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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工未美,華章天求第十二卷卷末總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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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工未美,華章天求——第十二卷卷末總結

    相信大家看得出來,白玉瑕這個名字,從創造出來,就有了命運。

    不過在我最初的設想裏,他會在這個部分,燃燒生命作局,以一個極其悲壯的方式死去,喊出那句“使君白玉無瑕”的臺詞。姜望也會接上“我不必無瑕”,體現更進一步的“真”,爲洞真無敵做鋪墊。

    但在具體的劇情推演中,我發現以時局的複雜、以及劇中人物的交鋒,這種事情不能夠完美的發生。

    白玉瑕這樣的角色要死,不能說你定下一個節點,到了他就馬上死。他一定是要完成某種重大使命的。可是在這時候的越國,他完成不了。

    他的實力有限,他的智略當然不錯,但沒有到能跟高政掰腕子的層次,他也缺乏足夠的情報,甚至於沒有夠高的視角——在這種情況下,你希望他幹掉已經變成人的革蜚,或者同樣聰明卻更有實力的文景琇,甚或在牽扯凰唯真的這一局裏發揮關鍵作用,的確不現實。

    姜真人現在又確實很有些分量了,實力在絕大部分地方都夠用,他又很重感情,對自己的掌櫃看得很緊。我想找個事情引開他,想了很多,都不太能順理成章——他怎麼可能在已經有了那麼多遺憾的情況下,還不警醒。怎麼可能在越國不平靜、白玉瑕不對勁的情況下,大大咧咧地離開啊!

    所以白玉瑕最後沒死成。

    這真是蠻遺憾的。臺詞都設計好了,畫面也想好了,結果人死不成……只能以後再找機會。

    最早計劃《華章天求》的時候,我想寫的是一個渾然天成的篇章。在大鬧天宮的恣意之後,或許該有一筆寫意。

    但事實上這一卷的故事,全是前面鋪墊出來的,選擇餘地並不大。換而言之,它的雕琢痕跡很重,不可避免。

    所以在真正定下這個名字,動筆的時候,我要寫的是一個“窮工”的篇章。

    比如鳳凰九類已經變成真實,凰唯真從幻想歸來,這是山海境就已經埋好伏筆的。爲此特意生造了四隻鳳凰的名字,當時我就很得意,說這四個名字多好聽。當然山海境的時候也有很多人罵,說有病吧,寫那麼多異獸啊鳳凰的。

    燭九陰逃出,革蜚被侵佔,以及由革蜚延展開的一整條山海造物線,最後變成“蜚”,也都是從那個時候起筆。

    如諸位所見,革蜚的名字,也是他的命運。他就是革氏所求之“蜚”——革氏求災獸,求災得災。

    革蜚作爲漩渦中心的一個角色。

    從造物線牽扯凰唯真。

    從友情線(伍陵),牽扯到楚國的一角。伍陵也是斷斷續續的在點線,從山海境裏跟革蜚是朋友,到鍾離炎打項北的時候他看戲、想着去找革蜚。

    從師徒師兄弟線(高政、文景琇),牽開越國線。

    再比如湘夫人玉佩,一開始就是準備用在鬼窟,在鬥昭歸來裏發揮作用。那會設定裏的阿鼻鬼窟,還是叫“萬鬼窟”,名字挺俗。

    陰陽真聖,陰陽傳承的伏筆,寫在禍水篇,在五德小世界。

    其實一開始的設計裏,我想寫鬥昭歸來,是場面更大的,要呼應湘江、錢塘、鬼潮,後來想想算了,他還沒成道,場面太大不合適。

    再比如開篇就寫的平等國,就是準備結尾收。李卯(伯魯)是越國文衷線,王未(淨禮)是楚國太子線。伯魯建立天公城,平等國第一次走到臺前。

    在這條線裏,平等國和楚國之間的角蕪山故事,是應該細寫一筆的,這樣讀者就能對天公城有更多的期待。但這個劇情沒地方放,只能一筆帶過,做一個隱晦的連接。

    天公城本身也該有更多的描述,但最後想了很長時間,在結卷章裏還是隻描了一筆伯魯。因爲整體還是超脫之爭的局面,重點描筆的還是姜望對陸霜河,赴一場兒時的約。

    此外還有白玉瑕的白玉無瑕、餘北斗的十年之算,每一條線的落點,都是在最初的設想裏。

    這篇總結寫到這裏,我突然又想睡覺了。

    這幾天有好幾次打開電腦,都會陡然陷入這種犯困頭疼想躺下的狀態。

    我必須要承認,因爲遇到一些事情,讓我在華章天求的後半段寫作裏,精神極度壓抑。有些讀者可能知道,有些讀者可能不知道,事情都過去了,也不必細究。

    只是那些天,我常常四五點鐘才睡,整個人繃着一口氣,告訴自己絕不能輸,絕不斷更。

    我以爲解決這件事情,我就會恢復狀態,健康地寫作。

    但現實並不如此,那口氣鬆掉後,我感受得更多的是疲憊,我更累了——我只想躺下來,什麼也不做,好好地睡幾天幾夜,散散心。

    可我沒辦法停下來,躺下來,我必須要更新,必須要寫作,要完成結卷,且是這麼多條線交織在一起,這麼高難度的結卷。

    我給自己的要求是,完整地填坑。一本七百多萬字的小說寫到後期,完整填坑是最大的寫作道德。

    當這卷寫完,虞淵和隕仙林這兩個最後的現世絕地拼圖,也已經勾勒出來。這本書剩下的坑,已經其實不多了。

    但在正常的狀態下,我的追求絕不只是“完整地填坑”。

    我知道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感同身受。

    就連全程經歷這些事情的人,知道真相,明白你有多多煎熬的人,也可以嘻嘻哈哈地拿這些玩梗。

    因爲外人是不會覺得痛的!除了你自己。

    我只是想告訴赤心巡天的讀者,我確實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了。我做到我這個狀態下能拿出來的所有。

    也許還有很多沒考慮到的地方,有很多遺憾的落筆。

    但情何以甚的鬥志、精力、能力,都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書裏的人華章天成。

    書外的我瀝血而就。

    ……

    ……

    整個第十二卷的寫作,寫作目的基本達到,劇情推進、線索匯合,也全都符合設計。但這些線的交匯,在我的設想中,是應該更圓潤的。雖是窮工之作,也想要靠近天成。

    但事實是情何以甚本人的生活和工作都非常不圓潤。

    就像諸葛義先的那三層設計,正常狀態我是仔細推敲確定能說服讀者纔拿出來,在極限狀態下,只能說我想到一個點,就趕緊發散交織,因爲沒有時間去想下一個點。

    有時候我會思考一個問題,這兩種寫連載的作家,哪種更有職業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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