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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準備禮物,爲父陪你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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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景玉帶着一個丫環,走了進來。

    看得出她很激動,全身激動的顫抖,姣好的容色一片蒼白,眼眶微紅,眼角淡淡的淚痕。

    竟讓人覺得有種不忍的感覺。

    “外祖父,我不同意!”她進來後,向着齊國公道,用力的咬了咬脣,壓制着她眼底的委屈,向裴玉晟行了一禮,而後又向齊國公行禮,“外祖父,爲什麼要這樣,這事明明是曲三小姐的事情,爲什麼要推到我的身上?”

    曲秋燕是被扶出去的,許多人都看到了,也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前面的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又多了後面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柳景玉去柳府表示欠意,所有的不好的事情,大家都會聯想到她的身上,相當於坐實了一部分她的傳言。

    曲秋燕好好的出去,莫名其妙的暈了,被擡回柳府,再加上之前香囊的事情,雖然後面沒人再敢公然議這件事情,但私底下懷疑的人不少,這會她再示弱,更顯得心虛。

    就算沒有實名指證,對她的名聲也有極大的損害。

    柳景玉是真不明白外祖父是怎麼了,外祖父雖然不如外祖母對她的疼愛,但往日裏對她也是極好的,有什麼也都會想着她,至於把這縣君之位留給她,柳景玉更是從心裏感激,暗暗發誓以後會對外祖父很好的。

    可現在怎麼回事,外祖父爲什麼這麼做?

    就爲了曲府的那個瞎子,外祖父怎麼能把自己推出去,眼下自己正是關鍵時候,外祖父難道不知道嗎?

    “縣君,這事跟縣君真的沒有關係?”裴玉晟看着她,冷聲反問道。

    柳景玉的容色雖然出彩,長的也很美,但是曲秋燕也不差,而且也不是裴玉晟喜歡的類型,否則這麼多年,兩個人的關係早就早早的訂下了。

    眼前的佳人雖然可憐,但並不是自己心中的人,再加上裴玉晟也是含怒而來的,對柳景玉也生不也幾分憐惜。

    他倒不是爲了曲秋燕出氣,完全是爲了自己,踩着他的臉,給太子做面子,就讓他惱怒不已。

    “這事原本就跟我沒關係,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當時又着急着回府給母親送藥材,沒在意,回來後聽說出了事,就想起曲三小姐的事情,特意的派人叫了曲三小姐過來問話,而後外祖母和曲四小姐過來,曲三小姐聽着聽着自己暈過去了。”

    柳景玉的眼眶越發的紅了起來,說完話用力的咬着她的脣角,咬的櫻脣失了血色,露出雪白的牙痕。

    兩眼楚楚的看着裴玉晟,欲語不語全在不言中。

    裴玉晟雖然不在意柳景玉,但看到這麼一位美人這般看着自己,委屈成這個樣子,他還從來沒見過柳景玉這麼一副樣子,往日在人前柳景玉總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不討厭,也不是那麼喜歡的。

    眼下的她,倒是有幾分象是曲秋燕的舉止了。

    也使她的容色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媚。

    兩眼哀哀的看着裴玉晟,等着他發話。

    “這事就這說定了吧,麻煩國公

    爺。”裴玉晟終究沒有心軟,對着齊國公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殿下……”柳景玉想叫住他,無奈他已經大步離開,只能轉過頭看向齊國公,“外祖父……”

    “就這麼定了吧,我替你準備禮物,對外就說你是去探病的,這位曲三小姐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聽說太醫都去了兩個,還是沒效果,你去看看正好。”

    齊國公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神色索然的道。

    “外祖父,您……您不能這麼對我。”柳景玉的眼淚再忍不住,落了下來,抽泣的道。

    就算對外宣稱是去探病又如何,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曲府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的。

    “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吧!景玉,你的身份不同於一般人,這個時候更要得體、之前的事情……”齊國公說到這裏,臉色越發的陰鬱起來,看了她一眼,帶着些淡淡的失望,“今天的事情,插沒插手,你自己知道,書房那邊的澄心紙也少了幾張,聽說你今天寫過。”

    齊國公說完,搖了搖頭,似乎要搖走各種不好的想法,而後重重的嘆了一聲:“景玉,你告訴外祖父,你是不是故意的?”

    “外祖父,我……我沒有!”柳景玉這個時候哪裏還敢說真話,一口咬定着哭道。

    齊國公不再問什麼,深深的看了好一眼,轉身大步往外行去。

    或者是他想多了,這事外孫女雖然插了手,但可能也是爲了對付那位曲三小姐,必竟她跟曲四

    小姐沒有半點關係,以外孫女的心性,也不象是會欺負這麼一位弱小的小姐的樣子!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否則也解釋不通今天發生的事情。

    但既便是這個樣子,齊國公還堅持讓外孫女去給曲府賠罪。

    不管是賠那份罪,賠罪就是了!

    欠下的,總是要還的,不是嗎!

    有些事情,或者真的是冥冥中註定的,否則外孫女怎麼跟曲府的四小姐扯到一起去的呢?

    柳景玉恨恨的瞪着齊國公遠去的背影,眼底一片陰鷙,牙關緊咬。

    在此之前,她是真心的把外祖父當成自己最親的人,現在,她覺得不是了,這個外祖父中了邪,就不再是自己以前的那外外祖父了。

    “縣君。”丫環怯生生的喚了一聲。

    “走,回府。”柳景玉冷聲道,用力的握了握拳頭,就算沒有外祖父,她還有母親,母親一定可以幫自己的。

    比起外祖父、外祖母,母親纔是自己才親的人,其他人都不是什麼好的,連父親也是……

    “父親,這事真的跟我沒多大的關係,可是現在外祖父卻推到了我的身上,我……我該怎麼辦?”在柳尚書的書房裏,柳景玉哭的梨花帶雨,泣不起聲。

    她方纔從母親的院子出來,就直接來找柳尚書了。

    “你外祖父讓你去曲府陪禮?”柳尚書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女兒問道。

    他是一個氣度不

    凡的中年人,既便現在上了年紀,也能看出年輕時的英氣容色,長相很是清俊,透着一股子儒雅氣質,一眼看過去,就很能讓人產生好感。

    多年在尚書之位上,他的氣度也很不凡,六部尚書中,就他最年輕,朝中大臣們都覺得他是最有可能出閣入相的一位,將來前途無量。

    “是的,外祖父是這麼說的,父親……我……我怎麼辦,這事若是讓太子殿下誤會了,可如何是好?”柳景玉一邊哭一邊口齒清楚的說道。

    母親說了,一定要往太子的方向引。

    柳尚書皺了皺眉頭,這事的確不好辦,自家岳父的話聽起來沒道理,但這麼多年的翁婿關係,又讓柳尚書相信自家岳父應當不會象女兒話中聽起來的意思,若說公正,自家這位岳父是最爲公正的。

    公正到盡乎偏執。

    就是那種爲了這所謂的公正,可以犧牲身邊至親之人的公正。

    眼下是女兒犯了錯?

    “這事真的跟你沒關係?”柳尚書又問道。

    “父親,我真的是不小心攪和到裏面去的,就只是知道曲三小姐要用香囊害人,把香囊扔到了隔壁花廳裏,其他我也來不及說什麼,就回府了,您不是也知道我回府的事情的嗎?”柳景玉抹着眼淚道。

    這件事情瞞不了人,母親說讓自己委婉的說比較好,父親的性子,還是一個較真的,可能真的會去向外祖父打聽這事。

    柳尚書沉默了一下,這事他還真知道,正巧他當時回府,在門口處看到和自己前後腳進來的柳景玉,父女兩個還一起說着話進來的。

    這麼一看,柳景玉說的事情還真的情有可原了。

    但是岳父說的,也不可能是假的,景玉必然是有錯之處,如果當時景玉就派人把這事跟岳母說了,這之後的事情也就沒有了。

    惹出這麼大的事情,又關係到太子府和景王府,實在不是小事,而且聽說這位曲三小姐還一直昏迷不醒,景王殿下這才插的手,必竟這位曲三小姐現在已經定下,成爲了景王的庶妃,聽說旨意都過去了。

    他現在插手這事也是名正言順。

    之前宮裏有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柳尚書還很不以爲然,曲志震是他的手下,他當然知道,這位曲三小姐聽說還有望成爲景王妃,現在卻成了一個妃位不明的庶妃,所謂庶妃,就是外面這麼一個說法,其地位遠遠不能和正妃、側妃相比。

    王府,只有正妃、側妃,纔算起來是真正的主子,庶妃有位份,但一般都是一些庶女,或者五、六品小官的嫡女,對於侍郎府的嫡女來說,低了點,就是妾裏面稍稍高一點的位置罷了,曲志震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就同意了。

    現在一想,才知道這事跟自家女兒還有關係。

    “父親……”柳景玉還在哀求,母親說了,只要自己哀求得法,父親一定會幫自己的,但下刻,她的臉色卻僵硬了起來。

    柳尚書站了起來:“讓人準備禮物,爲父陪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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