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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威震陽翟(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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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曰,王允果然派了人去旁聽郭俊對張直的審問。..

    郭俊是主審官,又有了王允的插手,張直謀逆的罪名板上釘釘,荀貞放下心來。

    他本打算去催一催郭俊儘快定案的,如今有了王允插手,倒是不必再畫蛇添足了,照常去兵曹上值,快下值時左伯侯來找他,說:“孫司馬在舍中等君。”

    荀貞有兩三天沒見孫堅了,孫堅大多數時都在營中,這時突然來見他,必是聽說了他捕拿張直之事。荀貞對此瞭然,不好讓孫堅久等,見曹中沒甚麼事,他交代了戲志才、許仲兩句,說道:“你們下值後,去決曹裏看一看,看看案子審得怎麼樣了。”

    戲志才笑道:“有人證,有物證,又有刺史王公關注,此案不難審理,三兩天內定有結果出來。”

    人證很好找,縣裏隨便找幾個人出來就能證明張直與波才交往密切,至於物證則是在查封了張直家後,在張直家裏找到的幾樣東西,有波才、波連邀請張直赴宴的請柬,有波才、波連送給張直的禮物。

    荀貞說道:“文臺來找我,必是因爲此案,我回舍中去看看。”

    戲志才、許仲應道:“是。”

    荀貞隨手把案几上的筆墨紙硯和翻看過的幾卷卷宗擺好,下堂出院,去往府門外。

    太守府前院的整體格局是諸曹在兩邊,政事堂在中,政事堂的院門正對着府門,要想出府,必須要先斜行到政事堂院門前,然後再折往外去。

    他剛走到政事堂的院外,聽得身後腳步聲響,扭頭往後瞧去,見兩個戴着高聳梁冠,身穿紅色繡服的男子氣沖沖地從院中出來。

    荀貞認得這兩人,一個是張直的族父,一個是張直的從兄。不用說,他兩人必是爲張直被捕受審之事而來找文太守的,觀其惱怒的模樣,也不知是沒見着文太守,還是被文太守拒絕了。張直是張讓的從子,他這一被抓,其家人、族人,乃至與張直交好的幾個縣中大族的子弟頓時就炸了鍋。荀貞今兒個一天雖沒出兵曹院的門,卻也聽許仲他們說:今兒個一天,太守府的門檻都快被給張直說情的人給踏破了。只是可惜,來的人雖多,卻都是無功而返,也不知是因爲文太守接受了王蘭的勸諫,打定主意要爲自己博一個清名,還是因爲王允插手了此事,令文太守無法徇私。

    張家的這兩個人也認識荀貞,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張直的從兄大步追上來,伸手就要抓荀貞的衣襟。

    荀貞退開一步,問道:“你做什麼?”

    張直的從兄惡狠狠說道:“你說我做什麼?”揮拳就要打。

    荀貞挺身不動,從腰帶裏抽出佩劍,一手握住劍柄,直視他,喝斥道:“郡府之中,豈是爾撒野之地?你且動手試試!漢律:民毆吏,殺而不坐。”百姓毆打吏員,那麼吏員將這百姓殺了也不算違法。

    張直的從兄哪管荀貞此話,揮拳就上。張直的族父緊趕兩步,抓住了他的衣襟,叫道:“不可!”張直的從兄不怕荀貞,張直的族父年紀大了,卻知荀貞是真敢殺人的。他連拖帶拽,將張直的從兄拽回。張直的從兄掙扎不開,亂罵不住。

    荀貞將劍插回腰中,冷冷地看了他倆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張直的從兄看他離去,掙扎得越發用力,只是卻掙不開張直族父的手,怒道:“便是這個豎子陷害了吾弟,你拉着我作甚?”

    張直的族父說道:“此子膽大包天,他既敢捕拿你弟,你剛纔的拳頭若是落在他的身上,他也真敢在郡府中殺了你!”

    張直的從兄怒道:“我借他兩個膽子,看他怎麼殺我!”不愧是張直的從兄,與張直倒是一樣的紈絝脾氣。

    “你、你,……,唉,你以爲他不敢殺你麼?此子爲西鄉有秩薔夫時誅滅第三氏滿門;爲北部督郵時,橫掃郡北諸縣,多少豪強子弟栽到了他的手上?與吾郡黃巾歷戰,我聽說他屢屢陷陣先登,斬將搴旗,勇毅冠絕三軍,他如今的殺氣想必更盛了,你又何苦硬要觸他的黴頭?”

    張直的從兄怒道:“我家乃陽翟冠族,族姓爲本郡之首,莫說他一個郡兵曹掾,便是兩千石的太守換了這麼多個,又哪個敢得罪我家?偏就是他,竟敢捕了我弟入獄受辱,此仇不報,你我怎立足潁川?必爲天下人笑!”

    張直的族父說道:“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回頭往政事院看了眼,亦是氣惱,說道:“可恨文太守對我等避而不見!”轉回頭,見張直的從兄氣惱得頭頂冒煙,生怕他做下傻事,又不得不按下自己的氣憤,安慰他,說道,“我等不是已經給常侍寫了信麼?等他收到了信,定會令郡中放人。你稍安勿躁。”

    張直的從兄怒道:“信送到洛陽得兩天,回來又得兩天,你沒聽說麼?郭俊今兒個審我弟審了一整天,半刻不停,顯然就是想要趕在我從父回信前將此案定下!萬一真被他們得逞,就算得了我從父的回信又有何用?”案子一旦定姓,事關謀逆大罪,便是張讓親來也將是束手無策了。

    張直的族父對此亦是無計可施,說道:“唉,也不知你弟爲何非要與這荀家子作對!”

    他兩人在政事院外一個發怒,一個發愁,荀貞卻不管他們,自出府門。

    原中卿帶着幾個賓客在外迎上,衆人騎馬回舍。張家跋扈,無法無天,爲防張家報復,遣刺客行刺,荀貞接受了荀攸和戲志才的建議,不再只帶原中卿或左伯侯出門,除了留下了幾個賓客在舍中警衛外,其餘的都帶在了身邊。

    衆人回到舍中,孫堅等候多時了。

    荀貞在舍門外下馬,丟下馬繮,對聽到動靜從院中出來的孫堅笑道:“阿兄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我捧彗相迎。”

    孫堅依舊是老打扮,頭裹赤幘,身穿黑衣。

    他立在門口,祖茂、吳景兩個侍從在後。他笑道:“貞之,你一聲不響就辦下了此等大事,着實

    令我大喫一驚啊!”

    荀貞登上臺階,兩人攜手入院。

    荀貞笑道:“這事卻不是我一人辦的,檄令出自府君,動手捕拿則是我與杜佑一起。”

    孫堅笑道:“你還瞞我?我已聽人說了,是你帶頭上書文太守,這才請得檄令,捕拿張直時杜佑也只是旁觀,動手的都是你麾下義從。”說笑似的埋怨荀貞,“貞之,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若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湊個熱鬧,帶些人馬給你助威搖旗。”

    兩人步入院中,院中的賓客們紛紛向荀貞行禮。荀貞頷首,示意他們各忙各的去,又叫左伯侯、原中卿兩人陪吳景、祖茂兩個說話,握着孫堅的手去後院。他倆以兄弟相稱,算是通家之好,後院中雖有荀貞的家眷卻是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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