清即可,反正你沒證據。

    可孟瑛卻逃不過皇帝的追責,弄不好全家都得到奴兒干都司種地去。

    方醒坐下道:“方某纔出來,路上就遇到了幾個以前征戰時認識的人,都是來推銷自己的子弟,甚至連聚寶山衛中都有人動了心,不過被我罰從方家莊跑回軍營。”

    “保定侯以爲如何?”

    孟瑛愕然,方醒卻不饒人:“故舊人情,那是百姓,可百姓在遇到親朋好友求助時,都會衡量此事是否合乎道德和律法,怎地到了咱們的手上,就變成了人情大過國法來了?可恥!”

    “嘭!”

    方醒一拳打在桌子上,金忠眯着的眼半睜着,懶洋洋的道:“這桌子可是兵部的財物,打壞了就賠。”

    老金忠這是想讓方醒消消火氣,可方醒的火氣卻越燒越旺,胸中感覺發燙,不噴不爽。

    “武學還沒開,就有人說出來肯定是連升三級,好嘛!特麼的堂堂大明武學,居然變成了鑽營者眼中的聖地,你們都怯於舊部,怯於人情,那就別幹了,方某不怕,我來幹!”

    柳升嘴脣蠕動着,卻無言以對。

    大傢俬下自然可以談論這些事,可孟瑛卻把它當做困難向方醒抱怨,那也怨不得方醒要噴他。

    朱棣在盯着這裏,若是被他知道剛纔的對話……

    孟瑛第三次回頭,金忠說道:“沒人,本官的地方,還沒有那等不知規矩的貨色。”

    “那位袁琪江袁大人呢?”

    方醒就像是吃了槍藥,把槍口對準了金忠。

    “那日他攔住馬蘇,說方某破壞祖制,可今日退役的軍士已經上路,我等在此討論的也是武學,那位袁大人對此有何看法?”

    這人真是睚眥必報啊!

    過了那麼多天,連金忠都以爲方醒不會再計較此事,可……

    “本官不知道。”

    金忠耍賴道,不管兵部的官員如何,能護住的,他金忠絕不會撒手不管。

    這就是不少人認爲正確的領導模式。

    你不護着手下,誰願意跟你幹?

    方醒突然平靜下來,淡淡的道:“那人既然敢說這等話,那就等着吧,山不轉水轉,總有相逢的一天。”

    這種場面話,若是別人說出來,大家只會當做笑談。

    可這位是寬宏大量的方德華啊!

    “興和伯,陛下可是讓你去抄佛經來着,可抄好了嗎?”

    孟瑛一句話點在方醒的死穴上——皇帝認爲你的戾氣比較重,要用佛法來薰陶一二。

    方醒漫不經心的道:“佛?聽聞福/建那邊的和尚日子過得不錯,比之那些耕讀之家也不差,薰陶什麼?薰陶怎麼去搶佔良田嗎?”

    “夠了!”

    孟瑛猛地起身,目光炯炯的道:“興和伯不必多言,有何不滿的就說吧,孟某聽着。”

    柳升擔心兩人火併,就勸道:“算了算了,小事而已,大家還是趕緊商議出一個章程出來,然後好回家過年吧。”

    ……

    “那豎子這是擔心朕猜忌,所以乾脆就先和孟瑛鬧一場,難道朕是那等人?可笑!”

    朱棣嘴裏不屑,可眉間卻很輕鬆。

    孫祥低頭道:“陛下,臣聽說那幾位出來的時候,有不少人得知消息在圍堵,都是想把自家的子弟送進武學裏去。”

    “終南捷徑!”

    朱棣輕蔑的道:“可在朕這裏不會有,誰要是開了這個頭,朕饒不了他!”

    “孟瑛怕是同方醒一個心思,他們聯手演戲給朕看,哼!傳朕的話,年前商議不出來,那就在兵部過年吧!”

    孫祥縮縮脖子,最近朱棣的火氣不小,要是撞槍口上了,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不過能在朱棣的面前自稱臣,這是一個極大的成就,所以孫祥回到東廠,就令人去盯緊方醒等四人的衙門和家門,要是有誰拎着禮物得以進去,呵呵!

    手指輕撥,佛珠轉動,節奏很穩定,看的人想睡覺。

    “要盯好了,及早發現就是功德,功德多了就能修來世……哎!”

    孫祥垂眸,好像是入定了。

    “是,公公。”

    陳桂恭謹的躬身道,然後轉身出去。

    在他出門的一剎那,孫祥的眼睛突然瞪的大大的。當看到陳桂直到要轉彎時,那腰背依然是彎曲的,這纔再次閉眼。

    “爾時阿難及諸大衆,蒙佛如來微妙開示。身心蕩然,得無掛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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