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晴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喝到最後,她已經麻木了,耳旁只有嗡嗡的耳鳴聲。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霍定軒的車上。
車開了窗戶,冷風吹進來,把姜初晴的醉意稍微吹散了一些。
姜初晴一側頭,就看到了面色不虞的霍定軒。
兩個人雙目相對的那一刻,姜初晴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去。
霍定軒擡手猛地扣住了姜初晴的後腦勺,他臉色平靜,眸光中卻帶着惱意,他說話的時候惡狠狠的,“怎麼,現在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嗎?還是說,你想看的是別的男人?”
姜初晴被拍擡頭看着他,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她輕笑了一聲,說:“霍總,你說過,我不值得你產生任何的情緒,沒有悲,沒有喜怒,那是因爲,你對我不在乎,那麼現在呢?你這是喫醋的表現嗎?”
霍定軒倏地將她一推,姜初晴的頭碰到車廂上,她咬着牙,忍着劇痛,擡頭與他對視。
“喫醋?”霍定軒冷笑一聲,“就憑你?”
姜初晴點點頭:“對,就憑我。”
霍定軒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私有物品被別人碰,姜初晴,你最好擺正你自己的位置,這兩年,你是屬於我的。”
“可是心不屬於啊。”姜初晴聲音淡淡的,“你可以買到我的全部,但是我的真心,你永遠都買不到了。”
霍定軒冷笑一聲,垂眸看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微微一擡:“欲擒故縱,你的新花招?姜初晴,你以爲我稀罕你的真心?”
姜初晴笑了起來,笑的眼角泛着淚花,街邊的燈光,在她的眼角一閃而過,留下璀璨絢爛的光彩。
那一刻,霍定軒想撕裂她。
撕裂她身上那種明明有毒,卻能讓人慾罷不能,忍不住陷進去的感覺。
姜初晴搖搖頭,她說:“我知道你不稀罕,所以我收回來了。以後不管你稀不稀罕,再也不是你的了。”
霍定軒低頭看着她。
車內很靜,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手機在這個時候想起。
霍定軒拿起,是田真真的。
他的眸光中閃過一絲不耐,但是一閃即使。
快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捉住。
“真真,什麼事?”
“定軒,你現在在哪裏?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定軒,她回來之後你是不是,就不愛我了?”
姜初晴坐在他身旁,聽到這些話,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有句話說的沒錯:賤人就是矯情。
一旁的霍定軒輕聲的安慰着她:“真真,我帶她出來,是爲了公事,你不要多想。”
田真真問:“公事,什麼公事啊,而且,公事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啊,我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公衆人物,總不能還沒有她對你有幫助吧?”
霍定軒道:“哪種場合,不適合你去,你對酒精過敏,我怎麼捨得你去?再說了,你也知道,那些男人的手都不乾淨。”
作爲女孩子,在那種場合,是很容易被喫豆腐的。
但是即使被吃了豆腐,也不好翻臉,畢竟彼此之間是有生意來往的。
姜初晴只覺得整個人瞬間跌入冰窟,他原來把自己當成陪酒女了。
田真真聽到這番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甚至在電話裏親了霍定軒一口,“定軒,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可是我的心,真的好不安哦,定軒你今天晚上過來陪我好不好?你已經很久沒有過來陪我了。”
霍定軒淡淡的應了一聲,“好,我去陪你。”
他說完,對司機說道,“先把姜小姐送回去。”
“不用了。”姜初晴說道,“在這裏停下就行,我自己打車回去,不勞霍總費心。”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霍定軒,又看了眼姜初晴,心想這要聽誰的啊。
不過他是霍定軒的司機,只要霍定軒不讓停車,他就不會停車。
“停車!”姜初晴大喊。
霍定軒面色冰冷的坐在那裏。
司機小聲的問了一句:“霍總?”
霍定軒淡淡道:“一句話,我不想重複兩遍。”
司機還有什麼不明白了,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遇。
他說:“姜小姐,現在這麼晚了,您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不如讓我送您回去吧。”
“不需要。”姜初晴說,“停車。”
她現在一刻都不想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
沒多跟這個男人待一分鐘,就讓她想起自己曾經有多蠢。
雖然沒有停車,但是司機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
姜初晴猛地打開了車門。
風呼呼的灌了進來。
“你瘋了?”霍定軒一把將她拉回來,另外一隻手關掉車門,陰狠的對司機喊道,“鎖上車門。”
司機也沒想到姜初晴居然敢開車門,連忙答應着,鎖上了車門。
霍定軒將姜初晴摁倒在後座上,剛纔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猛地糾起,如果她真的跳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你剛纔瘋了嗎?”
姜初晴盯着他冷笑:“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霍定軒,你到底想折磨作踐我到什麼時候?”
霍定軒按着她的雙肩,聲音冷厲:“這場遊戲,是你開始的,就應該由我來喊結束,這樣才公平。”
姜初晴大喊:“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霍定軒:“你說你離開的那三年嗎?”霍定軒的眸光微暗,“姜初晴,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盯着眼前柔嫩的脣瓣,一時神情有些恍惚,那一瞬間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突然俯身,吻了下去。
吻在了她的脣上。
一如他想想的那麼柔軟,卻比他想想的要更甜。
姜初晴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她推開霍定軒,笑的有些瘋狂,她說:“霍定軒,你還說你沒有喫醋,那你爲什麼要吻我?你知道嗎?如果被你的真真知道了,你主動吻我,她臉上的表情,會不會很精彩?”
霍定軒像是被人一個耳光打醒一般,他臉上迷戀的表情消失不見,只剩下一臉的冰冷:“如果吻你就是喜歡你的話,那出去尋歡作樂的男人,豈不是都愛上了那些陪酒女?你是我養的女人,自然是要在身體上取悅我的。”
姜初晴再也忍不住,擡起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