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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兒臣很想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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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玉晟今天到太子府是有事的,而且還是公事。

    其實說到底也是藉着公事的事情,向裴洛安表示歉意,解釋一下那天在季府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如果不鬧到宮裏,裴玉晟也是不以爲是的,一個先太子妃府上的老祖母,哪比得上現在兵權在握的輔國將軍府。

    不過既然是母妃的意思,他就藉着公事的時候走一遭,把這事認真的跟裴洛安說一下,免得到時候又落了自己的不是。

    劉藍欣那裏的動靜還是大了一些,怎麼就也不象是個能消停的呢?

    想到這一點,裴玉晟也覺得有些煩,如果不是劉藍欣背後是輔國將軍府,他甚至覺得不娶也好,這惹的事情有些多了,真是煩心。

    當初他怎麼就覺得是一見傾心,既便沒看到真面目也覺得當時的劉藍欣面目清雅,動人心魄,還真是見了鬼了。

    如果就現在這種狀況,他怎麼也不可能那麼急切的想娶她。

    現在想起來似乎除了她背後的輔國將軍府,其他的還不如京中的那些世家閨秀,必竟那些小姐們規規矩矩的,也不會給他一再的惹出許多事情來。

    裴玉晟和裴洛安一向不對付,大家都維繫着明面上的兄弟親和罷了,暗中誰還不想弄死對方,偏偏大家都沒有實力一下子弄死,這麼多年就只能一直耗着,誰也不認輸,誰也不打算放手。

    這皇位是皇上的,但也是他們的,憑什麼讓給對方。

    稟着這樣的一種微妙的心態,裴玉晟並不願意向裴洛安示弱,母妃的話又不能不聽,於是不甘不願的來了。

    季悠然的事情才發生沒多久,他這裏也沒理會這種消息,這會還不知道季悠然被撞了,而且還是在季太夫人被氣病之後的事情。

    “大哥,難得這麼雅興在這裏賞花?”裴玉晟進來的時候,是在園子裏的一處假山後面,見到裴洛安的。

    裴洛安陰沉着臉站在一棵花樹前面,目光陰沉沉的滲人。

    裴玉晟難得的是笑嘻嘻的,也算是捧了裴洛安一下,他今天上門來就是讓裴洛安看到他的誠意的。

    他的這張笑臉落在裴洛安的眼中,濃濃的都是算計後的得意,這是來看看自家府上的事情了,來問問季悠然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流了。

    雖然這個孩子一開始就是假的,但這事裴洛安之前不知道,裴玉晟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他這次的動作完全是衝着季悠然肚子裏的孩子來的。

    “大哥,怎麼了?賞花賞的這麼認真,怎麼不讓太子妃或者庶妃陪着一起賞?”裴玉晟見他不迴應自己,只拿一雙寒滲滲的眼眸盯着自己,不自在的左右轉了轉,沒看到其他人在,就又問道。

    “你來幹什麼?”裴洛安咬着牙問道。

    “自然是來看看大哥了,再說說一些刑部的事情,順便也把劉小姐得罪了季庶妃的事情解釋一下,不過是女子內院的事情,劉小姐那裏皇后娘娘也責罰過了,大哥這裏本王再來說一聲,免得大哥覺得本王做事沒擔當。”

    裴玉晟不以爲然的道,把今天自己過來要辦的事情一一擺了出來,至於最後面說的順便,當然不可能真的是順便了。

    “有擔當?你做事怎麼會沒有擔當?”裴洛安陰冷的瞪着裴玉晟,每一個字幾乎都從牙縫裏面擠出來的。

    “大哥,你這麼說本王,本王不樂意了?怎麼象是看不起本王似的?如果大哥真的這麼計較,本王就想和大哥去父皇面前說說此事了。”裴玉晟見裴洛安看仇人一般的看着自己,不樂意了,以爲他不肯原諒自己。

    那自己不是白來了嗎?

    眼睛一轉,忽然覺得捅到父皇面前也沒什麼,自己不得好,最多是換個王妃,裴洛安沒肚量,又一直關注於內院,也不象是一個皇家太子的氣度,也得讓父皇知道知道,這個僞君子這麼多年一直在父皇面扮演着好兒子的形象,裴玉晟覺得很看不過眼。

    裴洛安用力壓了壓火氣,覺得火氣壓不住了,他現在滿腦子的想着“孩子”的事情,心情激動混亂,盯着裴玉晟的氣壓越來越低,眼睛也紅了起來,裴玉晟說的越說,他就越覺得裴玉晟是故意的。

    見他居然不思悔改,還想把自己拉到父皇那裏去,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子邪火再控制不住,伸手照着裴玉晟臉上狠狠的一拳頭打去。

    裴玉晟沒提防,被打的連頭也偏了過去,嘴角一疼,血跡掛了下來。

    “太子,你想幹什麼?莫不是要謀害本王?”裴玉晟往後退了一步,堪堪扶着身邊內侍的手站穩。

    “孤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裴洛安目光陰鷙,把所有的混亂和怨氣都撲在了裴玉晟的身上,反問一句之後,又握了拳頭上去。

    裴玉晟第一次是沒提防,這時候提防了又豈會讓裴洛安白打,兩個人直接就打鬥起來。

    兩邊的內侍、侍衛想上前護着自家的主子,到最後卻和對方的內侍、侍衛打了起來,場面亂成一團。

    裴洛安和裴玉晟都是稍稍練過的,兩個人動起手來也不可小窺,一個殺氣騰騰,一個陰狠詭詐,怎麼看都不象是親兄弟在過招……

    柳景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嚇的她尖聲大叫起來……

    大殿內,皇上高高的坐在上面,陰沉着臉看着面前的兩個兒子,滿臉的失望。

    裴洛安臉上青了一塊,也腫了幾處,破皮見血了,裴玉晟也差不多,雖然衣冠已經重新理過,但這傷勢一時半會卻是好不了。

    兩個人的身邊被砸了好幾本摺子,皇上暴怒,把兩個人大罵了一通。

    一邊的椅子上裴元浚斜靠在一邊桌子前,桌子上也放着許多摺子,都是皇上那裏送下來的。

    他這幾天在幫着皇上處理摺子的事情,就殿裏放置了一張桌子。

    側着身子,一手支着肘,裴元浚一副悠然的樣子,看着打成這麼一副狼狽模樣的兩兄弟,俊臉溫和而清雅,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矜貴讓他就算是坐在大殿下,也依然有着貴公子賞景般的清雅自如。

    “堂堂一國太子,你居然……你居然跟你弟弟打架,你……你哪來的臉,敢打架?”皇上指着裴洛安又是一頓大罵。

    比起裴玉晟,裴洛安是東宮太子,是國之體面,所擔的責任更大。

    “父親,兒臣……兒臣……也是氣惱之下失了控,兒臣的孩子……兒臣的孩子……沒了。”裴洛安紅着眼眶低下了頭,聲音哽咽。

    “你的孩子,你哪來的孩子?”皇上沒好氣的罵道。

    “父皇,季庶妃懷了兒臣的兒子……是……是景王他……他讓劉小姐去季太夫人鬧事,氣病了季太夫人,季庶妃就是去看季太夫人的時候出的事情……父皇,請父皇爲兒臣做主。”裴洛安向皇上重重的磕了兩個頭,抹了抹眼淚道。

    他這話說的有些顛三倒四,但皇上還是都聽懂了。

    裴玉晟也聽懂了,他之前倒沒慌,第一個打的又不是他,這會聽裴洛安這麼一說,嚇得急忙解釋:“父皇,兒臣聽不懂大哥說的話,什麼有個孩子,什麼季庶妃的孩子,這個孩子怎麼了,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兒臣今天去就是因爲劉小姐冒犯了季太夫人的事,兒臣是去向大哥陪罪的。”

    “沒想到大哥會突然過來打兒臣,兒臣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裴玉晟委屈的道。

    “你不知道爲什麼會過來?……你……你就是過來看孤的好戲的。”裴洛安伸手一指裴玉晟,氣惱不已。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爲弟過府也沒說幾句話嗎?大哥就打了爲弟……一副要跟爲弟拼命的樣子,爲弟的到現在也很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大哥這麼恨爲弟的。”

    裴玉晟急忙辯駁道。

    “你若不是早知道,又豈會讓劉小姐去氣季太夫人,然後佈下惡毒的算計,算計了季庶妃,算計了孤的孩子。”裴洛安一口咬定道。

    氣恨的瞪着裴玉晟,和他往日看着溫和病弱的樣子完全不同,彷彿吃了裴玉晟的心都有的。

    “來人,去查此事。”皇上瞪着兩個兒子,兩本摺子又飛了出來,一個砸一本,立時安靜了下來。

    力全應命出去吩咐人去東宮打探消息。

    能從東宮打到皇宮來,太子和景王是越來越不知道收斂了,力全暗中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不管是誰都丟臉,更何況這裏面一位還是太子殿下。

    柳景玉是跟着一起過來的,現在就守在門外,帶來了好大一隊丫環、婆子,被宮裏的內侍帶走,分開詢問,又派人到外面去打聽。

    沒一會兒,事情基本已經打聽清楚了,力全進去在皇上耳邊低語了幾句,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向皇上說了一遍,然後退在一邊。

    “你說……季庶妃懷了孩子?現在孩子沒了?”皇上目光轉向了裴洛安,眉頭皺了起來。

    裴洛安伏地失聲痛哭起來:“父皇,兒臣以爲是真的,兒臣……兒臣以爲是先太子妃給兒臣送了孩子來的……兒臣……兒臣……很想要這個孩子,兒臣和先太子妃有緣無份,現在如果有這個孩子……可現在沒了,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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