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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尺蠖之屈,以求伸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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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荀貞入屋,這人與陳芷、唐兒俱從席上做起,前趨相迎,只見她身量甚高,長約七尺,比陳芷和唐兒高出一頭,如將陳芷和唐兒比作秀蘭和海棠,那麼她就好比是盛夏的美人蕉,穿着一條單薄的綠裙,以繡帶束腰,越顯得身段標緻,她的年歲比陳芷大、比唐兒小,二十餘歲,正值華年,眉眼間早有了婦人的豐美,而又尚未熟透,輕熟未透間,別有風味。

    荀貞又驚又喜,本就不多的酒意立刻又散了三分,說道:“遲婢?”

    這女子正是遲婢。

    遲婢從在陳芷、唐兒身邊,斂起寬袖,獨自下拜行禮,低聲說道:“婢拜見中尉。”

    荀貞有心想扶她起來,陳芷、唐兒在側,卻不好上前,說道:“起來,起來!”

    等她起身,荀貞驚喜罷了,疑惑浮現,目光在遲婢秀媚的美顏、豐盈的身上流連了片刻,轉顧陳芷、唐兒,眼中帶探詢之意,卻是在問遲婢怎麼來了。

    唐兒近到荀貞身前,邊幫他解去腰帶,脫掉落了些雪瓣的外衣,邊說道:“唉,阿蟜的夫君故去了,她母家想讓她改嫁,她不願,可又無所依靠,聞得中尉接我等來邯鄲,便跟着來了。”

    阿蟜是遲婢的小名兒。本朝雖以經術取士,然較之後世,受儒家的影響還不深,禮教未嚴,丈夫死後改嫁的多有,荀家還發生過荀爽逼女改嫁而致使其女自殺的事情。只是:遲婢的母家怎麼迫她改嫁?她的丈夫死了?荀貞愕然,問遲婢道:“尊夫故去了?”

    遲婢的丈夫是潁川郡故郡丞費暢的弟弟,名叫費通,荀貞記得他方當壯年,卻怎麼說死就死了?莫非是死在了黃巾亂中?抑或是死在了亂後的盜賊叢生中?

    遲婢眼圈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故去的?”

    “還不是因爲高子繡!”

    “子繡?與他何干?”

    “君帶義從出郡,從諸將軍擊汝南黃巾後不久,高子繡說亡夫的阿兄與黃巾勾結,是波才的餘黨,把他捕去了郡中,亡夫的阿兄熬不住拷掠,胡亂攀扯,把亡夫供了出來,說他也是黃巾道人,郡裏遂遣了吏卒闖到賤妾家中,把賤妾的亡夫也給捕去了。他倆、他倆死在了獄中。”

    “這,這……。”

    荀貞張口結舌,心知這必是因爲費暢曾甘爲張直的爪牙、與他作對,高素記恨不忘,秋後算賬,遂誣陷費暢是波才的餘黨,卻把費通也給牽扯了進去,兄弟兩人齊齊喪命獄中。荀貞沒在郡裏,樂進、文聘、馮鞏壓不住高素,以高素的姓格,他做出這等事半點也不稀奇。大概他自知理虧,怕荀貞責罰,所以見到荀貞後卻是半句也沒提及此事,而他這個“經辦人”不提,知情的文聘等人也不好提,致使荀貞竟是直到現在才從遲婢口中聞聽得知。

    唐兒幫荀貞脫去外衣,捧來溫水,供他洗濯手臉。

    荀貞卻沒心情去洗,說道:“高子繡怎敢如此膽大妄爲!我明曰定要重重地責罰他!”悄看遲婢的臉色,見她雖眼圈帶紅,然卻也沒有太多的哀慼模樣,又說道,“夫人如不滿意,那我就叫他給尊夫抵命!”

    “亡者已逝,難再追回,又何必讓生者抵命呢?亡夫死後,高子繡時常遣人給賤妾送些衣食財貨,並遣了十餘郡兵爲賤妾守護門戶,以防無狀兒搔擾,他亦非惡人。唯是賤妾母家逼迫賤妾改嫁,賤妾實是不願,母家不能歸,夫家又兄弟俱亡,孤身在鄉中,無依無靠,……。”

    說到這裏,遲婢垂淚含啼,啜泣了起來。

    高素知道荀貞與遲婢是舊識,也知道荀貞對遲婢似乎有點意思,他這一次爲荀貞出氣,捕拿住費暢,卻又把費通牽涉入來,其中原就含有一舉兩得、順帶再幫荀貞奪人美妻的打算,那麼在拷掠死了費氏兄弟後,對遲婢當然是禮敬照顧。

    荀貞與高素相識多年,對他的脾姓非常瞭解,聽遲婢一說高素對她的多方照顧便即猜出了高素的盤算,又好氣又好笑,哭笑不得,心道:“這個高子繡!”

    費暢是個小人,死不足惜,可費通沒什麼大惡,死得太冤了,這件事不能就此放過,必須要對高素稍加懲治,不能縱容他這種無法無天、草菅人命的習氣。

    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就留在我的府中吧,正好給阿芷、唐兒做個伴。”問陳芷道,“你說好麼?”

    陳芷既把遲婢帶來了,就沒想着再趕她回去,點頭應好。

    見遲婢漸止住了哭聲,荀貞在唐兒的服侍下沐手洗臉,溫水敷面,睏意上涌,他隨口又問了遲婢一句:“下午在府門外,怎麼沒見到你?”話剛出口,隨即醒悟,想道,“她夫君亡故未及一年,尚在服喪期,離家遠行已是不妥,更何況她與公達等相識,自不好從車中下來與我相見。”

    想到此處,卻想起未見遲婢穿孝服,擡眼向她看去,發現在她鬢角插了一朵絲制的素花。或因他這無心一問之故,遲婢改了哀哀之容,化成一團含羞之貌,臉頰微紅,眼波流暈,與鬢角素花、身上綠裙相互映襯,嫵麗媚人。他不禁呆了一呆。

    丈夫亡故,不恨兇手,不願改嫁,服喪未滿便遠行千餘里來找荀貞,遲婢的心思,不止荀貞清楚,陳芷、唐兒也均能看出。這天晚上,等唐兒、遲婢離去,荀貞橫腰抱起陳芷,輕輕把她放到錦繡牀上,二人目光交融,荀貞笑問道:“阿芷,緣何能如此大度?”

    看出了遲婢的心思,卻還能把她帶來邯鄲,陳芷年紀雖小,確實大度。

    “不是妾大度,是妾覺得她太可憐了。生爲女兒身,漂浮人世,如沒個倚靠,也不知將來會怎樣呢。妾聞唐兒說,夫君與她早就認識了,她既有遠行千餘里來投夫君的勇氣,妾又怎能不成全她呢?”陳芷這番話說的是頗是悵然,應是由遲婢想到了自己也是個女兒身。

    荀貞莞爾一笑,把嘴湊到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你卻不需憂此,這世間便是天翻地覆,縱是烽火連城,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倚靠。”

    這近一年來,荀貞前半年蹈鋒

    步險,征戰不休,後半年殫精竭慮,周旋趙郡,也只有此時此刻才得了安寧,說出的話不用考慮得失,全是出自真情實意。

    陳芷聽出了他的真情,耳熱情動,緊緊地抱住了他。荀貞輕笑道:“且容我爲細君寬了衣裙,再抱我不遲也。”細君者,即小君,古指諸侯妻。前漢東方朔輒自比於諸侯,謂其妻曰細君。荀貞這卻不是自比諸侯,而是夫妻間的閨房調笑話了。

    陳芷羞紅了臉,鬆開手,閉上眼睛,任他施爲。

    不多時,她的衣裙盡被褪去,嬌體橫陳牀上,與唐兒的顏盛色茂不同,與吳妦的豐腴豔冶也不同,她年未十八,才過破/瓜之齡,承受.亦少,青澀尚未盡去,膚嬌體嫩,乳/尖一點暈紅,如粉荷露垂,弱骨纖形,仿似柔枝嫩條,荀貞細加把玩,咂吸嘗味,滿口香甜。陳芷難耐酸癢,細吟出聲。荀貞抽出手,扯落了牀上帳幕。夜雪紛然,屋內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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