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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零章 蝶來花自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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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白衣淡然一笑,道:“就算銀子藏在盤山縣衙,難道我們還能跑到縣衙去索要銀子?我們是出關練兵,不能插手地方政務,如果不是因爲這次案件牽扯到龍銳軍的餉銀,他們也絕不會讓我們插手此案。”

    “顧將軍所言極是。”宇文承朝點頭道:“縣衙雖小,卻隸屬於安東都護府,沒有安東都護府的允許,我們也無法搜找縣衙。”

    秦逍搖頭冷笑道:“不是不能搜找,而是需要有證據在手。只要有了證據,而且事關我軍餉銀,別說小小的縣衙,就算是都護府,咱們也照闖不誤。”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此。”宇文承朝道:“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們推測是遼東軍所爲,甚至銀子藏匿在盤山縣城,這一切也都沒有真憑實據。”

    秦逍道:“他們既然周密部署,自然是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把柄。”看向顧白衣道:“汪興朝這是要將咱們往絕路上逼,兵不血刃,就迫使咱們退回關內。”

    “將軍可有想過,這件事情既然發生第一次,如果不能徹底解決,就可能發生第二次。”顧白衣平靜道:“出關的運輸線路,都在遼東軍的掌握之中,僅此一點,他們就掐住了咱們的咽喉。”

    秦逍點頭道:“不錯。其實我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如果有朝一日,我們真的和遼東軍發生衝突,只要他們封鎖了道路,關內就算想支持咱們也是做不到,那個時候,咱們就只有捱打的份。”

    “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咱們的將士練得再強,那也無濟於事。”宇文承朝顯然也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神情凝重:“我也一直擔心關內的供應是否無憂,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遼東軍那邊抓住了咱們的軟肋,朝着咱們的弱點就是一刀。我估計這事兒從咱們出關那一天起,遼東軍就已經在策劃佈局。”

    秦逍沉默片刻,終是道:“大公子,你這幾天辛苦,趕緊休息一下,這事兒我自己再好好斟酌。”

    “好。”宇文承朝道:“司空那邊如果有消息,會立刻派人回來稟報。”

    等宇文承朝退下後,顧白衣才凝視秦逍道:“這一次關乎到龍銳軍的生死存亡,你可有什麼辦法應對?”

    “暫時還沒有好辦法。”秦逍嘆了口氣,輕聲道:“數日之內,絕無可能解決此事,無法解決此事,就拿不回銀子。就算現在立刻給林宏送信,讓他籌措一筆銀子派一支兵馬護送過來,那也是來不及了。”

    “不錯,當務之急,是解決軍餉的問題。”顧白衣道:“不能讓將士們生出怨氣。”

    秦逍想了一下,終於道:“顧大哥,其實有件事情我沒對別人說起過。”猶豫一下,伸手塞進懷中,好片刻才抽出一沓子銀票放在桌上,顧白衣看了一眼,詫異道:“這是.....銀票!”

    “這裏總共還有二十多萬兩銀票。”秦逍道:“是我從兀陀汗國那邊機緣巧合得到。”

    顧白衣嘆道:“你這機緣巧合還真是了不得。”

    “出關的時候,我給秋娘姐留了一些,剩下的都帶了過來,一直貼身攜帶。”秦逍對顧白衣沒有隱瞞:“我貼身有一件烏色軟甲,除了洗澡的時候,就從不曾脫下過。這銀票數額太大,我也不大放心,所以在軟甲裏面縫了一個小布袋,這些銀票都塞在裏面,只要不脫下軟甲,無人知道我身上有這麼多銀票。”

    顧白衣笑道:“如此說來,你每天是睡在二十多萬兩銀子上面。”

    “這都是寶豐隆的銀票。”秦逍皺眉道:“只是東北沒有寶豐隆錢莊,還真不好兌換。你說這筆銀子能不能解決軍餉問題?”

    顧白衣道:“以銀票數量而言,你這二十多萬兩銀子僅僅作爲軍餉用,幾乎可以撐上一年。”頓了頓,搖頭道:“只可惜這筆銀子還不能用。”

    “爲何?”

    “龍銳軍是朝廷的兵馬,不是你的私家軍。”顧白衣正色道:“你自掏腰包發放軍餉,這事兒傳到朝中,國相那幫人能饒過你?此外銀票需要兌換成現銀才能發放軍餉,東北沒有寶豐隆錢莊,如果你去其他錢莊兌換,他們的抽頭咱們不用管,可是這麼大一筆銀子,沒有幾個錢莊有這麼多的現銀,勢必要調銀子,而遼東軍肯定會調查這筆銀子去往何方,如果知道銀子是咱們去兌換,你覺得他們會兌銀子給我們?他們不是寶豐隆,即使拒絕兌換寶豐隆的銀票,信譽上也不會有問題。”

    秦逍知道顧白衣所言在理,神色變得更是凝重。

    “不用太着急。”顧白衣寬慰道:“你也疲累了,先睡一覺,興許一覺過後,咱們就有了法子。”

    秦逍知道顧白衣是在安慰,只能點頭。

    天色已晚,顧白衣也有疲憊之色,他知道這些時日自己前往草原,軍中大小事務都是顧白衣在處理,又發生這檔子事,顧白衣雖然看上去鎮定自若,但這也只是性格使然,在他內心之中,也未必不焦慮。

    離開顧白衣大帳,正要回自己帳中,走到半路,卻聽不遠處一個聲音叫道:“將軍。”扭頭看去,卻是耿紹,立時露出笑容。

    “今晚你帶隊巡邏?”見不遠處有一隊巡邏兵,秦逍問道。

    耿紹點頭道:“是。將軍,營門外有一人求見將軍,正要向將軍稟報。”

    “有人求見?”秦逍見天色已晚,奇道:“是誰?”

    “那人裹着長袍,帶着冪羅,看不清長相,不過聽聲音是個女人。”耿紹道:“她說有要事要見將軍,還請將軍召見。”

    秦逍更是詫異,問道:“來了多少人?”

    “一個人。”耿紹道:“就她一人。”

    秦逍皺起眉頭,松陽草場十分遼闊,營地周圍幾十裏地都沒有人家,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穿過空曠無人跡的草場,膽量自然不小,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想了一下,才道:“帶她到我帳內。”

    耿紹領命而去,秦逍回到帳內,片刻之後,就聽帳外傳來耿紹聲音:“稟報將軍,人已帶到!”

    “進來吧。”秦逍席地而坐,擡頭盯着帳門,帳門掀開之後,耿紹率先進帳,手按在刀柄上,一臉戒備之色,身後緊隨着一名身裹黑色長袍之人,斗篷仗着頭髮,自鼻子以下罩着黑色的冪羅,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燈火之下,那雙眼睛朦朧如霧,雖看不清樣貌,但一雙眼睛便已經讓人心起漣漪。

    秦逍雖然召見,但耿紹顯然覺得這個女人來歷不明,搞不好是接近將軍蓄謀刺殺,所以全神戒備,雖然知道將軍的武功了得,一般的刺客根本不可能傷得了秦逍,但是隻要這女人稍有異動,便會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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