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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一章 責任與肩膀(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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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相公啊——”!

    妻子的聲音迴盪在庭院之中,旁邊,抱着包袱的小嬋“哇”的哭了出來。寧毅站在那兒,看着哭泣的妻子與妾室,不能言語。他張了張嘴,蘇檀兒的心傷其來有自,她那句話中,強調的是“我”。自己是她的相公,不是別人的相公,雲竹離開的這段時間,自己以爲暫時放鬆了心情,可實際上,自己在檀兒面前,確實是因此心緒受到影響,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能夠理清這種情緒,但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解釋,旁邊兩個哭泣的女子。小嬋泣聲道:“姑爺、小姐,你們不要吵了啊……嗚,相公、姐姐……”

    院落那邊,估計還有文定等人正在偷看偷聽,寧毅伸手按了按額頭,努力擠出話語來:“我知道……我有做錯的地方,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他不知道如何解釋纔好,陡然間朝着旁邊揮了揮拳:“他媽的這是在演韓劇麼!”

    這句話檀兒小嬋都是聽不懂的,寧毅咬牙切齒低吼出來後,神情也有些扭曲,上輩子無心去碰也就罷了,這輩子很認真了居然也弄成這樣,但這當然不是她們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問題。他想着是不是該無論如何都將檀兒留下來,就按照這個時代大夥兒默認的辦法解得了。事實上,這個家裏站在自己身邊的有多少站在檀兒身邊的有多少人姑且不論,但如果自己要將檀兒扛回去打一頓再脫光了衣服關一個月,大夥兒估計都會表示支持。正在腦子裏這樣想着,方纔吼過,又倔強地哭了一陣的檀兒走了過來,仲手抱住了自己。

    檀兒將臉埋在寧毅的胸膛裏,與他貼在一起,卻還在哭泣。

    只是抽泣了半晌,低聲哭道:“我不會走的······”

    彷彿是在安慰寧毅她如此哭着,重複了一遍:“我不會走的,你是我相公……還有小曦兒,他還沒週歲呢······”

    寧毅伸手抱住她卻聽得她又道:“可這次······我還是要去木原。”

    寧毅想了想,心中糾結道:“你……怎麼啊?”他根本不明白這女子的想法。

    “因爲聶姑娘走了,所以我也要走,我不要留在你身邊,讓你覺得我過得很開心……”

    “不會的啊。”寧毅咬牙切齒道,“你是······你是我的娘子,明媒正娶我······我實在沒怎麼想過什麼誰重要誰又不重要,你還不知道嗎,我…···我從來不提贅婿、脫籍之類的事情就是在考慮你的心情,就算你不見得會有多失落……你很重要…···”

    這種話寧毅也並不擅長,這樣子說完,檀兒在他懷裏吸着鼻子:“我知道,可還有原因的···…相公,因爲你太累了······”

    “呃……”寧毅身體僵了僵。

    檀兒輕聲道:“你把自己逼得太累,壓力太大了,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你總想面面俱到,特別是我、小嬋還有聶姑娘那邊你遷就這麼多,還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怎麼做得到面面俱到······我想過了聶姑娘離開了,我如果也離開一小會兒,你也許會想清楚怎麼做·……”

    在寧毅的愣神中她搖了搖頭,語氣變得輕柔:“我也知道,女人是不該這樣子的,我······我學過的,也只是相夫教子。可這是相公你教壞的,我還不明白相公你要什麼,到底爲什麼這麼逼自己。可你既然這樣做了我就覺得,也許我離開一陣相公會輕鬆一點點。等到你想清楚了,要把我抓回來,或者怎麼樣,我都會回來的,因爲我是你娘子,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她吸了吸鼻子,擡頭看寧毅:“好不好?”

    寧毅嘴巴張了張:“我·……我不想弄成這樣······”

    過得片刻,又道:“你、你們真覺得……要這樣?小曦呢?你捨得把他放在家裏?”

    “我捨不得。”檀兒搖着頭,“可木原縣那邊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我不能現在帶着曦兒過去,有奶孃,有娟兒帶着他,不會有事的。”

    “你······”寧毅手揮了揮,想要說點什麼,檀兒推開他,退後了一步。她還在輕輕地哭着,但雙眼望着寧毅,卻顯得很是柔韌。這樣的目光,雲竹的身上也有。小嬋過來抱着他,寧毅也下意識地將她抱住。

    他想起雲竹走的時候的話,錦兒其實也早已看出來了。她們的離開,是因爲自己身上出現的壓力,卻不是因爲她們覺得有壓力,嘿,她們還真的看出來了……

    皺着眉頭,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天晚上,檀兒與小嬋終究沒有走成。夜晚的時候,三人在臥室裏、被褥中無聲地抱在一起。檀兒與小嬋褪去了衣物,摟着寧毅,肌膚如緞子一般滑。到得第二天上午,晨風之中還帶着些寒意的時候,馬車駛出了汴梁城,離開城門後一路往南,大約快到中午時分,寧毅才與她們分開。

    “妾身去處理木原的事情,相公處理好京城裏的,文定不懂的,相公還要多教他······看好曦兒,相公也要多注意身體。若是······若是憋不住了……”

    “我知道的,就去青樓。”

    “……就忍着。”

    “憋不住了怎麼忍,這話不合邏輯…···”

    車廂裏的輕語聲中,依依惜別。

    李師師的再次見到寧毅,便是在正月的這個月底。二十六的那天,寧毅正式遞過來一張名帖,找的是礬樓的媽媽李蘊,二十七的這天下午,師師便推開了時間,等待着他過來。

    寧毅與她之間的來往,基本是私交,名帖走私人的渠道,也可以遞過來。對於他這次的行爲,師師與李蘊都有些奇怪,但無論如何,李蘊也終於見到了師師的“老鄉”中這位最奇怪的才子,雙方交談幾句,從正門進去。

    李蘊也是見過大世面交際手腕十分厲害的女人,幾句話間,與寧毅相談甚歡,待到師師出來便將話題扯上兩人的私交,隨後準備離開,給他們留下私人的空間。

    在師師的“故交好友”,例如於和中、陳思豐這些人中,寧毅恐怕是唯一能夠受到如此熱情款待的人了。只是她告辭時,寧毅卻笑了笑:“李媽媽卻不必急着走,我有些話想說請坐。”

    他此時的言辭之中,自有一股氣勢,李蘊本是想走終於還是坐下了,這主要還是爲了不得罪人的考慮。她有些懷疑寧毅是不是想將師師贖出去,皺了皺眉,師師心中也是同樣的疑惑,但好在寧毅開口之後,是另外一件事。

    “我與師師是自己人,但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要請託於礬樓幫忙,因此才希望李媽媽留下。這裏有兩首詞是我新作的,請過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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