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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動了她,便是打草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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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斥責了劉藍欣,話並不婉轉,這裏面的意思就更不好聽了。

    說她只是一位將軍之女,卻不尊老,斥責她不知禮數,若季太夫人真的因爲她出了事情,必然會重責。

    又說如果不是念着她馬上就要嫁給景王,又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這親事必然做罷,皇家女子,最是講究禮數,她一位未出閣的小姐,就敢逼迫先太子妃的祖母,拿出先太子妃的嫁妝單子,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臉。

    就算是皇后娘娘看到季太夫人,也得賜座尊敬,怎麼她一個還沒有嫁入皇家的未出閣的小姐,就敢鬧出這樣的事情……

    內侍藉着皇后娘娘的斥責,劈頭蓋臉的把劉藍欣罵了一通,只罵的劉藍欣又羞又惱,差點咬碎了牙齒。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就演變成現在的這幅樣子。

    皇后娘娘的人才走,何貴妃也派了人過來,沒有象皇后娘娘那麼明明白白的斥責,但同樣份量不輕,必竟何貴妃是景王的生母。

    何貴妃派來的嬤嬤傳達了何貴妃的意思,這一段時間劉藍欣哪裏也不用去,就好好的等在府裏,並且表示如果劉藍欣這位正妃不合適,何貴妃那裏還有大把的世家小姐準備進景王府。

    何貴妃派人的人斥責的話說的不激烈,但這話裏的意思卻讓劉藍欣更慌,把何貴妃的人送走之後,劉藍欣的臉色陰沉沉的,自打進京,她就沒這麼憋屈過。

    “來人,把這個賤丫頭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劉藍欣瞪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海青道。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海青慌了,急忙大哭着求饒。

    “饒命,饒了你,誰饒得了我?”劉藍欣冷笑道,一揮手過來兩個粗使的婆子,拉着海青就往下走。

    也沒再另外挑地方,就在院門外,擺一張桌子就打。

    海青不同於一般的丫環,是有身手的,但就算如此,也被打掉了半條命,最後鮮血淋漓的躺在那裏,看着生死不知。

    “來人,把這個賤丫頭送到凌安伯府,給季太夫人陪罪。”劉藍欣吩咐道。

    “小姐,方纔貴妃娘娘讓您不要再出去了,這個時候一心一意的等着大婚就是。”跟在劉藍欣身邊的一個婆子勸道。

    “不行,我必然要去問問清楚,怎麼所有的事情都在我身上,當時去的不是英王妃嗎?怎麼就是我的錯了,我就只是派了一個丫環罷了,難不成一個丫環還比英王妃的份量更重?”劉藍欣咬了咬牙道。

    “小姐,您這個時候過去……總是不太好。”婆子繼續勸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讓人給欺了,就算這裏是京城,也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劉藍欣最近總是被連累,這口惡氣憋了許久了,在邊境的時候,大家都巴結着她,什麼時候會讓她這麼難堪,憤怒。

    “小姐……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都有斥責下來,您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再出去了。”另一個婆子轉了出來,拉了拉劉藍欣的衣袖,勸道。

    看得出這個婆子比先前的這個婆子強硬了許多。

    “嬤嬤,你看這事分明是有人陷害我,我只是借一份嫁妝單子,怎麼就變成現在這麼一幅樣子了。”劉藍欣氣的眼眶都紅了。

    “小姐,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您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不顧的衝出去,會壞了將軍的大事的!”婆子安撫她道。

    “可我忍不下這口氣。”劉藍欣梗着脖子道,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象今天這麼丟臉過。

    不用說,這會應當是滿城都是流言,說的都是她了。

    “小姐,不能忍也得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您也知道這個時候更加不能輕舉枉動的。”婆子繼續勸道,伸手從海花的手中接過一盞茶,放置在劉藍欣的面前,苦口婆心的道,“小姐,您現在是不能再出事情了。”

    “就算再出事情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把我如何不成?父親鎮守在邊境,總不能對我一個功臣之女如何吧!”劉藍欣沒好氣的道,腳用力的在地上蹬了兩下,越想越生氣,眼睛中幾乎冒火。

    “小姐,這話不能這麼說,進京之前將軍跟您說的話,您忘記了嗎?”嬤嬤勸道。

    劉藍欣臉色陰沉了下來,她是勢必要嫁入皇家的,不是太子就是景王,這樣纔可以保證生下的皇家血脈更正統。

    可原本她看上的分明不是他們,如果自己嫁的是英王,這時候誰敢欺了自己去,劉藍欣氣的眼睛都紅了……

    “來人,把這個丫環扔到凌安伯府去,這事是海青惹的,就讓她自己去陪罪。”劉藍欣終於冷靜了下來,咬牙道。

    “小姐,海青這丫頭這麼扔過去,恐怕會死。”婆子看了看外面,這時候已經打完了,之前還能聽到海青的痛叫聲,現在已經聽不到了。

    “死就死了,我這裏不養無用之人,如果她命大,還能活下來,就再回來吧。”劉藍欣冷聲道。

    婆子明白劉藍欣話中的意思,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劉藍欣,終究沒敢再說話。

    海青不是一般的丫環,身子骨比一般的丫環好許多,死應當是不會死的……

    “主子,那個叫海青的丫環被打了二十棒後,被送到了凌安伯府,說是去給季太夫人陪禮道歉。”雨秀笑嘻嘻的拿了幾枝花進來,放置在花瓶邊。

    曲莫影過來,從雨春的手中取了一把剪刀,拿起一枝花,修剪了幾下,插入窗前鶴形的花瓶裏。

    “凌安伯府什麼反應?”

    “季太夫人被氣昏了,醒來之後就病了,而且還病的很重,請了不少的大夫過來,連皇宮裏都驚動了,還派了太醫過去,都說季太夫人身子不宜再動怒,否則很可能……就真的好不起來了。”

    雨秀又取了一枝花遞了過去。

    曲莫影接過,放在眼中看了看,想了想,修掉了右邊的一片葉子,獨留下當中的花朵和左邊的兩邊葉子,又在根上斜剪了一下,看着和之前的那枝還算配,也插了進去。

    “歲數大了,身體不好的多,這裏也不適,那裏也不適,就算是太醫也不敢說季太夫人沒什麼大病,所謂是氣出來的病,那是心病,也不是想治就能治好的。”曲莫影淡淡的笑道,季太夫人的此舉,當年也鬧過多次。

    以季太夫人的年紀,誰也不敢說她真的沒病,象她這樣的歲數,說病重就是病重的時候,小病也當大病來看。

    “小姐,劉小姐把個丫環打個半死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把這個丫環死在凌安伯府嗎?”雨春好奇的問道。

    “丫環自然是不會死的,她的意思到了就行,至於這個叫海青的丫環,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表明了她的態度,至於其他的,就看凌安伯府的意思,現如今凌安伯府也不可能真的和她結上深仇。”

    凌安伯府的情況闇弱的很,之前也是被逼的,而今已經落了劉藍欣的面子,也不會把人真的得罪死。

    “劉小姐會不會記恨您?”雨春擔心的道。

    曲莫影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劉藍欣的用心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況且兩個人就算沒有這件事情,也早已經是對手,又何來記恨一說。

    “劉小姐所圖非小,又怎麼會因爲這件事情怪主子,況且那事主子也派了奴婢過去解釋的,事情鬧起來全是因爲她們府上的丫環自以爲是,弄的不好收場,也連累她這個主人。”雨秀撇了撇嘴道。

    那天海青回府,雨秀也是跟着去解釋一番的,當然也表示之後會另想法子借這份單子的,但必須得婉轉。

    至於在凌安伯府上發生的其他事情,就不需要她這個英王府的丫環說什麼了,向劉藍欣告罪之後,雨秀就回了府,至於其他的都是海青解說。

    “小姐,我們要不要把這個丫環帶回來?”雨秀說了,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另一個方面,“奴婢看這海青不是一般的丫環,一定知道劉小姐的事情,如果把她帶走,會不會更容易的查探?”

    這個提議聽起來是可行的,但實際上卻並不好。

    曲莫影搖了搖頭,又把一支修剪好的花插入花瓶中,“一個小小的丫環,知道的不一定多,最多就是劉藍欣自身的事情……動了她,倒是打草驚蛇了。”

    況且就算是劉藍欣,恐怕也不是能隨便動的,裴元浚之前下手抓死士,早有準備豈能真的一個都沒抓住……

    劉藍欣看似低調,但行事之間有些不同於一般閨秀的手段,曲莫影更覺得這背後另有意思,在這意思還沒有清晰的顯露出來的時候,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劉藍欣驚了。

    劉藍欣……輔國將軍……守在北疆……北疆的人……

    這幾天莫名的有這麼一個猜想,出現在腦海中,只是猜想,沒有根據,但卻總讓她覺得從這個方向想過去,未嘗不是一條好的思路,有些事情這麼一想,就解釋通了。

    柳眉微微蹙起,一些看不清楚的點滴從腦海裏翻起,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從她的前世到今世在指引……

    見她沉默不語,兩個丫環也不敢再說話,伺候着她把所有的花枝剪好,插上,整合成一瓶雅緻的插花盆景,曲莫影站在不同的方向看了看,調試出一個最合心意的方向,這才把手中的剪刀放了下來。

    簾子一掀,周嬤嬤急匆匆的進來:“小姐,曲府果然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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