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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旗鎮山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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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微中天太皇旗,飄揚在劍鋒山之巔。

    比山更高,與天更近。

    此旗曾經飄揚於觀河臺上,現在也飄揚在夏境之中。

    此旗凝聚了一個偉大帝國過往歲月裏……那些不可磨滅的輝煌剪影。

    方有此至尊之紫,方有此耀世之貴。

    這一杆大旗立下,不僅僅代表着齊國的榮光,已經覆蓋了這裏。也切實地爲南征的齊軍,提供了大齊帝國國勢的支撐。

    旗鎮山河!

    大軍一路東來,至此第一步已經站穩。

    山上的降軍倒是並未受到什麼虐待,只是被收繳了武器,就地看押起來。

    浩蕩大軍自劍鋒山下行過,以相對平緩的速度,向祥佑府進發。

    重玄勝搭眼便算出了行軍速度,對姜望說,三天之後,剛好能到祥佑府,不晚一刻,也不會早一刻。

    逐風軍已經就地散開,分爲九軍,橫掃整個奉節府。

    李正言獨領一軍,遊弋四境,專啃最難啃的硬骨頭。

    對逐風軍來說,這一次的戰事目標,與其說是在攻堅破敵,倒不如說是在磨礪鋒芒。

    虞禮陽逃走、華鴻詔戰死、劍鋒山失陷……奉節府接下來的戰事註定是乏善可陳的。

    不可否認,夏國多志士,從來不乏敢死之人。

    夏襄帝身雖死,志猶在,精神意志仍然在影響一代又一代的夏國人。

    但劍鋒山一日即陷,奉節府軍的精神意志已經垮塌了。

    據哨騎奏報,奉節府範圍內,已經有大批的夏國軍民棄城而走,向奉節府之外逃散。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堅守城池的,算是難得的堅韌。可逐風軍是如此強大的天下勁旅……在巨石橫碾之下,雞蛋再堅韌也是無用。

    對於曾經十日滅一國、大名久享的李正言來說,此行不過試鋒。他的舞臺在三日之後,在大夏武王姒驕親自坐鎮的祥佑府。

    此時的中軍,以春死軍爲前軍推進。

    秋殺軍在後面慢悠悠地跟着,保持着最鬆散的陣型,已是進入了休整狀態。

    成筐的氣血丹和道元石被運出來,分發各路,以幫助他們恢復。

    索性也沒有別的事情做,姜望自也是隨意坐了一駕軍需車,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中。

    第四星樓在大軍出發前才正式立成,雖說算是完滿,但也還需要再熟悉一些。

    星路貫通七星,亦是古無前例,沒有前人經驗可學,他更要多加琢磨。

    “在寫什麼呢?”

    從修行中醒過神來,重玄勝也擠在了對面。這架軍需車嘎吱作響,令人不由得擔心起拉車的馱獸來。

    這胖子自己倒是滿不在乎,手裏拿着一支筆,正在一本小冊子上記着什麼。

    姜望有些好奇。

    “幫我親愛的堂兄記功。”重玄勝笑呵呵地道。

    此時的重玄遵,正帶着他的先鋒營,同逐風軍一起,在奉節府橫掃——

    先鋒的好處就在於此。

    有着最自由的姿態,處在最危險的境地,也能博得最多的功勳。

    如重玄勝他們,雖然並不需要休養,也只能老老實實呆在秋殺軍中,等待着主帥的意志。

    姜望來了興趣,湊過去看。

    只見小冊子上分兩列寫着兩個名字,左爲“重玄遵”,右爲“重玄勝”。

    重玄遵下面寫着——

    破陷,百里。

    破城,貳。

    “他已經攻破兩座城了?”姜望驚訝地問道。

    重玄勝翻了個白眼:“現在的奉節府,破城哪有難度?我派重玄信去也是一樣。”

    說着,他又在“貳”後面寫了個“小”。

    以示這破城之功並不實在,只能小算。

    再看重玄勝名字下,倒也有一條。曰:破關,劍鋒山。

    姜望笑了:“這不能算在你名下吧?”

    “攻破劍鋒山的功勞,咱們能算個十萬分之二?不對,算上三都甲士,加起來……”

    啪!

    重玄勝把冊子一合,只道:“那麼煩人呢!”

    翻身下了車,翻揀着儲物匣裏的東西,自去慰問本營士卒。所謂養兵用兵,他這名門出身的,自是精熟。

    十四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麼,腳步重了一些。

    “不要急,不要急。”

    重玄勝百忙之中回身,握了一下她的手:“戰爭還在繼續。”

    ……

    ……

    劍鋒山一日即陷,無疑是山崩一樣的消息!

    夏國軍方雖然極力封鎖消息,可是整個奉節府,二十三城、數百萬人口,一夜之間,流離失所……又是怎麼封鎖得住?

    更別說還有齊國諜報系統的發力。

    人心惶惶!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貴邑城裏的氣氛,是再恰當不過。

    千家萬戶,憂心如焚。

    街頭巷尾,行人匆匆。

    滿朝青紫貴人,不知幾人能安枕。

    三十二年前齊軍兵臨貴邑城下的那一幕,有的人已經忘了,但不得不再次想起來。

    青鸞殿。

    巨大的珠玉垂簾,將這座專用於太后處理政務的大殿分隔兩半。當然是沒有專門的名目的,大夏正統是在夏襄帝的兒子身上……只是潛移默化這座宮殿是太后親自處理政務的地方。

    珠簾之後,大夏太后靠坐在鳳椅上,以手支額,美眸微閉,似在養神。

    旁邊有一個宮女侍立,正抑揚頓挫地讀着奏摺。

    聽到關鍵地方,她便開口說幾句。側邊還有一張書案,書案前坐着一個執筆的宮女,正疾筆記錄。

    多年的政事處理下來,她也可以像先帝一樣遊刃有餘了。朝臣那些遮遮掩掩的表達,潛藏在公心裏的小小私心,她一搭眼就能瞧見個七七八八。不言則已,每有言之,必切中要害。

    政事一件一件的處理了,如流水過觴。

    大夏這三十二年積累的國勢,仍然可以叫她感受到力量。

    未來還很長,她想。

    有小黃門趨步進來,跪伏在垂簾外:“岷王殿下來了。”

    “宣。”夏太后只道。

    讀奏摺的宮女立即閉嘴,記錄旨意的宮女也停筆。

    但全都不由自主地、用眼角餘光往簾外瞥去。

    不多時,神武年代的傳奇,岷王虞禮陽,就已經逆着光線,走進殿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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