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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天師還是要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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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了定身法,人並非完全沒有知覺,實際上靈覺還在,杜長生也能看能聽甚至能感受到胡云的爪子按在自己臉上,但對於胡云而言,這個人就和雕塑一樣了。

    計緣站起來繞過桌案,走到被定住的杜長生和被嚇住的王霄身邊,對着杜長生說道。

    “勿要再隨便稱我是你師父,否則計某就把你定住了丟春沐江裏清醒清醒!”

    計緣這輩子見得人不少,見得修行之輩也挺多了,不論是人還是鬼,是神還是妖,就沒見過杜長生這麼能順杆子麻溜往上爬的,不對,是能自己想出一根杆子然後往上爬的。

    當初計緣確實給了他《小練》之術,但且不說這東西是屬於修行界的基礎法門,而且還是計緣作爲學了那不成型的力士符的等價交換,要論因爲《小練》而起的師門,杜長生拜玉懷山更能追本溯源一些。

    計緣說着,看看一邊的王霄,嘆了口氣補上一句。

    “我不是你師公。”

    隨後計緣再次看向杜長生道。

    “我這就撤了法,我前頭說得可知道了?”

    看杜長生這樣子也點不了頭應不了聲,但計緣覺得一個並不笨的人應該能明白了,這麼想着,計緣念頭一動,杜長生身上的定身法也消散了。

    “砰!”

    杜長生一個踉蹌,依着之前正要下叩的慣性,腦袋又砸在了船板上。

    “哎呦……這,先生,這一下頭可不是我要磕的呀……”

    杜長生解釋了一句就不敢多說話了,怕自己說錯什麼,只是下意識揉揉自己的額頭,不過磕頭磕在這種水中小木船的船板上,其實響聲大卻根本不疼,加上又是常年靈氣淬鍊身體的人,所以額頭連紅都沒紅。

    一邊的白齊也好笑地看着杜長生。

    “你果然認識計先生,想來也是知道一些計先生的能耐的,爲何有膽子感冒充計先生的徒弟,居然還敢當着面認?”

    在白齊想來這簡直不可思議,杜長生這樣的蹩腳修行者,在他面前和個凡人沒什麼兩樣,在計先生面前就更不用說了。

    杜長生小心地看了計緣一眼,解釋道。

    “當初我苦困修行無門,眼看行將就木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是計先生賜予了我一本正法法門,才讓我有了希望……所以,所以我在心中就把先生當師父看待了……”

    計緣笑着搖搖頭,對着白齊道。

    “卻有此事,不過當初計某也是覺得杜天師的符道有些意思,便問來看看,以《小練》之法作爲交換而已,可沒想過收個徒弟。”

    白齊“哈哈哈”得大笑起來。

    “那這位杜天師倒是眼光不錯,認準了高枝想攀附,就直接撞上了計先生這般人物。”

    杜長生不敢隨便說話,而一邊的王霄更是緊張不已,以前以爲自己師父杜長生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大師了,至於對神仙的感覺,基本就是停留在廟裏的那些,認爲是遙不可及的。

    這一點杜長生還算有底線,對自己徒弟沒有什麼假話,更不可能說自己就是神仙,他也清楚自己夠不上真正仙修的職業梯隊,或者說至少夠不上能稱爲“仙”的那種程度。

    但是現在,王霄看到了白齊和計緣,前者是春沐江正神,統御這麼一條大江,當之無愧的神人,而後者,看着這一江正神又是用敬語又是對他恭敬有加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真正的仙人了吧。

    王霄的視線不敢多看身邊的大佬,但是頻頻瞥向就在杜長生邊上的一隻赤狐,這隻狐狸會說話,應該是妖怪了吧,不過看起來倒是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會兒胡云正擡頭看着杜長生,見他又能揉頭,體溫也有些發燥,完完全全恢復了正常,就對計緣的定身法更好奇了,跳到船舷邊對着水中的朋友道。

    “青青,剛剛你看到了嗎,計先生喊了一聲‘定’,那傢伙就不會動了,人還硬邦邦的,脈搏都沒了,現在又活了。”

    計緣差點被胡云這話給噎住,什麼叫做現在又活了,剛剛他又沒殺了杜長生。

    “啵啵啵啵……”

    大青魚忙不迭吐着泡泡,連泡泡破掉的聲音都響亮了不少,以示對胡云的附和。

    這時候杜長生和王霄才發現,水中還有動靜,眼神往邊上一瞥,好傢伙,一隻看起來有半艘畫舫這麼大的老龜,水波透黑背,浮在水面上,一條同樣十分巨大的青魚則在船舷邊遊曳。

    別說王霄了,杜長生都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妖怪,兩人害怕和興奮全都有,但都只能憋着。

    計緣看得也好笑,緩和一下語氣道。

    “好了,都坐下吧,捋一捋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片刻之後,船上的小桌案挪動了一個位置,到了挨着畫舫艙門的寬敞位寬敞位置,計緣和白齊一前一後落座,而杜長生和王霄則也略顯拘謹的一左一右坐下。

    “杜天師知道厲害關係就好,這師門不是隨便能認的,現在嘛也不必過分緊張,我等皆是正修之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說說你的情況吧。”

    “是是是!”

    杜長生連連點頭,姿態好似一個學塾的孩子,他深知雖然自己已七老八十了,可眼前這兩位纔是真正的壽星,雖然都是一副中青年模樣,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多少歲月的痕跡,但少說也是幾百年活下來的人了,甚至可能更誇張。

    “自從先帝駕崩之後,新帝繼位雖然也好奇神怪之事,但去看過我們幾個留京天師之後,就興趣大減,當然了,我等在京城雖然依舊能榮華富貴,但杜某以得正法,即便有些捨不得榮華,也知道應當以正修爲重,遂離開了京城……”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杜長生將自己的事情簡短陳述,不過話語中還是會下意識挑着一些有利自己的說,比如離開京城肯定是有想好好正修的念頭,但也有被天師同僚嘲笑待不下去了的原因。

    “杜某平常在京師的花費,大手大腳有些習慣了,所以攢下的銀錢不算很多,春惠府又是春沐江沿岸第一名府,這一處房產花費不菲,生活上就有些捉襟見肘……”

    講道這裏,杜長生趕忙解釋一句。

    “在下可不是因爲玩樂所以花錢厲害,先生和江神大人是或許不知我等散修的苦,俗話說窮文富武,我等修行中人則還有財法侶地之說,世外高人身處福地洞天自然無憂,我等卻得爲生計發愁……”

    計緣點點頭,這一點他是清楚的,所以各處的民間也不乏一些“法師”,有些就是走個過場,但不少還是有一點真本事在身的,計緣也遇上過幾次了,比如當初在祖越國海邊的那位,也比如杜長生和他過世的師父,都算是此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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