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寒切換掉手機頁面,重新放回桌子上,然後轉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慢條斯理的穿好。
做完這些後,他下樓開車。
只是他沒有回嚴家,而是將車直接開到了穆延霆的錦園。
錦園距離帝都市中心有些晚。
但是嚴景寒車開的飛快。
如疾風一般。
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只開了四十五分鐘。
這四十五分鐘,他滿腦子都是嚴七月打開穆延霆的車門,坐進去的景象。
他討厭死了那個畫面。
錦園的管家沒想到嚴景寒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這個點穆延霆已經睡下了。
管家猶豫着,要不要去樓上將穆延霆叫起來。
看嚴景寒的樣子,似乎是有很着急的事情。
管家恭恭敬敬的問道:“嚴少,要不您明天再過來?您也知道,先生他睡眠質量一向不好,現在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也不好再去打擾他。”
嚴景寒笑了笑,他跟穆延霆那種驚豔的長相不同,他長相有點野。
但是又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
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又野又散漫。
嚴景寒笑的有些懶散,他說:“我既然選擇這個點過來,自然不可能是明天可以來說的事情。”
管家有些爲難。
嚴景寒笑道:“沒事,管家你不用擔心,我是醫生,既然能把延霆哥叫醒,就一定有辦法讓他再好好的睡一覺。”
他說着,人已經朝樓梯上走了過去。
管家自然也不好再攔着了,嚴景寒與穆延霆的關係,他也知道。
穆延霆睡眠淺,只要有一丁點的動靜都會醒過來,所以當穆延霆睡着的時候,錦園所有的工人都會停下手中的工作,爲的就是不弄出動靜,打擾到穆延霆。
這也是爲什麼穆延霆搬離穆家老宅,獨自搬到錦園的原因之一。
嚴景寒剛剛踏上一層樓梯,穆延霆從裏面打開了門,他穿了一件黑色睡袍,站在門口眼神深沉的看着嚴景寒,因爲剛剛醒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景寒,先去書房等我。”
說完,他轉身重新回到臥室,換了一身衣服。
嚴景寒在書房大約等了五分鐘,穆延霆換了一身黑色家居服,推門走了進來。
“找我什麼事?”他看了一眼嚴景寒,爲自己倒了一杯水。
嚴景寒從手機中找出那張照片,遞到穆延霆的面前。
穆延霆端着水杯,垂眸看了一眼照片,臉上淡然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喝了一口水,聲音了淡漠:“怎麼了?”
嚴景寒說道:“今天我跟七月打電話的時候,她跟我說,我媽讓司機去接她,她撒謊了。”
穆延霆問:“所以?”
嚴景寒眸光沉了沉,他低着頭,手指輕輕撫摸着照片上的嚴七月,聲音中透着落寞,他說:“七月可能喜歡你。”
他說完,倏地擡頭看着穆延霆,眼神莫名的神情一閃而過,“如果是別人,我還有別的辦法,可是這個人,是哥哥你。”
穆延霆放下水杯,他的身體往後仰了一下,看着嚴景寒淡淡問:“我記得前幾天你纔跟我說,要採取我的建議,給七月空間跟自由。”
嚴景寒落寞的笑了一下,“是啊,之前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反悔了,這次也一樣。”
穆延霆說:“我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景寒你這麼對一個女人,不是正常的愛戀。”
“我知道。”嚴景寒說,“我就是醫生,我知道我的了什麼病。”
穆延霆:“醫者不自醫。”
嚴景寒:“我沒打算醫好自己。”
穆延霆:“所以,你今天晚上這麼過來,是想要說什麼?”
嚴景寒往前傾身,一雙桃花眼,深沉似一口古井,他說:“哥,離七月遠一點。”
穆延霆笑了一聲:“你在警告我?”
嚴景寒搖搖頭:“不是,你也可以把這個當時一種請求。”
穆延霆失笑:“景寒,我對七月沒有那種感覺,至於七月對我是什麼感覺,這是她的事情,我無權干涉,至於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以去問姑媽,我只是受姑媽之託,順便把七月送回家。”
嚴景寒眸光深沉的看着穆延霆。
穆延霆問他:“你不會不相信我說的話吧?”
嚴景寒搖搖頭:“我相信你,但是七月她對我撒了慌。”
穆延霆想到了那張照片:“照片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很明顯照片不是正常的拍攝方式。
是偷拍的。
嚴景寒只眸光沉沉的盯着手中的照片,並沒回答穆延霆的這個問題。
穆延霆自然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沒想到嚴景寒內心對嚴七月的執着已經到了這種可怕的程度。
作爲穆家的家主,穆延霆是主修過心理科的。
穆延霆的臉色沉了沉,他說:“你找人監控她?”
嚴景寒終於收回視線,擡眸看他。
穆延霆繼續說道:“你前腳跟七月說給她自由與空間,後腳就找人監控她,景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玩火?”
嚴景寒道:“如果我不招人監控她,就像今天的這種事,我會永遠被矇在鼓裏。”
穆延霆無奈的搖搖頭:“你已經癡魔了,這個女人,她甚至可以完全控制住你,你這樣很危險,我還是那句話,我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如果你真的不想,那麼就自我調整,你這樣,不僅會毀了你自己,也會嚇到嚴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