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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轉嫁痛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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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八章轉嫁痛苦

    金日磾最近很怕見到雲琅。

    在一個月前,雲琅曾經邀請他隨大軍征伐匈奴,金日磾拒絕了。

    “一個民族由盛而衰是一個正常的變化,在神的眼中,只不過是一羣螞蟻被另外一羣螞蟻打敗罷了。

    在聖人眼中,這是無可逃避的社會規律,墮落的,落後的種族總會被那些更加勤勞,更加先進的種族所替代。

    在我的眼中,你如果能親眼目睹自己昔日的族羣滅亡,將有利於你建立一個新的是非觀與世界觀。

    只有跳出紅塵,才能看清楚這個世界,從表像直指靈魂,你不能一直活在回憶跟痛苦中。

    大丈夫當有決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大漢與匈奴你只能選擇一個,沒可能一邊享受大漢國繁榮的成果,一邊又爲自己昔日的族羣消亡而傷感。

    這樣做是不對,你要有所選擇!”

    雲琅那一天對他說的話再一次在金日磾耳邊響起,記憶非常的清晰,金日磾連雲琅那一天對他說這些話的表情都記憶猶新。

    淡淡的有些疏離,也有一些遺憾跟恨鐵不成鋼。

    走在雲氏富麗堂皇的庭院裏,金日磾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今日,他必須對雲琅的問話有一個明確而徹底的交代。

    雲音匆匆的自霍光的房間裏跑出來,面孔緋紅,見了金日磾立刻繞道而走。

    突如其來的場景,讓金日磾的心神有了一絲鬆動,暫時放下了心頭的苦惱,轉而研究起雲音跟霍光之間的關係來。

    瞅着雲音還沒有長成的瘦峭身體,金日磾忍不住撇撇嘴,覺得霍光很不講究,雲音畢竟太小了,霍光表面上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會在背地裏幹出禽獸行徑。

    雲氏偌大的書房裏跟往常一樣空曠,這裏的藏書之豐富,整個關中也沒有幾家能夠比擬的。

    身爲印書作坊的股東,雲氏藏書堪比皇宮,甚至比太學藏書樓還要豐富一些。

    汗牛充棟早就成了一個大笑話,在紙張的時代裏,學問在體積上被極大的壓縮了。

    不論是造紙,還是印刷,都對學問的傳播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雲氏書房這樣的環境,莫說匈奴,就連關中也不多見。

    金日磾將十天前借走的《管子》小心的放在書架上,這本書原本就是稷下學宮記錄的,裏面全是管仲的言行與做事方法。

    雲琅說管仲是這個時代中思想最活泛的人,更是‘法家之先驅’對此人極爲推崇。

    所以,金日磾就想從這本書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一無所獲。

    真的如同雲琅所說的那樣,想從古聖人的記錄中尋找符合自己行徑的言論,就像屠夫想用一塊豬肉來還原整頭豬那麼艱難。

    “不要相信管仲這個人,自他讓齊國富強起來之後,整整四百年,看似強大的齊國卻再無作爲。

    一個國家如果只追求享樂,不再勵精圖治,就像人沒有了脊樑骨,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成功。”

    金日磾不用回頭,就知道來的是誰,凡事都跟別人擰着來的人,只有那個齷齪的霍光。

    “咦,金玉良言你居然都聽不見去,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霍光極具進攻性的語言再一次落進金日磾的耳中。

    “我打不過你,所以,你說什麼都是正確的。”

    金日磾背對着霍光冷冷的道。

    “你是用屁股來贊同我的話麼?”

    “噗……”

    金日磾用一股惡臭回答了霍光。

    霍光愣了一下,金日磾已經從敞開的窗戶裏縱身飛了出去,他知道,霍光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很奇怪,霍光並沒有追出來,素有潔癖的他來到了門口,安靜的呼吸着新鮮空氣,頗爲玩味的看着金日磾。

    金日磾站穩之後看着霍光道:“我不怕你!”

    霍光笑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在害怕了。”

    “你就是想找機會再次毆打我一頓。”

    霍光搖搖頭道:“沒有,我一般不打人,除非有合適的理由!”

    金日磾小心的看着蠢蠢欲動的霍光道:“你今天有理由麼?”

    霍光點點頭道:“正好有!”

    霍光話音剛落,金日磾就率先用重拳搗向霍光。霍光的拳法很是缺德,一旦讓他率先出手,別人就只能被動的防禦,直到被霍光擊倒,上一次就是吃了這樣的虧,金日磾自然要先發制人,不給霍光喘息的機會。

    兩隻拳頭碰撞的時候,金日磾赫然發現霍光手上戴着一隻鹿皮手套。

    擔心其中有詐,金日磾錯過了與霍光拳頭相撞的想法,閃身躲開霍光的拳頭,兩人擦身而過。

    “你手套裏是不是有鐵刺?”金日磾站穩身形之後就用看狗屎一樣的眼神看着霍光。

    霍光搖頭道:“我的手套裏絕對沒有鐵刺!”

    此時的金日磾似乎對霍光認識頗深,見霍光衝過來了,就跟他乒乒乓乓的打的極爲熱鬧,無論如何,卻把十二分精神放在霍光戴着鹿皮手套的右手上。

    在發覺霍光的拳頭很重,自己且有些抵擋不住,金日磾果斷的拔腿就跑。

    霍光一時追不上他,只好惱怒的脫下手套朝金日磾丟了過去,霍光丟的很準,手套砸在金日磾的脖子上,就無力地掉了下來。

    正在奔跑的金日磾卻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火燒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恨恨的停下腳步衝着霍光道:“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

    霍光疑惑的道:“就因爲我用手套砸了你一下?”

    金日磾捂着劇痛的脖子衝着霍光怒吼道:“你的手套上有毒!”

    “有毒?”霍光疑惑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手套,左右看看沒發現任何不妥。

    金日磾大怒,衝過來不顧危險地將手套在霍光的脖子上摩擦了一下。

    霍光巋然不動,依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金日磾。

    “你不痛?”

    霍光冷笑道:“某家皮糙肉厚,不像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廢物,被手套砸一下就叫苦連天。

    咦?你不會去找我師傅哭訴吧?”

    金日磾強忍着脖子後面的不適,蹲下身子在手套掉地的地方仔細檢查,他相信,毛病一定出在這隻手套上。

    最終,金日磾什麼都沒有發現,見霍光重新戴上了手套,就對霍光道:“我病了。”

    霍光點點頭道:“可能是你剛纔逃跑的太迅速,扭傷了吧?今天何師傅在,這種傷勢正好找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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