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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花氏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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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謝嬌,你自己想死不要緊,不要連累我跟太子妃。”柳大人壓了壓心頭的火氣,同時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柳大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柳夫人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以爲然的拿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才從外面趕回來,她是真的渴了。

    “你不知道嗎?你方纔去了哪裏?”柳大人厲聲問道。

    “我去哪裏,你不是從來不關心的嗎?怎麼現在關心起我來了?”柳夫人不以爲然的道。

    兩夫妻也算是撕破了臉,再加上這會心絮不寧,她也沒心情和柳大人解釋,在她的眼中,柳大人就是一個喫着軟飯的,而且還是一個靠着她喫着軟飯的,若不是她,哪來柳伯瑞的今天。

    “齊謝嬌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死的。”柳大人氣的全身顫抖,伸手指了指柳夫人,看她現在居然還能喝下水去。

    氣的上前一步,搶了齊謝嬌扣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屋子裏發出清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嚇得外面的丫環、婆子一哆嗦,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什麼意思?”柳夫人煩燥的道,眼裏也有了幾分怒火,事事不順不說,她現在的日子絕沒有想象中的好,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種地步。

    “我什麼意思?齊謝嬌,我不管你跟北疆有什麼關係,你如果還想活命,還想好好的當着這柳府的夫人,就給我好好的,什麼事情也不要插手,什麼事情也不要管。”柳大人厲聲道。

    北疆的事情,他之前沒有和齊謝嬌聯繫太多,但就在他和高安說話的那一刻,突然就覺得齊謝嬌可能真的和北疆有些關係的想法。

    曾經一些解釋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彷彿就有了答案。

    柳大人六神無主的讓高安回去,之後就緊緊的盯着齊謝嬌,雖然這個想法很是突兀,正常的時候,想着絕對不可能,但如果猜想一下,齊謝嬌是真的有可能。

    北疆之人跟柳府的關係,柳大人肯定不是自己,既不是自己那麼最有可能的是誰呢?

    不會是女兒,那就只有齊謝嬌了。

    這麼多年齊謝嬌一直不和他親近,原本以爲是小越氏的原因,可這才嫁過來就和他不親近,把主院特意的放在後院門處,府裏接二連三的出事的下人,都是齊謝嬌身邊的,還是齊謝嬌身邊的老人,自小就跟着的……

    “怎麼?你懷疑我?”柳夫人氣樂了,一手指着柳大人,滿目的鄙夷,“看我現在不得父母親寵愛了,柳伯瑞,你就敢爬到我頭上來了?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性的男人了?”

    一個喫軟飯的,居然也敢這麼對她,最近脾氣一直不好的柳夫人,火氣壓不下去了。

    柳大人原本是儒雅的文官,這時候也被激的心頭大火,驀的上前一步,一腳就踢在齊謝嬌的身上。

    齊謝嬌沒提防柳大人會真的動手,被踢的倒退兩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用力捂着肚子,一時間起不來。

    “齊謝嬌,你把我害到這種程度,還有臉說這些話,如果不是看在……我早就休了你。”柳大人面子猙獰的道。

    “你……你……怎麼敢……”

    “到現在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柳大人走過來,高高的看着柳夫人,“齊國公府不想理會你,誰會理會一個想害死自家嫂子的毒婦,若我是老國公爺,也會如此,沒有和你直接斷了父女關係,已經是老國公爺仁厚。”

    當初柳夫人之所以受齊國公府冷落,柳大人也被隱隱告知過。

    “齊謝嬌,你如果真的攪和到這種抄家的事情裏,我必不會容了你。”柳大人壓低了聲音威脅道。

    說完恨恨的看了柳夫人一眼,而今他早就後悔了,如果可以,他當初是寧願抗旨也不願意娶這個毒婦的。

    這麼一個毒婦娶進門,簡單是家宅不寧,他怎麼當初就覺得這是一件美事,如果沒有齊國公府,他固然沒有升的這麼快,但現在也不會落到一個工部郎中,名聲俱喪的地步,更不會現在就只是一個掛名的閒職。

    太子妃的生父,如果太子掌權還說得過去,可眼下太子掌權了嗎?

    柳大人心情又是煩燥又是怨恨,讓院子裏的人把柳夫人看住了,不讓她隨便亂跑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這一段時間花氏正常了許多,雖然小兒子還是一樣不怎麼好,至少花氏恢復到以前的模樣,柳大人一般都宿在花氏處,比起其他的妾室,花氏至少是一直伴着他走到現在的一個女人。

    怒匆匆去了花氏的院子,花氏還沒有睡,看到柳大人進來,急忙站起來,一臉關切的問道:“大人,這個時候怎麼還沒有休息,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沒有喫的?”柳大人撩袍子坐下,爲了柳夫人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沒有用膳。

    “大人稍等,妾現在就去準備。”花氏急忙道,轉身就欲親自出去。

    “就讓人簡單的準備一份面就行。”柳大人揮了揮手道,他這會也沒多少心情用膳,心煩意亂的很。

    “是!”花氏轉身離開,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柳夫人院子方面,原本柔婉的眼底露出一絲陰沉恨意……

    她的兒子,她唯一的希望,都是這個賤女人害成這個樣子的。

    如果不是這個賤女人,兒子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消息還是花氏偶然在一次兩個下人的嘴中聽到的,當時她昏昏沉沉的抱着兒子坐在那裏,聽到的就是兩個丫環笑着說的話。

    那一日是什麼時候?是太子妃在成親的時候吧?她聽到兩個丫環在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那時候來的客人很多,她只是一個妾室,一個已經沒力氣再爭寵的妾室,沒想到卻聽到那麼幾句話。

    兩個丫環說的就是她的事情,說是故意宣揚的沸沸揚揚,故意讓自己激動不已,終於守得雲開見日出了,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惡毒的女兒就謀算了自己,那場事故她以爲是意外,其實不是的。

    兩個丫環說的嘻嘻哈哈,她卻聽得目齜俱裂。

    她最心愛的兒子,她滿懷期望的兒子,卻因爲這個毒婦的謀算,最後落到這麼一個地步,而她這個當母親的蠢樣也成了齊氏那邊丫環、婆子的笑談。

    在外面等了這麼久,最後卻什麼也不是,甚至還培上了兒子的一生……

    那些話一句句都如針一般,紮在她的心頭,她當時就衝了出去,無奈那個地方要繞個門,等她繞出去,卻什麼也沒有了,兩個丫環不知道去了哪裏。

    花氏那一日哭的不能自擬,哭求到了柳大人面前,卻被他不客氣的推開,還讓她要哭就到院子裏哭,別驚擾了貴客,因爲今天是太子妃大婚的日子,是齊氏的女兒大婚的日子,她不配。

    那一次花氏連柳大人也恨上了。

    她的女兒就該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自己的兒子就該是什麼都不是,哪怕被害成這模樣,也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

    她的兒子也是她的心頭肉……

    那一刻,花氏知道自己現在就算直接說是夫人害了自己的兒子,柳大人也不會做什麼,說什麼,只會讓自己避讓。

    她的兒子沒有那個毒婦的女兒有出息,她就該一輩子被這個毒婦壓制,她的兒子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

    明白這一點之後,花氏漸漸的清醒過來,也漸漸的恢復了往日的模樣,看着似乎好了起來,對於花氏的這種轉變,柳大人還是很願意看到的,雖然對花氏依舊有怨言,但也沒有之前那樣呼來喝去,時不是時的斥責她。

    花氏在等機會,等着一個給自己兒子復仇的機會……

    面送到柳大人面前,柳大人雖然沒心情,但這會也是真的餓了,狼吞虎嚥的用完之後,點了點頭:“今天這面不錯。”

    “妾讓人準備下的,原本是要給大人晚上用夜宵的,聽聞大人這幾日晚上都睡得晚,妾怕下人怠慢了,特意的着人準備了麪條,以備不時之需,大人的身體不好,晚上要用些熱的,切不可草率。”

    花氏柔聲道。

    燈光下的花氏,雖然年紀大了,但自有一股子柔婉,比起方纔的柳夫人,幾乎不能同日而語。

    況且她話語之中說到的事情,“怕下人怠慢”,一個下人又怎麼敢怠慢柳大人這個主子,除非是受其他人影響,這柳府的後院做主的是柳夫人,若是柳夫人對他不上心,廚房那邊又豈會想到這些。

    這麼一想,胸口處又是悶悶的一疼,話不由自主的衝出了口:“都是那個女人,早知如何,我當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這個女人的。”

    “大人,您還是別說這話,若是讓夫人聽到……”花氏驚慌的看了看外面,彷彿這個時候柳夫人會突然進來的一般,神色之間全是不安。

    “你不必怕她,她以後再不能對你如何了。”柳大人一拍桌子,想起方纔的事情,越發的覺得鬱悶。

    “大人……妾……妾知道。”花氏怯生生的道,雖然說着知道,偏偏這樣子看着可一點不象是能依仗柳大人的樣子。

    聽的柳大人心頭的火又騰騰的冒了起來。

    “我方纔把她看管起來了。”柳大人伸手拉住花氏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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