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不斷和定國公以及帝都那邊聯繫,但是效果並不理想,又有定國公府大宅的阻攔,一直到最後太醫院那邊依舊沒有派出另一個太醫。
而另一方面,而關於靡色性格惡劣,爲人兇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
李叔焦頭爛額,卻只迎來了帝都大宅的人。
靡色也被請了出來,面前的王嬤嬤略微屈身行禮。
靡色擡眼看過去,不過是四十多歲的年紀,梳着最老闆的髮髻,穿着最沉重的暗紫。
才四十多歲,臉上的法令紋已經深沉的像是刀刻出來的一般。
靡色看了李叔一眼,問道,“這是誰”
沒等李叔張口說話,王嬤嬤已經開口,“奴婢是老夫人身邊的”
“沒有問你。”靡色沉聲道。
王嬤嬤臉色一沉,帶着濃濃的不悅,抿着脣,將嘴角的法令紋拉的更深了兩分。
李叔看了那王嬤嬤一眼,道,“這是老夫人身邊的一等嬤嬤,王嬤嬤。”
李叔的介紹稍微讓王嬤嬤的臉色好看了兩分。
原主不受老夫人喜歡,仗着國公爺的喜歡,也不願意去老夫人的院子,對老夫人跟前的人也不太熟悉。
不過的,目前看來,原主的地位比她想的還要低,一個普通的嬤嬤都能給她臉色。
靡色嗤笑了一聲。
王嬤嬤的臉色又難看了兩分,“七小姐,奴婢是帶着老夫人口諭來的。”
“哦”靡色贏了一聲,眼皮都沒有擡。
王嬤嬤眼底閃過一抹冷色,靡色一向高傲,可那又怎麼樣,老夫人不喜,這個七小姐連命都保不住,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老夫人聽聞七小姐身體不適,讓老奴專門來請七小姐回去。”
靡色嗤笑了一聲,突出兩個字,“不回。”
王嬤嬤臉上閃過一抹不悅,“這是老夫人的意思,七小姐您慎重的考慮一下。”
李叔也沉下臉,王嬤嬤的態度有些過分了,“國公爺的意思是讓七小姐留在老宅修養,暫時不回帝都。”
他屬於國公爺的管轄,整個老宅都在他的管理。
根本不受老夫人的約束。
更何況將靡色留在這裏,是國公爺的意思。
更是爲了靡色的身體着想。
王嬤嬤似乎早就料到靡色會說這樣的話,道,“老夫人可是爲七小姐考慮。”
沒有等李叔再開口拒絕,她開口道,“老夫人聽聞靡色小姐身中月半醉劇毒,只有白太醫可以解毒,專門着人打聽,白太醫三個月之內就會離開帝都,再返回恐怕至少都是一年以上。”
王嬤嬤眼裏帶着深意,每一句都是威脅,“七小姐還是返回帝都,老夫人才好想辦法請了白太醫幫您解毒。畢竟這裏偏遠,又不好接觸,七小姐可別耽誤了自己個兒的身子。”
李叔的臉色一變。
他始終等着定國公想辦法請白太醫,卻忘了白太醫那特殊的身份。
白太醫根本不會在帝都久留,三個月之內,定國公未必能夠趕得回來。
他接連送信離開,可一來一回起碼都是七天以上的時間。
李大夫說靡色的身子可以支撐一年半載,可如果
一旦靡色的病情出現什麼差錯,那他就對不起定國公的信任了。
他遲疑了一下,看向了靡色,“七小姐”
如果老夫人真的承諾願意幫靡色請太醫,兩相對比,恐怕還是解毒更加重要。
靡色看了王嬤嬤一眼,“李大夫說我的身體不適合移動,祖母仁慈,既然願意幫靡色請白太醫,那靡色就在老宅等着,等到毒解了就回大宅謝恩。”
李叔一愣,覺得靡色說的十分有道理。真要是這樣,那就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了。
王嬤嬤一愣,不對啊
她的目的是要帶着靡色返回,可不是真得要請白大夫來老宅給她解毒。
老夫人恨不得她死,怎麼可能請了白太醫到這裏給她解毒
她垂着嘴角,法令紋也深了幾分,“陛下身體不適,白太醫日日伴駕,七小姐莫要胡鬧,儘快趕回帝都,老夫人才好想辦法帶你入宮請白太醫幫你解毒。”
李叔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失望。
也對,陛下身體不適,才強行將白太醫留在帝都,怎麼可能讓白太醫離開帝都到這裏爲靡色解毒。
靡色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靡色也絕對的不相信老夫人有這麼好心。
發現原身屬於被毒死,她搜查了所有的記憶,最懷疑的就是老夫人。
即便對方不是主謀,恐怕的也是幫兇。
現在讓她回去,無非是因爲她不在身邊不好控制。
她開口道,“是靡色想的太過於簡單,既然如此,怎麼好讓祖母憂心,我就在這莊子上養病,那太醫恐怕也是誇大其詞,不過是簡單的毒,我到現在不也還是活的好好的,哪兒還非要讓白太醫來了。”
王嬤嬤神色微微變了變。
此事確實全部都怨五小姐,無端生事,還將靡色送到老宅。
正好讓靡色攀上了定國公舊部,現在,老夫人想做什麼都處處受限制。
“七小姐可要想清楚,月半醉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誰的可以解開,錯過白太醫,就得等一年之後,七小姐還是好好的爲自己的身子考慮。”她帶着幾分冷笑,“別到時候白太醫離開了,七小姐再來責怪老夫人不盡心,不疼愛是子孫。”
靡色的語氣也不怎麼客氣了,“白朮,送客,勞煩王嬤嬤和祖母說,靡色十分感激老夫人這麼多年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