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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正名,元后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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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莫影臥病不起了。

    英王府也安寧了下來。

    景王府和太子東宮都派了人過來探病,太子妃和景王妃沒有過來的原因是因爲被拒了。

    對,是被拒了。

    以英王妃病重,不能接待爲由,把太子妃和景王妃給拒了,這兩處沒辦法,只能讓人送了禮過來,人卻是不便過來。

    這事雖然在皇室中有所爭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也沒有人敢去跟裴元浚說與理不合,英王府這次也算是吃了大虧,英王這時候憋着一肚子火,誰去誰倒黴,誰也不敢上去討這麼一個邪火。

    丟臉的又不是自己。

    太子和景王都沒說什麼,他們再說什麼,不是自討沒趣嗎?

    這麼大的事情出來,英王府和曲府都要斷親了,他們這些人如果敢上門去說,還不定惹得英王如何動怒。

    連着幾天英王的臉色都是陰鷙的,雖然看着還算溫和,眼底的陰鷙讓許多人清楚,英王是動了怒了,這件事情最好大傢什麼也別說。

    於是,曲志震的病就如同風過雲煙,在朝堂上沒有引起絲毫的震動,彷彿一切都是原本應當的似的,沒人敢在朝上討論這事,更不會有人在英王看到的角落竊竊私語,免得讓這位英王誤會。

    幾位朝臣下朝走的時候,也儘量正常的說話,避免交頭接耳。

    總之,原本有人想在暗中看笑話的,最後卻發現沒人敢去英王面前討野火,反而有人覺得太子也太闇弱、太無能了,英王這麼不給他面子,他居然也沒說什麼,實在是不堪大用。

    至於景王,景王府上的女眷惹出來的事情,跟景王會沒有關係?

    這兩位……還真的都不怎麼樣。

    可是魏王的身體又實在不好,否則以魏王的心性的才質,說不定比起前兩位更適合一些。

    至於燕王,燕王象以往的英王一般,很少在京,大家對他的期望也不大,性子也過剛了一些,爲將者是正好,但爲君總是覺得缺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消息傳來,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子找到了。

    就在江南一帶。

    這個消息一傳出,立時把之前英王府和曲府的事情沖淡了,關乎到皇朝的走向,誰還在意那件不能討論不能說,只能意會的事情。

    皇上要有新的皇子了,那位皇子聽說還有可能是元后所生,這……可是大事。

    不只是朝臣們,連皇族都驚動了,幾位老王爺連夜進了宮,聽說御書房那裏的燈光亮到半夜,也不知道討論的是什麼,最後在朝上的時候,皇上正式宣佈,他有一個兒子,的確是元后所生。

    當初元后在冷宮生子,怕被其他宮妃所害,讓心腹把孩子偷偷送出宮門,自此之後天高海闊,不知所蹤,幸好因爲欽天監的提醒,皇上根據欽天監的指示,往那個方向找下去,果然找到了這位皇子,現在正準備進京。

    朝上的羣臣都懵了,這麼大一個消息,裏面的信息量又太大,讓人不知道要說什麼,許多人偷眼去看太子。

    如果真的有這

    麼一位皇子,那太子之位就不穩了,太子是以嫡長爲由登上太子之位的,但如果這位不是嫡子呢?當時生下太子的時候,中宮這位還是元后,從嫡系的正經事由上來說,那位纔是真正的嫡子。

    也是未來的太子儲君。

    名不正則言不順,況且太子最近頗有爭議,原本就覺得要觀望一段時間的大臣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觀望更多的時間。

    情勢不明,皇上的喜悅卻很明顯,看着就知道激動不已。

    當年的事情和元后有多少的關係,或者說這裏面元后是被誰陷害的還真不好說,必竟現在的皇后當時也只是一個妃子,她現在登上後位,兒子也成了太子,比起當時其他的妃子來說,她是最得利的。

    一件事情,可能在當時當地,看不太清楚,經過這麼幾十年,這裏面的沉沉浮浮,就覺得很有蹊蹺。

    得利最多的除了皇后還有何貴妃嗎?

    這兩位真的很無辜?

    元后娘娘在冷宮,死在冷宮,真的就是其他宮妃的事情?

    這麼一想,觀望的臣子就更多了,不管是之前往太子處偏的還是往景王處偏的,都覺得其實並不急,局勢並不明瞭。

    皇后不再是獨一無二,嫡子也並不是唯一,那一位如果是真的,太子之位必然危險。

    何貴妃也不再是獨寵後宮,當初也是因爲元后吧,若元后還在,還有何貴妃的盛寵嗎?

    元后不在了,得利最多的就是她們兩個,兩個個,兩個人生下的子嗣也是之前爭奪的最大看頭。

    現在看起來,還真不好說。

    局勢未明,總得等這位找到的皇子進京纔行。

    其他人都是在心裏打着主意,面上看起來還是客氣的很,看到太子和景王依舊恭敬,甚至於比以往更恭敬,只是這恭敬裏卻有許多疏淡的意思在內,哪怕以往走的還算近的幾位大臣,對於這兩位的親近,彷彿也是視而不見,恭敬有餘,親近不足。

    局勢越發的不明,很少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站隊,之前站了隊,這時候也是各種理由推託。

    裴洛安看着幾位朝臣向自己客氣的行禮,而在自己想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忙不迭的離開,彷彿自己身上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一時氣的暗中咬牙,袖口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最後卻只能緩緩的平靜下來。

    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大殿,眼底陰沉。

    自己是太子,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了,可自己的太子之位從來沒有穩過,原本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偏偏那麼多人跟自己爭。

    自己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讓自己在太子之位上等這麼久?

    父皇對自己越發的沒什麼耐心了,當初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先動了手,或者現在自己這個太子之位早就沒有了。

    他恨!

    他如何不恨,如果不是父皇的逼迫,他現在又何至於連一個喜歡的女子都護不住。

    而偏偏讓他不安心的是,他想找的東西居然還沒有找到,不在季永明的手中,那在哪裏?

    誰拿了這些信件?

    是誰還在暗中窺探着自己,一直緊緊的盯着自己?

    想來想去,除了裴玉晟,他找不到其他人,那個時候裴元浚也不在京中,就算裴元浚手眼通天,那個時候不在京城裏,必竟是鞭長莫及的。

    除了裴玉晟,也只有裴玉晟,如果沒有裴玉晟,自己的太子之位又怎麼會不穩,到如今事事被動……

    “爲臣見過太子殿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裴洛安回身,臉上已經溫雅的的笑意:“陳相。”

    “太子殿下,之前府上季夫人的事情……爲臣想跟殿下說一說。”陳相笑道,站直了身子,他要說的是季悠然的事情。

    “陳相請說。”裴洛安客氣的笑道。

    “殿下,我們邊走邊說如何?”陳相看了看下面長長的臺階,他要說的事情其實不多,可以邊走邊說。

    “請。”裴洛安點頭,舉步往外走,他今天也不去見母后,原本就是要出宮的,這會所有的人眼睛都盯着他,他行事更應當小心謹慎纔是。

    那個人……他是不會留的,這會要做的是避嫌,真出了什麼事情也怪不到他身上,爲了這個,他這段時間要少見母后,就算不得不去問安,也說一兩句話的時間,不能再多了,否則到時父皇就該懷疑自己了。

    “東宮季夫人的事情……”陳相低咳了一聲道。

    “只是一個普通的妾室,陳相請直言!”裴洛安淡淡的道,揹着手繼續往下走。

    “季夫人的事情,皇上的意思是……得跟凌安伯府說一聲。”陳相微笑道應下。

    “她心性如此嫉妒,又對先太子妃懷着如此惡毒的心意,又何必跟凌安伯府說一聲。”裴洛安冷哼一聲。

    “此事……終究也是凌安伯府的事情,皇上的意思,凌安伯府對國朝有功,就算季夫人如此,也總得送回凌安伯府去,必竟還有太夫人在。”

    陳相含蓄的道。

    這是要把季悠然的屍骨送回凌安伯府的意思,東宮是容不下她了,但也不能就這麼隨意的找一個地方葬了,就算是看在凌安伯府先輩人的份上,也不能如此,況且這裏面還有先太子妃的臉面。

    “此事……如果一定要做,也是可以的,但是……別用先太子妃的名義,孤和先太子妃也是天人永隔,不願意再用這樣的事情讓她地底難安,季悠然是季悠然,太子妃是太子妃,縱然她們出自一府,在孤這裏,也是截然不同的。”

    裴洛安沉聲道,眼眸含悲。

    “殿下,爲臣明白,殿下和先太子妃的情義自是不同的,如果不是因爲顧及先太子妃,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陳相溫和的點頭。

    “陳相能明白就好,孤只是怕他日到地下去見太子妃的時候,難以面對。”裴洛安抿了抿脣角,壓的脣角出現深深的痕跡,然後纔開口。

    見他如此,陳相又安慰了幾句。

    兩個人一起出了宮門,各自上了馬車,待到了馬車之上,裴洛安的手重重的在面前的桌案上一拍,咬牙怒聲道:“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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