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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萬千精怪皆脆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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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周圍現在沒什麼人,計緣也不用顧忌什麼,直接回禮問候。

    “白江江神不必多禮,是計某擾到你的興致了。”

    白齊回頭望了望江神祠的方向,笑笑道。

    “玩樂而已,能夠陶冶心情,也能夠更瞭解人間百姓之意,瞭解他們心中所想。”

    不說別的,至少計緣覺得如今的白齊,精神狀態上比以前好了不少。

    “對了,這位便是胡云吧,只是這麼幾年沒見,道行精進倒是迅速,天資不凡啊!”

    這狐狸當年和計緣一起來過春惠府,還在江邊和大青魚以及老龜有過一段小場面,白齊當然認得。

    這白江神半真半假的誇獎了胡云一句,令胡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也詫異於這江神居然認識自己,但禮數還是不能缺的,於是他立起身子,兩隻前爪也做出拱手姿勢。

    “在下胡云,見過江神大人!”

    見這狐狸這麼鄭重其事的行禮,白齊想了下,也淺淺回了一個禮,算是給了胡云極大的面子,隨後才把注意力重新轉回計緣身上。

    “計先生可要遊覽一下這春沐江第一祠?我可爲先生領路解說一二,多年來無數文人墨客都在江神祠留詩題字,以後工匠畫師揮筆留景,江神祠中的幾條廊牆可都是寶啊!”

    以前白齊對這些其實並不關心,但當初既然在計緣面前應諾要真正當好這個江神,那麼白齊對江河中的水族,依江生活的人和動物就都關心起來,後來更是發現了江神祠中的瑰寶。

    多次爲歷年來在江神祠留下的詩詞畫景所迷。

    計緣倒是確實很想見識一下,但是他這雙眼睛如果不是看極爲特殊的東西,想要瞧清楚就極爲費勁。

    雖然如今在有些方面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比如看信看書,以前需要印刷紙張或者竹簡一類刻字的東西才能流暢閱讀,換成普通書就得湊得很近,費力費神。

    而現在,能靠着指尖摸過紙張的細微觸感差異,摸出來“字感”。

    可是要看江神祠的廊牆就沒那麼簡單了,估計很多情況下還是得貼得很近才能看個大概,詩詞還好,畢竟是文字,看個大概能看出寫得是什麼字,就能通篇文章都理解其意,可是畫的話,就霧裏觀花看不真切了。

    白齊畢竟是與計緣有聯繫的一枚白子,計緣便指着自己的眼睛直說道。

    “白江神莫不是不清楚,計某這雙眼睛,其實是半瞎的。”

    邊上的胡云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纔想起來記先生確實是個瞎子,但平常行坐立臥等幹任何事的,都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很容易讓別人忽略這一點。

    不過白齊顯然沒有忽略這一點,或者說即使之前沒有意識到,在此後的反應也處理的極爲自然,幾乎是在計緣話音剛落,他就爽朗笑道。

    “先生不必困擾,那些先生看着模糊的字畫,自然也就沒那多大看的價值,但有些字畫年深日久,卻寄着留墨者之神韻,實在非凡,此等字畫想必先生也能瞧得真切!”

    “哦?那我倒真要去看看了!”

    計緣還真被白齊說的起了好奇心。

    “先生請!”

    白齊伸手引請,帶着計緣和胡云一同前往遊人如織的江神祠。

    這次白齊帶着計緣進去,可能考慮計緣的感受,就用上了障眼法,以至於兩人一狐都被旁人忽略,直接走到了廊牆位置。

    上次來江神祠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計緣道行是真的淺薄,並且也有事在身,只是從江神祠的一間間殿堂穿過,直接到了江神大殿,上了柱香還把自己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就腳底抹油溜了,加上眼神本就不好,以至於根本就沒怎麼瞧見側邊的廊牆。

    這次又春沐江江神親自領路,帶着計緣和胡云一起沿着江神祠的廊牆慢慢的走,計緣幾乎一窺就見真章了。

    乍看一眼,廊牆上花花的寫滿一片,並沒有如何,但再細看,隱藏在密密麻麻的題詞和畫作中,有一些文字和畫作隱隱透着纖毫般的微弱光亮,使得計緣越看越清晰,久之則觀神現。

    這些也未必就真的全是當年作詞作畫的人厲害,文采斐然技藝高超是肯定的,但不可能長久留神,世間能有幾個左狂徒。

    但江神祠香客衆多遊人更多,尤其是來這廊牆上評頭論足舞文弄墨的文人騷客,在江神祠建成之後的近兩百年來就沒間斷過,在這樣的發展下,後來者賦予了廊牆作品越來越多的神意。

    此類例子大多體現在畫作上,也令這些畫作在時間的沉澱下,色澤顯得越來越深邃多變,變得比當初才作成之時還要美輪美奐。

    看着計緣走在廊道上對其中一些畫作和詩詞精品流連忘返,白齊帶着一種微微的自豪對他道。

    “計先生,我這江神祠如何啊?”

    ;“不錯,不愧爲春沐江第一祠,這些詩詞文章倒是本身寓意好,但這些畫卻有了一絲深邃,或許百十年後能成爲壁畫上的精怪。”

    計緣很是感興趣的這麼說着,而一邊的胡云在聽到這話後,更是詫異地看着牆上的這些壁畫,他開始只是覺得有些畫特別好看,但從未想過這些畫以後可能成精。

    “計先生,畫也能成精怪了啊?”

    “只能說有這種可能,世間精怪多不勝數,很多的產生也都是機緣巧合,只要有孕靈的條件,就有孕靈的可能。”

    計緣說到這便不說了,白齊看看胡云這好奇的樣子,便代爲講解道。

    “先生說得不錯,不過此類精怪初生極爲脆弱,受不得外界干擾,或者乾脆就得有人細心呵護,否則,一個頑童拿一根樹枝在牆上胡亂掛擦,都極有可能要了它們的命。”

    “啊?這麼可憐啊!”

    “呵呵,比這可憐的多了去了,你不知道而已,胡云小友要珍惜你難得的修行之機啊。”

    白齊此話若有所指,眼神微微移向計緣,而胡云也已經心領神會,朝着白齊點點頭,然後繼續看着牆上的壁畫,但這次他離開得遠了些,就怕自己爪子蹭花了壁畫,並且還仔細觀察廊牆周圍穿梭的遊人,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人手賤。

    實際情況還是令胡云很擔憂的,他不止看到了有人手賤會去撫摸牆上的字和畫,甚至還看到有小情侶在某個角落偷偷用石片刻字,大部分應該刻得是類似“永結同心”和“到此一遊”之類的話。

    “計先生,白江神,他們有些人在……”

    “此地雖禁止私自刻寫,但終究不可能面面俱到,還是會有些人不檢點,不過常人當也不會玷污了前人的優秀作品,再說了,這其實也算是畫作的一劫,只能是讓廟祝多加管束,讓遊人形成良好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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