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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委昱諶西京以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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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泰、蔣欽身爲寒家子,能得到荀貞的召闢已是驚喜交加,到了州府,又被荀貞恩寵親近,更是感激不已,再又見到荀貞麾下人物如典韋、辛璦,自忖勇不及典韋,風姿容止更無法和辛璦比,更是心折荀貞帳中人才之濟濟,兩人私下裏說話,都覺得荀貞以鳴謙接下的品德,憑出衆的文武屬臣,將來必非一州可限量,本就已甘爲荀貞效死的念頭由之愈發地俱皆堅定。

    而對荀貞來說,原只是想招周泰,卻一下來了倆,也是十分喜悅。

    不過,喜悅歸喜悅,畢竟還有許多的軍政要務需要他親自處理,所以在安置下了周泰和蔣欽後,他便將精力轉到了兩件大事上。

    兩件事中,頭一件自然就是遣趙昱、荀諶去長安面聖的事。

    荀貞府中、帳下有不少可以去面聖的人,但經過仔細斟酌,並在與荀彧商量過後,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趙昱、荀諶兩人。

    原因有二。

    荀貞現掌徐州,遣使覲見,使者必須是以徐州本地人爲主,以示他已得到了徐州士人的支持,在趙昱、張紘、張昭、王朗這幾個年齡、德望較爲合適的人選中,王朗已任廣陵太守,不能離郡,張昭雖和荀彧等一樣也提出了入西京覲見天子之議,但他初至,德望固足,州任尚淺,也不合適,張紘倒是可以,可他此前只因受荀貞之闢,在廣陵郡中任過職,卻是沒有供職過州中,名位不夠,王朗、張昭、張紘皆不可,如此一來,就只有趙昱可遣了。

    趙昱是州別駕,有德望,名位也夠,並且他還有另外一個優勢,那就是他此前還當過陶謙的州別駕,遣他去西京,可以藉由其口,告之羣臣,讓朝廷知道陶謙的昏悖,知道荀貞興兵攻陶謙是“順民意、誅暴行”的義舉,而絕不是什麼“以郡犯州”的擅兵自雄,不臣亂舉。

    此是原因之一,選趙昱的緣故。

    荀貞遣使去西京面聖,並不只是爲了派人去見見天子,天子一少年,諸事不知,權皆在董卓之手,有什麼好見的?荀貞看重的是天子這個身份所代表的“大義”。

    所以,此次遣使,他有兩個目的必是要達成的:第一個目的就是他對荀彧等人說過的,要得到朝廷的封拜,成爲真正爲漢家所認可的徐州牧、鎮東將軍,從而來日如果真和袁紹反目,他上有此王命在手,下有佔徐州之實,名實相符,亦足穩爲己資,使吏民服,不用太過擔憂因爲冀州兵強的緣故,州里會出現地方士人羣起叛亂的局面。

    現下已佔得了徐州,雖尚有彭城國未取,泰山兵未滅,可此兩者已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了,那麼荀貞就該要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規劃了,對此,他已有了初步的想法,徐州北爲青州,西爲豫、兗,南爲揚州,欲圖發展,只能先從這幾個州下手。而此四州,豫州雖地廣而富,實一等上州,可現屬孫堅,不能爭,剩下的便只有在青、兗、揚這三個州上邊做文章了。

    三州各有優劣,論及富庶,兗、青爲上,但兗、青鄰袁紹、公孫瓚,外敵強大,且現今境內黃巾衆多,如欲得之,必須苦戰,相比之下,揚州雖鄰袁術、劉表,可此二人不能與袁紹和公孫瓚相比,外敵較弱,並且境內沒什麼黃巾,雖羣盜蜂起,強者如祖郎、鄭寶等,亦各擁萬餘衆,然以荀軍兵馬之精,卻可分而擊之,從容平定,外無強敵,內亦好定,此揚州之優。

    但揚州也有劣處,而且還不少,首先,富庶不及青、兗;其次,徐州與吳、丹陽、會稽諸郡間有江水爲隔,用兵不便;再次,較之豫、徐等北州,揚州因地處江南,故風俗多有不同,他如欲南下奪之,就不但只是州與州間的地域之分,而且還是南方與北方間的地域之分了,故而可以想見,如想要攻取揚州,需要面對的當地士人之阻力必然會很大。此三點是揚州之劣。

    通過權衡對比之後,荀貞認爲,下一步最好還是先規取青、兗,實在不行,次而求揚州。

    不錯,青、兗外有強敵,內有黃巾,較之揚州,難取亦難守,可越是難,只要能打下來、守得住,收穫也就會越大。

    試想:取下二州之後,收數十萬的黃巾之部衆爲己用,納兩州富饒的產出充軍資,實力必然大增不說,到得那時,還能以徐州爲倚,用此兩州爲翼,進則可謀略冀、豫,守亦足可與袁紹、公孫瓚相抗衡,若把徐州比作諸侯之資,那麼得了青、兗之後,據有三州,就是天下之資,有可以一爭天下的資本了。

    那麼,該如何規取青、兗?

    頭一件需要做的事,就是得找個由頭,否則便是出師無名。

    “名”雖然是個很虛的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可就像“大義”一樣,沒了這個東西,很多事情就不好辦,勉強去辦,必會爲海內所指,成爲“冒天下之大不韙”,而且就算不在乎天下人的抨擊,不在意會得到一身罵名,事情也不一定見得就能辦好,故而,荀貞就想着能借此次遣使去西京的機會,找到一個可以染指青、兗的機會。

    那麼,什麼樣的機會才能使他有藉口插手青、兗?

    如能向朝廷要來一個青州或兗州的郡職,把他的人安插進去,之後,倘遇兵亂,又或黃巾肆虐,他安插進去的人向他求援,他自便就有了進兵青、兗的藉口。

    此即是他遣使面聖的第二個目的。

    得到朝廷的王命詔拜,以爲自己立身徐州的政治資本,再找到一個染指青、兗的機會,以爲自己來日謀取天下的實際資本,這兩個目的頭一個還好說,第二個卻是不可對外人言的,所以,在趙昱之外,荀貞還得選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與趙昱一起去西京。

    最信得過的當然是本族人了,本族人中於天下有名、而現又從在荀貞身邊的只有荀彧、荀攸、荀諶、荀衍四人,荀彧、荀攸,分擅政、軍,荀貞片刻也離不開他倆,荀諶、荀衍兄弟相比,荀衍的政才爲優,而荀諶的口才更好,所以,荀貞又選定了荀諶也去長安。

    此是原因之二,選荀諶的緣故。

    從徐州到長安萬里之遙,往返得幾個月,而今天下多事,久則變多,應要只爭朝夕,以求能得先手,詔命和插手青兗的藉口都是越早到手越好,人選既已定下,事不宜遲,荀貞決定遣趙昱、荀諶兩人及早啓程。

    給他倆正式下達意旨之前,荀貞使人召了荀諶過來,於堂中見他。

    典韋等在門外警衛,荀貞嚴令,不許任何人靠近。

    堂上也沒有別人,只有荀貞和荀諶兩人。

    荀貞叫荀諶挪席到自己案前,對他說道:“文若、公達與志才,此前都有過提議,說今既得徐州,當遣使赴西京,奉承天子,以盡忠誠,治中張公到府後,亦有此議。我經過深思細酌,有意請兄與別駕趙公代表我去見至尊,兄願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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