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入肺腑。”李大夫被人這麼悄悄請過來,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卻也沒有想到如此嚴重。
想了想這個毒,他忍不住又道,“很難相信人還活到現在。”
李叔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既然能請李大夫過來,這李大夫自然就不是無名之輩。
他沉着臉,“李大夫可看清楚了我家小姐喫好喝好,沒有半點不適。”
李大夫搖了搖頭,“您儘可以再讓人查一查,太醫院的白太醫或許有把握。”
“你解不了”李叔臉色更難看了,直接提到了白太醫。
這毒到底有多嚴重
“這位小姐體內有東西在續命,否則,早該”李大夫擡眼看了帷幔內。
他更好奇是什麼東西能夠延遲這毒毒發。
“什麼毒。”李叔沉着臉色問。
李大夫遲疑了一下,“我沒有親眼見過,只是看這樣子,多半是月半醉。”
李叔皺了皺眉,他未曾聽過這種毒。
“這毒毒發慢,慢慢浸入體內,讓人變胖變醜,氣虛體弱,脾肝旺盛,心率衰弱,再然後毒發之時只讓人以爲是過胖而心悸而死。”李大夫說完又看了一眼那皮膚細膩卻肥胖的像是肉團的手,這位七小姐本人應該也是很胖。
看現在是情形,最少中毒最少近五六年了。
白倉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
李叔沉聲問,“怎麼”
“五小姐生辰前一日夜裏,小姐心悸昏迷”白倉沒有說完。
鄭大夫卻點了點頭,“有人續命與小姐,不然”
李叔手緊了緊,白太醫是陛下御用,不是他能請動的。
必須請國公爺速回了。
李大夫頓了頓,“這位小姐體內續命的東西若是可以持續下去,可堅持兩年。”
“續命的東西”李叔一愣,扭頭去看了白倉,又追問鄭大夫,“你當真無法解”
李大夫苦笑了一聲,“我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
如果真的有辦法,國公爺做保障,他也不是不敢解。
可這毒,整個京城,想來也就只有白太醫能解。
李叔看向了他,“那您能不能開方子緩一緩”
李大夫搖頭,認真道,“這位小姐有續命的法子,我摻上一腳,很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響,看小姐氣色一年半載應該不成問題。”
李叔聽了之後客客氣氣的請了李大夫離開。
臨走送上了豐厚的診金,並且多叮囑了一句,“今日的事兒讓李大夫費心了,只是。”
李大夫點了點頭,也沒有意外,“您儘可放心。”
李叔收了神色,讓人送着李大夫離開,對外只說是下人不舒服,請人來看看。
那是對着沈千皓手下的人也是這個解釋。
李叔的臉色很難看,可又不敢在靡色面前顯露出來,還刻意放輕了聲響,“小姐放寬心,都已經知道是什麼問題,很快就能解決,國公爺回來之後立馬就會請了白太醫來。”
靡色壓根不在乎這一點,爲了打發李叔,倒是多了幾分緩和,道,“好。”
李叔幾不可見的嘆了嘆氣,似乎不忍讓靡色傷心,將白倉叫了出去,詢問了安郡王府的大夫模樣之後,又派人匆匆回來帝都。
至於老夫人派來的婆子,被李叔十分不客氣的送走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靡色不願意回去,那帝都與靡色而言,分明就是狼窩虎穴
大夫從莊子上離開的同時,沈千皓也收到了消息,他看着面前的人,皺眉問道,“什麼情況”
“說是莊子裏的下人,不過我仔細看了看不像,應該是蘇家七小姐。”他低頭說着。
沈千皓眉頭皺了皺,“開的什麼藥方”
“那大夫沒有開藥方,莊子裏也沒有人煎藥,那七小姐的院子也沒有動靜。”
周邊所有的大夫都在他們的控制範圍內。
那一位受了重傷,如果他能活動或是能說話,都可能想辦法替自己尋一個大夫。
這也是一個突破口。
蘇家老宅聯繫到李大夫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沈千皓看了一眼身邊的另一人,“你說蘇家老宅接連送走了三波消息,另外讓人去了大宅,還有一波人不知道去向”
“是。”
沈千皓的目光瞥向了遠處的莊子,莊子裏依舊安安靜靜的。
他看向身邊的人,“什麼大事才能讓國公爺身邊的人慌成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派遣人出去”
甚至還要請了大夫過來
或者是他們真是定國公府有問題
念頭閃過,他立馬又搖搖頭。
定國公府不可能參與襲擊時間,若是找到人,立馬聯繫他,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
他再度看了一眼,仔細看了看,難不成真的是那個七小姐出事
他掃了一眼身邊的人,沉聲道,“再去仔細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沈千皓收斂了神色,“山上的人不要散了,繼續搜查。”
衆人散開,沈千皓又看了一眼那邊的院子,眸色沉沉的,像是要透過這個院子看到屋內的靡色。
半晌身邊的人催促,沈千皓這纔再度走進了山內。
當天夜裏,所有調查的人回來,“已經確定,的確是七小姐身體有異。”
沈千皓眉梢一動。
他見了靡色兩次,都沒看出來她有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