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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搜山千騎入深幽(三十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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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貞聞言驚喜,問道:“程嘉歸來了?”

    “是啊!”

    “他是怎麼歸來的?現在何處?快叫他來!”荀貞話音剛落,又改變了主意,說道,“不,他在何處?我親去見他!”

    邯鄲榮答道:“程嘉現在正在前院,因爲身上的衣服不整潔,身上也髒,所以正在沐浴更衣,待沐浴更衣之後,他就來拜見中尉。”

    “我親自去見他。”

    荀貞迫不及待地在堂門口穿上鞋,叫邯鄲榮在前帶路,大步流星地去到前院。

    程嘉正在前院的側屋內沐浴。

    荀攸、戲志纔等俱在堂上等程嘉洗沐,荀攸看見荀貞在邯鄲榮的引領下急匆匆往程嘉沐浴的屋外去,笑對戲志才說道:“中尉等不及了啊。”

    “是啊,程嘉一去多曰,忽然歸來,中尉這是希望他能夠帶回來點好消息。你我也不要在堂上坐候了,走吧,也去屋外等程嘉出來。”

    荀攸同意了。兩人含笑出堂,追上荀貞,戲志纔在後頭笑道:“中尉何其急也!”

    荀貞回顧見是戲志才與荀攸,一邊不停腳步,一邊亦笑道:“不是我急,是趙郡急。”

    這話的意思卻是說不是他急着見程嘉,而是快要到冬天了,趙郡的羣盜將要活躍起來,所以是趙郡急着見程嘉。戲志才、荀攸、邯鄲榮相顧而笑。

    到了屋外,程嘉還在沐浴。

    邯鄲榮在屋外敲門,大聲笑道:“君昌,中尉來見你了,還沒洗好?快點洗了出來!”

    屋內傳出程嘉的聲音,他驚喜說道:“中尉來了?哎呀,豈敢勞中尉在外等候,嘉之罪也。”

    荀貞笑道:“你的確有罪,不過卻不是叫我在外等你沐浴更衣的罪,而是你一去多曰不回、沒有音訊的罪!”

    程嘉在屋內答道:“這說來話長,且請中尉稍候,待程嘉出來再與中尉細說。”

    話音落地沒多久,屋門打開,程嘉從屋中出來。

    他不知換穿的是誰的衣服,他個子低,衣服長大,袖子得挽起來,衣襬也得挽上來,領子大,露出小半個胸膛,鬆鬆垮垮。他的髮髻、臉、胸上還帶着水,應該是聽到荀貞來了,沒來得及細洗,也沒有來得及擦拭乾淨身上的水,就這麼出來了。

    荀貞解下外衣,給他披上,笑道:“秋風寒涼,把衣服繫好,不要受涼了。”

    “嘉皮糙肉厚,耐凍,這點涼不算什麼,前些天在山裏那才叫一個冷,把我給凍壞了!”

    荀貞說道:“此地非談話之所,快來,咱們去堂上細說,我洗耳恭聽,聽聽你程君這些天都去了哪裏,做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諸人齊至前院堂中。

    邯鄲榮和程嘉的關係親善,前些時他以爲程嘉死了,悲慟得很,現下見程嘉歸來,歡喜十分,拉着程嘉的手不放,相伴入到堂上後,他就近坐在程嘉的席邊。

    諸人各自就坐,安靜下來,洗耳恭聽,細聽程嘉講說他這些天的經歷。

    卻原來,程嘉前些天出了邯鄲後便帶着隨從去邯鄲西邊的山中找他的那幾個舊交,他與他的這幾個舊交平時是有聯繫的,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卻不像荀貞、邯鄲榮他們猜測的他招降不成,反被他的這幾個舊交殺了,而是他的這幾個舊交被他很順利地說服,均願降從荀貞。

    事情發展到這裏,程嘉本就應該帶着他的這幾個舊交和他們的部衆回邯鄲了,可就在他準備回來時,卻聽他舊交中的一個無意中說起認識王當麾下的一個小帥,因而臨時起意,想道:“我這幾個舊交的部衆都不多,合在一起亦不足百人,這麼點人沒甚功勞,怕是難得荀君看重,不如干脆混去王當的部中查看一番,得其底細詳情之後再回去邯鄲。王當是本郡最大的一股寇賊,如能得了他的底細詳情,不用說,荀君必會要高看我一眼了!這卻是:程君昌初投中尉、即立大功一件也。”程嘉是個果決的人,遂與他的這幾個舊交商量議定,留下餘人暫在山中等候,自與認識王當麾下小帥的這人去王當藏身的郡北黑山中。

    沒想到在荀貞沿路北上行縣的時候,程嘉也在北上途中,只是可能比荀貞早了半天、一天。

    荀貞笑道:“程君有虎膽,孤身入虎穴。”

    “班定遠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這番入虎穴,還真是得了一個虎子。”

    荀貞問道:“什麼虎子?”

    程嘉說道:“我這次去黑山,以我這舊交‘許久未見故友,極是想念,故來拜謁’爲藉口,在王當藏身的山谷裏待了足足三天,把他的部衆、底細、詳情摸了一個清清楚楚。這些倒也罷了,在我臨行回來時卻聽說了一個人。”

    荀貞問道:“誰人?”

    程嘉說道:“褚飛燕。”

    荀貞心道

    :“褚飛燕?”他記得黑山軍的首領先後是張牛角和張飛燕,這個褚飛燕想來應就是後來的張飛燕了,故作不知此人是誰,問道,“褚飛燕是誰?”

    程嘉說道:“此人非我趙郡人,乃是常山人,本爲市井鄉野間的大俠,因其輕捷剽悍,故被郡人呼爲‘飛燕’。今春黃巾起,他聚合了一干少年爲盜,轉攻中山、常山的山澤間,有時也會來入我趙郡搶掠。這次他派人去找王當,卻是商議聯手結盟之事。”

    程嘉嘆了口氣,又說道:“褚飛燕昔曰在鄉中扶危濟困,機敏多智,我久聞其名,多年前嘗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原以爲他是我州的豪俠,卻沒料到最終卻竟成了賊寇。”

    “他在冀州的名聲很大麼?”

    明年將起的黑山軍不是一個嚴密的軍事組織,而是一個鬆散的軍事同盟,總體的名字號爲“黑山”,在這個名號之下,只比較大的營頭就有十幾個。張飛燕能成爲所有營頭都能接受的“帥”,一個是因爲張牛角的遺囑,一個則正是因爲他早年間就在冀州的輕俠、惡少年裏很有名氣了。

    “博陵張牛角、常山褚飛燕、甘陵白繞、魏郡於毒,以及中山的左髭丈八、劉石諸輩,均鄙州之大俠、巨寇,名聞州郡。其中尤以張牛角的名聲最大,褚飛燕與張牛角交好,因爲年齡比張牛角小,事張牛角如事父兄。”

    “張牛角現在何處?”

    “張牛角倒未有作亂,還在博陵。”

    博陵郡是一個新郡,是在先帝初年時才置的。先帝本蠡吾侯子,蠡吾是個縣名,即今博陵郡之郡治。先帝被梁冀迎立爲皇帝,在登基的次年追封其父爲孝崇皇帝,稱其父在蠡吾的陵墓爲“博陵”,後又於和平元年追封其生母爲孝崇皇后,與其父合葬博陵,又在延熹元年六月,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園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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