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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皇家兄弟,各懷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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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是聽聞了這個消息,匆匆而來的嗎?”裴元浚彷彿沒看到裴玉晟僵硬的表情,繼續道,“如果是這樣,必然只是聽了何家一家之言吧?”

    “何達玉其人向來溫良,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裴玉晟猶在解釋。

    “人前如何,並不是人後如何,景王就算再信任這個何三,也得先讓人查一下,否則鬧到皇上這裏,可也算是污告了。”

    裴元浚懶洋洋的道。

    兩個人都沒有點明是誰,但這話裏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得懂,力全頭低下,幾乎不去聽他們的說話,這種話他們說的,他卻是聽不得的,若是沒聽到,纔是最好的。

    眼下退不出去,他只能眼觀鼻、鼻觀口,哈腰彎背,一動也不動,背心處卻是冷汗漬漬。

    “王叔,這事真的是有人要陷害何府,要對付我。”裴玉晟被裴元浚問的急了,疾聲道。

    “皇上,爲臣只是這麼一說,有些疑惑罷了,如果有不對的地方,還請皇明鑑。”裴元浚站了起來,對着上面沉着臉不語的皇上,深施一禮道。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態度溫和了下來:“你先坐下吧,這事朕自有定論。”

    “多謝皇上。”裴元浚重新坐了下來,依舊是斜斜的靠着椅子,坐法慵懶之極,毫無半點形象,但這副樣子也唯有他敢在皇上面前擺出來,既便是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也是規規矩矩,不敢有絲毫的差錯,更不用說是景王。

    景王憋屈不已,頭低了下來,對上裴元浚的時候,爲什麼每每都落了下乘,都是因爲父皇的偏心,自己的這位父皇看着也是聰明的,怎麼就會做這樣的事情,把個臣子寵的這般無法無天。

    看這將來不管是誰坐了這天下,這兵權都要儘快掌到自己的手中,否則就算是坐上那個位置,也會被裴元浚轄制,父皇真是太糊塗了,怎麼能把大部分的兵權全給裴元浚呢。

    “等京兆尹查清楚這件事情再說,你先起來吧!”皇上開口道。

    “是,父皇。”裴玉晟憋屈不已,他趕來的快,就是想搶在太子面前,沒想到還是沒從父皇這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這一切都是因爲裴元浚,裴元浚真是太討厭了,難不成他已經成了太子的人了?

    這麼一想,裴玉晟震驚不已,如果裴元浚站到太子這邊,他真的是一點機會也沒了,就算劉向山站在自己這邊也沒用,必竟劉向山手中的兵權,完全抵不過裴元浚的,而且聽聞劉向山的兵士、將領中還有一些是從季永明手中得來的。

    “皇上,太子殿下求見。”一個小內侍小心翼翼的進來稟報。

    裴元浚哈哈的笑了出來,“看吧,這就來了,一個接一個的,都不慢啊!”

    他這話聲音不大,似乎是自言自語的,但卻聽得皇上和景王兩個臉色都難看起來了。

    “宣太子。”皇上冷着臉道。

    裴玉晟退在一邊,看到太子裴洛安大步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進到裏面同樣恭敬的給皇上行禮。

    皇上淡淡的道

    :“免!”

    太子站直了身子,雙目恭敬的看向皇上:“父皇,兒臣聽說何府出事了,鬧的還很大,整個京城的人都震動了,還有許多百姓上門去何府扔臭雞蛋、爛白菜葉子,影響了整個何府,何府的人都不敢出門。”

    “什麼?”裴玉晟差點跳起來,這事他還真不知道,之前過來的何府的人也沒說此事,可見這事還是他走了之後才發生的。

    “父皇,這件事情鬧的頗大,方纔京兆尹還上兒臣的門前來,說這事他恐怕審問不了,怕最後審出事情來,兒臣想着這件事情牽扯到何家,就得跟父皇說一聲,就過來問問父皇的意思。”裴洛安恭敬的道。

    “朕的意思,你覺得朕是什麼意思?”皇上冷笑一聲道,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大怒。

    裴洛安再站不住,急忙跪了下來。

    他既然跪下,裴玉晟也不能站着,也跟着跪在了一邊。

    裴元浚笑了,懶洋洋的看着眼前的這對皇家兄弟,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隨既笑的瀲灩絕麗,睡鳳眼勾起,多了幾分邪媚,容色越發的精緻奪目。

    身子卻是沒動,依舊穩穩的坐在一邊,彷彿沒看到太子跪在他腳下不遠處似的。

    “一出事情,你們兩個爭先恐後一起進宮來,是不是覺得朕什麼不清楚嗎?”皇上怒極,伸手指着兩個兒子,從一個兒子的身上指向另一個兒子。

    力全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太子和景王,然後又落到笑得妖妖灼灼的,完全就是看好戲樣子的鄖郡王身上,這位纔是最不成體統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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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看不見,只看到跪在地上的兩個,心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有些事情其實是早早的就註定了的吧!

    就算過程再怎麼變化,結果都只有一個,看起來他也不必再搖擺不定了……

    “父皇,兒臣惶恐。”

    “父皇,兒臣惶恐之極!”裴洛安和裴玉晟都慌了,急忙道。

    “你們不敢,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這種事情……這些事情……你們說說,跟你們有沒有關係?”

    皇上怒道,心裏極是失望,這兩個兒子,都是他看中的,除了太子,他最看重的就是景王,可眼下看起來,卻讓他太失望了。

    先是太子被人蔘,眼下看起來馬上就要景王被人蔘了,看這樣子,兩個人都鬥到明面上了,哪裏還有半點兄友弟恭,前後的事情聯繫起來,可不就是生生的打了皇家一巴掌。

    “之前太子府的事情還沒有鬧完,眼下又有何府的事情,不管是誰的事情,也不管這事牽扯到誰,朕都會讓人明查,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插手,若是讓朕知道這事跟你們有關,絕不輕饒!”

    皇上警告道。

    “兒臣不敢!”

    “兒臣不敢!”

    太子和景王兩個急忙應下,這個時候也沒了爭鬥的心思,只想着如何過門,皇上動怒,就不是他們兩個能喫得住的。

    “都下去吧!”皇上不耐煩的道。

    裴洛安和裴玉晟兩個都站了起來,小心的

    退到門口,然後才轉身離開退出御書房。

    待到了門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惹得父皇動怒,他們兩個一時間也是心慌的很,這跟他們之前進宮來猜想的完全不同。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還偏得露出一絲笑意,好在皇家兄弟對於這種事情得心應手的很,私底下恨不得你死我活,表面上還是親親熱熱的兄弟,裴洛安甚至還特意的關切的問道:“二弟,何府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要孤幫忙?”

    讓裴洛安幫忙,恐怕整個何府都活不下去,景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多謝太子,應當不算大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算再有人污陷,這事也是假的。”

    這事如果不是太子在背後謀劃的,裴玉晟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必定是上次的事情,裴洛安報復自己。

    “這件事情鬧騰到現在,也不知道何三公子是不是真的乾淨!”裴洛安嘆了一口氣,似乎也覺得這事蹊蹺似的,落在裴玉晟耳中,幾乎是濃濃的嘲諷,到了這種時候,裴洛安還在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只恨自己當初握在手中的證據不多,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否則那一次太子不脫層皮絕對逃不了。

    這兩個兄弟表面上表現的很是親密,內心裏都恨不得扎死對方,忽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太子、景王可查清楚此事了?”

    兩個人一起回頭,看到從裏面悠然的跨出來的裴元浚,一時間更是一口惡氣堵在心口,只不過是一位郡王,居然比他們更得父皇的歡心,這讓他們怎麼忍得下去。

    可眼下,不忍也得忍,就衝裴元浚得父皇的信任,兩個人就只能自認下風。

    “王叔。”裴洛安先恭敬的開了言。

    “王叔!”裴玉晟也微微一笑開口,神色中露出一絲憂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王回去就查問清楚,如果真的是何府的事情,本王這裏也絕對不會輕饒!”

    “二弟說的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裴洛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是最好,本王要出宮去西獄看看,皇上的意思,如果查問不出來,就動用西獄。”裴元浚狹長的眼眸鎖住裴玉晟,“景王許久沒去看看西獄的事情了,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

    想到西獄,裴玉晟的臉色微變,急忙搖手道:“最近有些忙,等過完這段時間再去看,這段時間有勞王叔了。”

    說完向裴元浚行了一禮之後,匆匆離開出宮去了。

    “王叔,孤也先行一步,還得去京兆尹處傳話,讓他稟公而辦。”裴洛安道。

    “恭送太子!”裴元浚說的客氣,但卻沒半點動作,倒是裴洛安不得不答道:“王叔客氣了!”

    待得兩個人都離開,裴元浚才負手往外走,臉色緩緩的冷了下來,眼神陰鷙,站在兩邊的小內侍,一個個低着頭,彷彿泥塑木雕的一般,這位爺站在那裏,連空氣都是冷的,彷彿有煞氣在他周圍。

    這種氣勢遠遠不是太子和景王所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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