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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隱隱露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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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那邊的證據,本王來收拾,你不要插手。”怕曲莫影過於的急燥,讓她落入危險的境地,裴元浚道。

    “這事……能成嗎?”曲莫影擡起頭,不安的問道,如果可以,她更願意自己動手,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現在去查裴洛安必然無所得,有一些地方,還得裴元浚幫自己一把。

    這麼大的事情,她瞞不住。

    如果是以前,她還會權衡許久,但現在,不會……

    “放心,只要他做了,總有些證據。”裴元浚低聲安撫曲莫影道,感應到懷裏的人很是不安寧,伸手在她後背輕輕的拍了拍,“放心,一切都有我!”

    一句話,奇異的安撫了曲莫影,昨天一晚上,她根本就睡好,時不時的就在夢中看到爹爹鮮血淋漓的樣子,站在自己面前,讓自己爲他復仇。

    一會又看到書房裏,裴洛安讓人殺了爹爹時的情景……

    無時無刻不在驚醒,無時無刻不在想起,許是心裏壓積的太多,這一刻把話說出來,才覺得整個人放鬆了許多。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可以讓她依靠……

    “你看這些信……到底是怎麼回事?”靠在裴元浚懷裏半響,曲莫影才重新恢復了一些,輕輕的推了推裴元浚的手,要讓他看桌上的書信。

    裴元浚就勢放開她,拿起桌上的書信看了起來,目光最後落在那個“烈”的印章上,很淡,淡的幾乎沒有了,但仔細看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到的。

    “不知道這個叫烈的男子和這個女子的信爲什麼這麼珍貴,姨父爲什麼要收藏他們的信,而且還藏的這麼好,其他的信沒有,無關乎太子的信……這個叫烈的北疆男子總不至於是太子吧?或者說是那個女子?”

    曲莫影是真想不明白,這裏面似乎亂成了一條線,而她攪和在線裏,找不到線頭,只能無力的任這些線纏的更緊,更加的纏繞起來。

    “北疆二皇子奇烈。”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這是那位二皇子的私章,還是特別私有的那種,只給自家的一些人寫信時用的,連往來的公文上用的都不是這枚,裴元浚當初在邊境的時候,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過。

    沒想到凌安伯手裏還有這麼幾封信,每一封都是這位謹慎的二皇子的。

    “這……這是北疆二皇子的印章?這次進京過來和談的,是不是也有這位北疆的二皇子?”曲莫影一愣,立時想起之前裴元浚對她說的話。

    “就是這一位,沒想到……沒想到太子要找的居然是他的信。”裴元浚袖子優雅的一甩,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拉着曲莫影也在他對面坐下。

    “太子要找的信……真的是這幾封?”曲莫影聲音難掩激動,手用力的握着手中的帕子,她找了許多,百思不得其解,卻發現東西已經在自己手中了,只是自己不識罷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他通敵。”

    “這倒未必!”裴元浚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道,“他要找的未必是這麼幾封信,恐怕太子是被人騙了。”

    裴元浚俊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季悠然的話如果是真的,太子真的對自己的岳丈下了手的話,而凌安伯府手裏又沒什麼跟他有關的東西,他卻拼了命要從凌安伯手中搶過,那定是中了別人的套了。

    或者說別人要的就是這個,而他不自知,以爲他的信落在了凌安伯的手中。

    太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你是說……太子……太子害我表姐、姨父,是因爲……是因爲他……他弄錯了?”曲莫影的手一把拉住裴元浚的衣袖,手中用力,手上的青筋幾乎都暴了起,蒼白的臉上更是浮起一股子激動的潮紅。

    裴元浚伸手反握住曲莫影的手,柔聲安慰道:“這事還不一定……可能是太子故佈疑陣,季悠然的話未必全信。”

    “她說的……至少是八九不離十的,太子他……他……”曲莫影恨恨的道,手不由自主的想握緊,無奈手被裴元浚握在大掌上,手上被摩挲的暖意,讓她心頭也多了一絲絲的暖意。

    “他瘋了!”裴元浚道。

    如果不是瘋了,怎麼會因爲幾封信就斷了自己最大的助力,比起劉向山,季永明的爲人才是真的好。

    曲莫影安靜下來,眼底的燥動淡了下來,最後慢慢的平靜似水。

    原本要攪和起來的手指也放鬆,任裴元浚握着自己的手,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最後倦怠的落在眼簾上。

    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的變化會那麼大。

    爲什麼季寒月會那麼蠢,錯把魚目當美玉,現在想起來,似乎真的……裴洛安跟瘋了一樣。

    那樣的情形,如果不是瘋了,季寒月又豈會猜得到,絕對沒有一個任何人會做出這種事情,除非真的……瘋了。

    “這信……怎麼辦?”悲愴一笑,曲莫影看向桌上的信。

    “我帶去讓人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位二皇子的,至於這個女子,我倒是有一個猜想。”裴元浚道,“可能還是你認識的。”

    “會是誰?”曲莫影驚訝的擡起眼眸,這上面的女子會是她認識的?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她認識的?“是宮裏的?”

    似乎除了宮裏的女人,其他還真的沒有其他女人能跟這位北疆的二皇子扯上關係。

    “不是宮裏的……是最近過來的。”裴元浚俊眸溫雅的看着她道。

    “纔過來的?”曲莫影想不起來,困惑的搖了搖頭,她不覺得身邊有這樣的人,忽然眼前一亮,“柳夫人?”

    “這個……應當不是,你再想想。”裴元浚笑了,指了指面前的信,“柳夫人……可能跟二皇子有聯繫,但不可能是這樣的關係。”

    這信裏親密的關係很明顯,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些露骨,柳夫人縱然不喜歡柳侍郎,但也不可能和這位二皇子有這樣的關係。

    那還能有誰?

    眼眸無措的瞟了瞟裴元浚,想讓他給自己一些提示,卻見他容色清雅,卻半點沒有提醒的意思,莫名的有些羞惱:“不說就算了,反正以後總會知道的。”

    “那倒是,既如此,本王就走了。”裴元浚見她比之方纔靈動了一些,心頭微松,笑語道。

    “王爺這是嫌棄我了,果然是有了新人哪見舊人。”曲莫影沒好氣的嬌嗔道。

    手上用勁,想推開他。

    忽然手頓住了,眼眸驀的瞪大,“她?”

    “最有可能。”裴元浚含笑不語。

    “這……這怎麼可能,她那樣的身份,自小又是一個溫婉端莊的樣子……如何……如何可能?”曲莫影幾乎是驚駭的看向桌上的信。

    這信在她看來,就已經露骨了,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會讓人覺得不那麼守婦道的,但如果是一位自小就嚴格教養的世家小姐,那……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爲什麼不可能,你現在看到的她是以前想象中的那個人嗎?”裴元浚不以爲然的道。

    “可……可她不一樣,聽說一直是溫婉端莊的啊!”曲莫影還是覺得不太相信,觀她言行,既便是現在也是嫺靜若水,卻沒想到早早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和北疆二皇子是哪種關係了?

    那爲什麼還表現出現在的這種樣子,而且還一往情深的樣子。

    曲莫影只以爲她在裝可憐,此來必有所圖,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深的淵源,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代表當初爹爹的事情,也跟她有關係。

    這個女人……還真的藏的深。

    “說什麼溫婉端莊,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的罷了,裝着裝着連她自己也相信了,以爲她是真的溫婉尊貴,生來尊貴的,所有的人都應當匍匐在她身下,在她想討好的人面前,百般討好、乞憐,生來就是幾副面孔的。”

    裴元浚嘲諷道。

    “如果是真的……她所圖非小。”曲莫影看了看裴元浚,眼前的人就是她所圖的人,也怪不得下了那麼大的力,連北疆二皇子的女人也送了回來,這是喫準了裴元浚最喜歡的就是這一款,最喜歡的還是她本身。

    想想也是,弱柳扶花,又這麼一個可憐的狀況,這天下又是幾個男人能逃脫她的掌心。

    “所圖再非小,也不過如此,若是你不喜歡,我直接讓人除了就是,也免得她生出其他的事情。”裴元浚眼睛眯了一眯,在他這裏也寧願錯殺也不願意放過的,那個女人是或者不是,原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

    就在這個女子一心靠過來的時候,在他這裏就是一個死人了。

    之前放她一條生路,也是因爲她還有用,沒想到居然還敢往自己這裏撞過來……

    “先不要。”曲莫影一把按住他的手,“她留給我……我想查一下當年的事情……或者還有意外之喜。”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她就不會放過這個線索。

    “好,等你覺得不需要了,再讓人把她除了。”裴元浚懶洋洋的道,那個女人自以爲手段了得,其實不過什麼也不是,拉着曲莫影往榻上過去,“理這些人做甚麼,聽說晚上沒睡好,正巧本王也累了,陪着本王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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