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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查問親妹妹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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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肖氏沒想到曲莫影的轉折這麼快,愣了一下。

    “太子妃已薨,眼下就只有凌安伯和煙月表妹了,請太夫人允我們一見。”越文寒也道,目光落在了季太夫人的臉上,就是方纔他也覺得有些不妥當了,順着曲莫影的話,跟着加了一句。

    “還請太夫人應允。”曲莫影也趁勢又道。

    眼紗下的眸色一片幽寒,爹爹和妹妹兩個多已經出了事情,她就要看季府如何應對,別人或者不知道,她眼下可以肯定的是不只是肖氏清楚,季太夫人也清楚爹爹和妹妹的事情,只不知道她的心怎麼那麼狠,爹爹也是她的親兒子啊!

    “煙月已經沒了。”季太夫沉默了一下之後,頭低下來,拿帕子抹了抹眼淚。

    “什麼?”越文寒是真的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答案,臉色一片冷寒,“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情?還說是煙月表妹死的不明不白?爲什麼連個喪都沒發,就沒了?”

    季煙月也是凌安伯府的嫡女,死了卻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沒有葬禮,沒有葬事,如果不是曲莫影今天問起,越文寒只是覺得她恐怕身體也不好,太子妃出事,父親也是臥病在牀,她還小,一時承受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今天在葬禮上沒看到她,也只是覺得可能是在照顧病重的凌安伯,或者她自己的身體經不住,沒想到居然得了這麼一個消息。

    “季太夫人,煙月表妹好生生的怎麼就沒了?而且外面還從未聽到過什麼傳言?難不成煙月妹妹是被人害死的不成?”曲莫影是早知道的,強忍下心頭撕裂一般的痛意,跟着越文寒站了起來,厲聲道。

    季太夫人被曲莫影斥問的手哆嗦了一下,而後眼眶又紅了:“煙月之前身體一直不好,是病死的,第二天是太子大婚的日子,舉國同慶,又怎麼能因爲煙月的事衝撞了太子的大婚呢,於是,就決定密不發喪,只草草的埋葬了,這也是太子妃的意思。”

    “對啊,那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慌,伯爺和太子妃的意思,都是密不發喪,只我們一家子給煙月辦了喪事,連素衣都不敢穿,最後還是伯爺自己帶着人去把煙月埋了的,只是沒想到,太子婚事,太子妃又出了事,一時間急怒攻心之下,伯爺也抗不住了。”

    肖氏一邊抹眼淚一邊解釋道。

    所以說凌安伯之所以一病不起,不只是因爲太子妃被刺傷,生命垂危,還有季煙月也早已命喪的原因?這似乎的確能解釋向來勇武的凌安伯,怎麼突然之間因爲太子妃被刺傷一病不起了。

    原來不只是一個女兒,而是二個女兒。

    “之後太子妃又出了事情,原本煙月的喪事,想等太子大婚過段時間宣佈出來的,可之後東宮出了大事,太子妃更是生命垂危,這個時候宣出來,怕衝的太子妃的身子更加的……於是這事就一拖再拖了……”

    季太夫人傷心不已,眼淚一顆顆的往下落,竟是哭的泣不成聲。

    “母親,您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眼下已經這個樣子了,您再這麼哭下去,太子妃娘娘九泉之下看到了,也會傷心的。”肖氏急忙勸道,顧不得抹自己眼角的眼淚,一看就是一個孝敬婆母的好媳婦。

    曲莫影看着眼前的一幕,脣角無聲的勾了勾,這一幕很熟悉,往日在季府的時候,便時有發生。

    生母早逝,季太夫人身體不好,季府內院其實一直是肖氏在掌控着,季府二房雖然沒有爵位,但在季府內院的權利向來不小。

    季悠然說的果然沒錯,自己和爹爹出了事,凌安伯府的一切自然就落在了二房身上。

    當然,如果沒有裴洛安在後面支持,季府的二房也不敢動手。

    “我想見見凌安伯。”越文寒冷聲道。

    他眼下也看出了幾個端倪,既然見不到季煙月,那就見一下重病在牀的凌安伯。

    “這個恐怕也不太行,伯爺聽聞太子妃的事,吐了幾口血,這時候還在昏倒在牀上,沒醒過來。”肖氏嘆了一口氣,道。

    “凌安伯府上的人都來參加太子妃的祭禮了?”曲莫影強忍下心頭的滔天恨意,轉頭看了看周圍,問道。

    “是都來了,太子妃的事情是大事,又豈敢不來!”肖氏又道。

    季太夫人只是落淚,哭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卻也逃避了回答。

    “凌安伯躺在牀上生死不知,府上的人都全部來了,這是視凌安伯的生死於不顧,還是覺得凌安伯的身體沒什麼大礙,過幾天就好了?”曲莫影冷聲道。

    肖氏沒想到這個傳說中一無用處,二沒長處,甚至身份都一般般的曲四小姐,居然敢當着季府的面,說出這麼凌厲的話,一時間有些慌了,季府的事情,別人不清楚,她又豈會不清楚的?

    具體的事宜,還是她跟女兒商量定的,眼下這個曲莫影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句句說的讓人心慌。

    如果這裏只是一個曲莫影,她也可以斥責回去,但眼下還有一個越文寒,越文寒可不是好對付的,季悠然一再的提醒過她。

    肖氏雖然很慌,但必竟還是老謀深算,擡起頭紅着眼眶看着曲莫影道:“曲四小姐怎麼如此說話?太子妃的事情比天大,今天我們滿府上下是一定要來的,但也只是來一天而已,一會我們就會回去,伯爺的身體也是最重要的。”

    不說凌安伯的身體會無礙,也不說凌安伯是不是生死不知,只說太子妃的事情最大,其他的事情就算是有,也得避讓,而且還表示一會就回去,不會在太子府多呆,這話說的很嚴謹,嚴謹的讓越文寒的眉頭深皺起來。

    他不是曲莫影,審過許多案子的他,直覺這裏面有問題,這話回答的實在是太完善了,彷彿就在那裏等着他們問似的。

    往往這種過於完美的答案,都是精心設計的。

    只是有些事情,他想不通,索性靜靜的看着季府衆人的反應。

    曲莫影的目光掃過一邊的佈置,這裏的佈置還是以往自己住過時的佈置,但擦拭的乾乾淨淨,再看看兩旁的丫環、婆子,以及一些季太夫人節慣用的物件,心頭冷笑,季府分明是打算住在東宮的,只是眼下被自己問的蒙了,肖氏立時想到要回去。

    “既如此,那明日,我和家父一起過來探病。”曲莫影繼續道,這個時候得拉着曲志震,至於曲志震會不會去,就不是季府的人能猜得到的。

    季寒月死了,太子府到現在才發喪,選在他們最合適的時候,那麼爹爹呢?也會在他們覺得合適的時候嗎?

    她就要是逼他們把爹爹的死宣揚出來,讓人覺得季府大房這一脈死的何其的緊湊,何其的巧合,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對,明天我也一起過去看看。”越文寒對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站在了曲莫影的一邊。

    “這……伯爺的身體太差,恐怕見不得人。”肖氏滿臉傷心的拒絕道。

    “只是讓父親來看看而已,況且……就算是……也得見一面不是。”曲莫影一臉的傷痛,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白,就算真的不行了,也得讓親人再見最後一面。

    話說的這份上了,季府再不能拒絕,肖氏暗中咬了咬牙,自覺傳言都是不可信的,這位曲四小姐分明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怎麼就會讓人覺得失母孤女,可憐之極呢?

    “好,那等我們回去問過伯爺再回復。”肖氏道。

    季太夫人依舊在哭,哭的泣不成聲,傷心不已。

    曲莫影的目光落在季太夫人的身上,半響後才轉回向着肖氏道:“既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側身一禮,越文寒跟着拱了拱手,兩個人一起轉身離開。

    待得他們離開,肖氏手一揮,兩邊的丫環、婆子一個個都退了下去,最後一個是吳嬤嬤,輕輕 的嘆了一口氣,還替她們把門關上,她就守在門外。

    屋內,肖氏在勸太夫人:“母親,您別哭了,這事誰也不想的,可是……可是誰想……如果不這樣,我們整個伯府都不能保全了……”

    肖氏說到這裏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季太夫人擡起哭的紅腫的眼睛,看着肖氏:“我對不起他們啊!我……我對不起他們啊!”

    肖氏被她哭的心慌,但隨即也抹起眼淚,把眼睛抹的跟太夫人一樣紅腫:“母親,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您沒有害他們,是他們自己不聽勸,會……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連累了自己的性命不說,還……還讓母親這麼擔驚受怕。”

    肖氏說到這裏,“撲通”一聲跪到了季太夫人的面前,“母親,這事也是媳婦沒辦好,讓這位曲四小姐懷疑了,母親……”

    說着又哀哀的哭了起來。

    “那……那可如何是好?”季太夫人哆哆嗦嗦起來。

    “母親莫怕,這個曲四小姐也就只是這麼一說而已,因當是想分些好處吧,往日太子妃在的時候,怎麼不見她過來,眼下這個時候湊過來幹什麼?”肖氏咬了咬牙道。

    她以前可從來沒聽說季寒月跟這個表妹關係有這麼好的。

    “可……可眼下怎麼辦?”季太夫人現在只會說這幾句話,方纔她不敢受季寒月的貼身之物,眼下又哪裏敢讓曲莫影查下去。

    “母親,別慌,這還是有法子的。”肖氏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曲莫影看起來是有些懷疑了,但有懷疑又如何?她可以讓她沒辦法再查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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