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經過短暫的駭然過後,迴歸沉寂。
那幾個拿着砍刀衝上來的職業打手,此刻面對徐子楓冰冷的槍口,早就沒有了衝上來的勇氣,站在那裏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廣陵的兇悍打法,已經讓這些人感到不可思議。
誰知又碰到一個拿槍的牛逼人物。
尤其是此刻的金澤城,炙熱的槍口對着他,嘴巴被燙的嗚嗚直叫,卻愣是不敢用力掙扎,生怕惹怒了這兇悍的猛人,一槍把他腦袋給爆了。
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尤其是像金澤城這樣的花花大少。
榮華富貴大好年華纔開始享受,誰願意就這樣的命喪黃泉。
“快把槍放下,你知道他是誰嗎”
呆滯了半天的余文樂,大聲的吼道。
“他是我們燕都的太子爺金澤城,你們知道他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嗎要是你們開槍了,我保證你們活着走不出這裏。”
周圍的人集體沉默,全都眼巴巴的望着場中央。
有幾個膽小的女子已經抱着頭,就連原本那些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千金小姐們,此刻也都失去了原本的高貴優雅,臉上的惶恐溢於言表。
而小袁和王志文幾個都捂着嘴,不敢相信這一切。
李廣陵不止敢出手,而且還有人敢拿槍塞進金澤城的嘴巴里。
剛纔加入到戰團的人,此刻都傻眼了,沒有人敢再動彈。
之前叫囂着要把李廣陵卸胳膊卸腿的那幾位道上大佬,此刻也都是下意識向後退了又退。
雖然他們很想表現下自己的英雄氣概,但那幽黑冰冷的五四手槍,隨時在提醒他們,這是一個輕易可以要了他們命的物件。
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裏,一把小小的手槍,此刻卻具有莫大的威懾力,尤其是反射出來的那一絲黑色光芒,讓整個屋子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就算你拿着手槍又怎麼樣你難道真的敢開槍嗎打死金澤城,你們誰都活不了。”
余文樂可以說在場中比較冷靜的一個了,作爲僅次於金澤城的二號人物,他此刻隱約有那麼一種壓軸的味道。
“有本事你們就開槍,我倒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余文樂的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他站的位置保持與李廣陵二人足夠的安全距離。
尤其是此刻,他的幾位黑衣保鏢也已經趕了過來,更給他增添了幾分底氣。
金澤城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神態有些焦急。
他雖然慌亂,但也明白余文樂話裏的意思。
余文樂這是想用激將法。
衆人也很快反應過來。
是啊,就算對方有槍,可他們真的敢開槍嗎
打死一名一把手的兒子,這得有多少人跟着陪葬。
余文樂不愧是政法口狗派系青年一代傑出的人物,一句話就說到了重點。
誰敢對金澤城開槍
余文樂成功的將局勢一點點拉了回去,原本惶恐的衆人,此刻也都回過神來。
那些幾乎要抱頭鼠竄的富二代衙內們,此刻也恢復了冷靜與暴戾。
在江湖上久經風浪的大佬們,也都一個個挺直了腰板,看向李廣陵二人的目光,帶着冷笑。
金澤城作爲燕都一把手的公子,論地位,可以說是尊崇無比。
要是他被一槍崩了,不亞於捅破了天。
殺人者也必定要償命,不止如此,恐怕李廣陵這一羣人都難逃死亡的厄運。
徐子楓和李廣陵依然保持沉默。
想了想,徐子楓將那槍口從金澤城的嘴巴里拔出來,又改指到他的眉心處。
金澤城似乎從徐子楓的這一舉動裏,得到了莫大的勇氣,認爲果真如余文樂所說的那樣,這兩人只不過是嚇唬自己而已。
頓時張口大罵道:“小子,你當爺是被嚇大的,有種你開槍啊”
“是嗎”
徐子楓嘴角掛着邪笑。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嗎”
說話間,他的手指慢慢收緊,讓余文樂及衆人心頭巨震。
不過在這種時候,自然不能把他情緒表露在外面,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
現在的局面就是,余文樂認爲徐子楓縱然拿着手槍,也不敢真正扣下扳機,而只要徐子楓不敢開槍,手槍的威脅也就微乎其微了。
金澤城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
因爲開槍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金澤城這邊的人都緊緊地握着拳頭,等待事情的最終走向。
他們現在每個人心中都已經篤定徐子楓不敢開槍,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爲誰也不能保證,情急之下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測的事情。
只見整個場中火藥味甚濃,偏偏李廣陵這一方沒動靜,他們也不敢動彈。
這樣的僵持中,余文樂又一次開口道:“把槍放下,我可以讓你們離開,反正你們也不敢真的開槍。”
“是嗎”
李敢陵微笑的轉身,然後猛然一巴掌甩在余文樂的臉上。
“啪”
輕脆的聲音在大廳裏迴盪。
余文樂捂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廣陵。
“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樣”
李廣陵又是閃電般出手,猛然扯住余文樂的頭髮,往下一拉,同時膝蓋狠狠的頂在他的臉頰上。
“咔嚓”
鬆開手,余文樂滿嘴的鮮血,牙齒不知道被磕掉了幾顆。
的身後保鏢這才反應過來,就要衝上來,這時,徐子楓朝着屋頂猛然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
蠢蠢欲動的人們再一次集體失聲,那幾個保鏢也都帶着畏懼的望着徐子楓。
余文樂捂着嘴巴,驚慌的看着李廣陵,而李廣陵毫不猶豫的從地上撿起一個酒瓶子,對着他的腦袋蓋了下去。
“啪”
瓶子碎裂的同時,余文樂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周圍那些脾氣暴躁的道上大佬,沒有一個敢出手阻攔。
“遊戲也該結束了。”
李廣陵轉頭淡淡的開口:“送這位金少上路吧。”
金澤城嚇得渾身癱軟,若不是徐子楓提領着他的領子,他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那就是,徐子楓之所以沒有開槍,不是因爲不敢,而是因爲那個恐怖的青年,僅僅覺得這是一場遊戲,比較好玩而已。
至於他所謂的燕都第一衙內的身份,在人家的眼裏,簡直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