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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留下的一封“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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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是被他掐死的,他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看着她從傲氣凌人,到最後目光中只有哀求

    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女人可憐,這個女人該死,她早就該死了

    若她早早的死了,自己和女兒也不會被她牽連,而今更是失歡於齊國公府,如果他早知道這裏面還有這麼一個祕密,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下手。

    這樣的一個女人,還自以爲是的覺得自己的血脈高貴,卻沒想過她是逆王之後,誰牽扯上她都是滅門的大罪。

    一個自以爲是,虛抱着以往的榮華,覺得處處高人一等的女人,實在是讓人討厭之極

    “你做的很對,這種事情只要發現,就一定要告訴父親,哪怕只是猜疑,如果我們當時晚了,如果讓人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如果北疆的信落到別人的手中,或者她身邊的人說漏了嘴”柳郎中越說心裏越慌。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坐在了災口子上的。

    差一點點就是萬劫不復

    “父親您您怎麼就真的把她她她是我的母親啊!”柳景玉抽噎着哭了起來,“我當初把事情告訴您,是讓您決斷,實在不行就把母親給關起來,再不讓她出去就行,怎麼能怎麼能真的”

    柳景玉哭的說不下去了。

    “關起來?”柳郎中嘲諷的勾了勾脣,“她神通廣大的很,我想把她關起來,就關得起了嗎?”

    “父親您這是何意?”柳景玉一愣。

    “還記得府裏的那個小佛堂嗎?”柳郎中問道。

    柳景玉點頭:“母親很是喜歡到小佛堂去,往日和您生氣了之後,就喜歡獨自一個人去那裏靜一靜,就算是我,母親也是不願意讓我進去的。”

    “靜一靜?”柳郎中冷笑道,“她是那種需要靜的人嗎?況且哪一次和我鬧脾氣,不是她故意的,以前我不知道,還以爲是真的,現在才知道原本就是她故意挑起來的,目地就是這一處小佛堂。”

    “小佛堂裏有什麼?”柳景玉心口通通的跳了兩下。

    “有一條向外的祕道。”柳郎中一字一頓的道。

    他的府裏,他的地方,他居然不知道居然有一條可以隨時往外的祕道,如果不是審了齊謝嬌的兩個心腹,他到現在還矇在鼓裏。

    所有的事情象一根藤,這麼一牽便牽出了許多到現在柳郎中還是後怕,怕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頭上就被戴上了謀逆的大罪名

    他還有將來,他還有女兒,女兒還能生下太子的子嗣

    他不願意糊里糊塗的就被柳夫人牽扯進謀逆的大案中,落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有一條祕道?”柳景玉現在似乎只會重複柳郎中的話了,臉上哪裏還有眼淚,只有深深的懼怕,這裏面的意思她又豈會不懂。

    如果不懂,她當時就不會把信送到父親面前。

    也就是讓父親全權安排的意思,是生是死,但看父親的意思,而今既然父親決定了,那自然是正確的。

    “父親,太子應當也會過來,殿下覺得這事蹊蹺,讓我先來查一查此事,我們要如何回覆殿下?”定了定神,柳景玉顧不得悲傷,壓低了聲音問道。

    “娘娘放心,此事爲父的自有安排。”柳郎中看着比柳景玉鎮定多了,必竟也是當過尚書的人,從最初的驚慌到現在,也還能控制得住情緒,想出法子

    裴洛安到柳府的時候,柳景玉父女兩個已經哭的眼眶紅腫。

    裴洛安看了看這父女兩個,在當中的位置上坐下。

    父女兩個上前見禮。

    “到底是怎麼回事,柳夫人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暴斃了?”裴洛安擡起頭,看了看這悲傷欲絕的父女兩個,問道。

    “太子殿下臣妻她她是她是自縊而死的。”柳郎中哭着上前稟報道。

    “怎麼回事?”裴洛安一愣,問道。

    “爲臣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想不開了,爲臣府裏的事情往日都是臣妻在管着的殿下也知道臣妻是齊國公府的女兒,爲臣往日往日裏也不能多說什麼。”柳郎中滿臉羞愧的道。

    妻強夫弱,最後造成的結果都是如此。

    雖然外面都在說當年的柳尚書夫妻兩個感情極好,象裴洛安這樣的卻隱隱聽說過柳夫人很強勢的話

    柳郎中現在這麼說,無形之中和之前的一些隱隱的傳言貼上了。

    以柳夫人的強勢,柳郎中確是弱勢了許多的

    那這事就蹊蹺的很了

    “柳夫人之前一直好好的?”裴洛安沉默了一下問道。

    “她之前一直之前一直好好的,腿腳也好的差不多了,請了一個大夫過來看,聽說也是一位神醫,腿傷已經不成問題,可就在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想不開了。爲臣怕這件事情對殿下也有所不好,這才說她突然之間急症暴斃沒了的。”

    柳郎中一邊落淚一邊道。

    “柳夫人這段時間跟什麼人來往過?”裴洛安覺得這裏面有些問題,沉聲問道。

    “爲臣不清楚,臣妻因爲愛好安靜,這院子也設計的和別人不同,就在單獨的靠後門處,因爲和爲臣吵架,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沒見到爲臣。偶爾爲臣過去,兩個人也不高興,自打爲臣納了妾室之後,爲臣夫妻兩個的關係很是淡薄。”

    柳郎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得出對於髮妻也是百感交集。

    好好的柳夫人怎麼可能會去死?

    裴洛安眉頭皺了皺,目光審視的落在柳郎中的臉上。

    “殿下此事您看爲臣辦的妥當不妥當,還是要讓衙門裏的人過來查一查?爲臣實在是怕辦錯事情,不敢把實情宣揚出去。”柳郎中恭敬的問道,問計於裴洛安。

    裴洛安沉默了一下,他這個時候最不願意的就是落人口實。

    什麼事情都會往下壓,並不願意別人關注到他的東宮。

    “沒有被人謀害的跡象?”裴洛安問道。

    “沒有,爲臣特意的查問了臣妻身邊的人,那兩個人也是把臣妻的話說了之後,這才自盡去追隨臣妻的。”柳郎中說的是那一對“忠僕”,柳夫人的貼心人,就這麼追隨着柳夫人一起去了。

    外人說起來,無不翹一個大拇指,感嘆兩個下人的忠義。

    “孤去看看。”裴洛安站了起來,這件事情他雖然不敢鬧大,但也得問問清楚,莫名其妙的岳母死了,這讓人怎麼看他。

    暴斃的理由,雖然不算什麼,但總是讓人有幾分懷疑。

    “是,爲臣帶您過去。”柳郎中急忙道。

    他在前面引路,裴洛安只帶了一個內侍跟在他身後,柳景玉抹了抹眼淚,也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一起往柳夫人的院子而去。

    柳夫人就停屍在那裏,裴洛安伸手掀開柳夫人蓋在臉上的白巾,看到的也的確是勒傷,用的勁還不小。

    裴洛安也曾經在刑部任過職,看柳夫人的樣子,也的確是被勒死的模樣。

    手一鬆,白巾落下,重新把柳夫人的臉給遮了起來,看了看院子,院子很大,也很空落,只零星的有幾個下人在,都哆哆嗦嗦的退在遠處跪地。

    白布靈幡並不多,這裏應當不會是最後的靈堂,現在只是暫時停靈。

    “此事原本要稟報太子殿下,若太子殿下沒有什麼要問爲臣的,爲臣才能把臣妻收殮起來,放到外面的靈堂處,讓人祭拜。”

    柳郎中道。

    也就是說現在只是暫時的,還得讓裴洛安拿主意。

    這話說的裴洛安還算滿意。

    擡頭看了看四周,也沒發現什麼,就收着手走到內屋。

    內屋的一切都很華美,看得出住在此處的主人應當是比較得勢的,所有的東西竟比方纔在外面的花廳裏還要好幾分,可見柳伯瑞說的妻強夫弱也是真的。

    裴洛安隨揹着手隨意的看着,忽然看到妝臺處的一片紙角,伸手指了指,那是什麼?

    順着他的手看過去,父女兩個都看到了那一處紙角,愣了一下之後柳景玉上前,看到的是一個精美的妝盒處,露出在外面的一處紙條。

    有紙被夾在了妝盒裏。

    柳景玉看了看裴洛安,裴洛安點了點頭。

    她把妝盒推開,妝盒沒有上鎖,就這麼蓋上了蓋,打開之後,看到了一封放在妝盒裏的信。

    “這這是寫給我的”看清楚上面寫的,柳景玉眼眶又紅了起來。

    上面寫的是“吾兒親啓”四個字。

    “打開看看。”裴洛安幾步走到柳景玉的身邊,道。

    柳景玉伸手抹了抹眼淚,把信從信封裏面取出來,同樣是沒有粘上的,看着就是這麼往裏一套。

    把信取出來之後,柳景玉呈給了裴洛安:“殿下,請看。”

    裴洛安伸手接過,從上面緩緩看了下去,待得看完,把手中的信遞給了柳大人,柳大人接過之後,也看了幾遍,而後又把信遞給了柳景玉。

    柳景玉同樣沉默的看了一遍。

    “殿下母親,這是何意?”待得看完,柳景玉擡起盈盈的眼眸,看向裴洛安,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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