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來自烏孫國的禮物
生活在大草原的人都知道一個常識。 .
見到匈奴人的時候跑！
立刻跑！
不要去管自己的牛羊，甚至不要去管自己的妻子，見到匈奴人第一個反應是跑！
如果你去看顧了你的牛羊，最後的結果是你的牛羊被匈奴人搶走，你的生命也被匈奴人奪走。
如果你想去救自己的妻兒，最後的結果是大地再增添一具屍體。
喜歡看見匈奴人的人，只有匈奴人自己！
現在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叫霍去病！
霍去病認爲，世有了匈奴人他的生命纔是完整的，只有把長矛插在匈奴人的胸口，看着他們從活生生的生命變成了一具死屍，他才能吐出胸蘊藏的那口怒氣。
能在河曲之地找到成羣的匈奴人，這實在是一個驚喜。
當斥候傳來匈奴人在左近的消息，霍去病不但沒有擔心，反而有些興奮。
既然大家都是偶遇，那看誰下手快了。
當趙破奴揮舞着長劍率先殺進匈奴人的營寨之後，霍去病覺得自己的雙手在發燙。
在確定周邊只有這點匈奴人之後，他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
猝不及防的匈奴人在慌亂一陣之後，有強悍的武士迎來死死的抵擋住了漢軍，給其餘的匈奴人留下了寶貴的整頓軍陣的機會。
匈奴人從不畏懼戰爭，草原絕大多數的戰爭都是他們發起的，因此，不論男女老少，對戰爭這種模式並不陌生。
當敵襲的號角吹響之後，即便是婦人孩子，也手綽弓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戰馬相撞，而後身軀拱起，騎兵凌空相撞，骨斷筋折的聲音令人牙酸。
沒人去管那些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人，他們繞開那堆七扭八歪的肉堆，向任何還坐在馬的人發起進攻。
鐵劍與銅刀相撞，聲音低沉，柔軟的銅刀終於不敵鋒利的鐵劍，鐵劍斬斷了銅刀，順便將躲在銅刀後面的匈奴人一起斬爲兩段。
當勢如瘋虎的霍去病即將殺透匈奴人陣型的時候，又一聲低沉的號角聲響起。
營寨裏的婦人們果斷的將不想離開的孩子們丟戰馬，在馬屁股插一刀，然後自己隨意拖拽一點幹羊肉，找一匹馬跨去，抱着襁褓的嬰兒，四散逃竄。
那些眼看要戰敗的匈奴猛士們在頃刻間變得更加瘋狂，沒了武器用木棒，沒了木棒用手，用牙齒，他們一個個從戰馬高高的躍起，哪怕被漢軍的武器刺穿，也要抱着漢軍一起滾落馬下。
烏騅馬昂嘶一聲，一蹄子踩碎了一顆匈奴人的腦袋，這個缺少了手臂的匈奴人，居然用嘴咬它的腿。
匈奴人的軍陣破碎不堪，失去了軍陣，也註定了會失敗，漢軍的弩箭不給他們近身作戰的機會，密集的人羣弩箭縱橫飛刺，箭的人哀嚎着倒地，頃刻間又被紛亂的馬蹄踩踏成肉泥。
匈奴人的營寨很快變成了一座空空的營寨，又一聲悲涼的號角聲響起，正在鏖戰的匈奴人，紛紛脫離了戰團，緊緊的趴在馬背想要離開這片血肉模糊的戰場。
弩箭如蝗，漫天飛舞，僥倖沒有箭的匈奴人繼續向曠野裏狂奔，更多的箭的匈奴人，無助的從光背戰馬跌落，有些一跌落杳然無聲，有些跌落之後，掙扎着站起來，踉蹌前行，最終被追來的漢軍揮劍斬掉了頭顱。
沒有饒恕，沒有憐憫，甚至沒有留任何活口的意思……
最後一個垂死的匈奴人在長矛刺進胸膛之後，停止了嚎叫，戰場也安靜了下來，只有戰馬粗重的喘息聲，在戰場蔓延。
“下一次不能只從一面進攻！”霍去病將長矛掛在戰馬，有些失望。
“陛下千秋節的禮物沒有了。”李敢瞅着空蕩蕩的營寨也有些失落。
“馬，好多的戰馬！怪不得匈奴人這一次抵抗的這麼堅決！”
趙破奴的嘶喊聲從營寨傳出來。
霍去病，李敢相視而笑。
“哎呀呀，我們進攻的太急促，戰鬥結束的太快，匈奴人連驅散戰馬的機會都沒有，這下好了，全部便宜我們了。”
趙破奴興奮地從營寨裏跑出來，口沫橫飛的講述此戰的意義。
“戰馬屁股全是烏孫國的烙印，哎呀呀，這次我們發了，足足有三千匹！”
霍去病皺眉道：“烏孫國？”
趙破奴笑道：“沒錯是烏孫國，我以前當馬賊的時候曾經去過烏孫國，距離我們足足有千里之遙，可見這些匈奴不是草原的匈奴，而是西域的匈奴！”
李敢疑惑的道：“西域也有匈奴？”
趙破奴跟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李敢道：“但凡是可以放牧的地方都是匈奴的牧場，你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誰啊？”
“冒頓！”
“哦，是這傢伙說的那該有些道理，不過啊，你說，白登山的那些白癡把冒頓的棺槨挖出來了沒有？
我們走的時候，他們把鉤子山都給挖塌了，差把那些黃土過篩子了。”
霍去病前朝營寨裏面瞅了一眼道：“牽走戰馬，牛羊，拿走糧食，將帳篷全部焚燬。
有了這些戰馬跟牛羊，應該能讓阿琅平息一下火氣了。”
趙破奴聽霍去病說起雲琅，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道：“這傢伙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沒個樣子，爲什麼我現在這麼擔心回去後他會找麻煩？”
李敢笑道：“你是害怕他在何愁有面前也嘻嘻哈哈的吧？”
趙破奴想了一下點點頭道：“這需要多大的一顆心才能做到啊。
孃的，老子被那個老宦官瞄了一眼，頭皮麻了好一陣子，阿琅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啊，你想想也沒什麼，一個當着八萬大軍以及陛下的面，騎着戰馬追逐一個公孫家的嬌子，最後在陛下面前生生把公孫家的嬌子弄死的人，嘻嘻哈哈的面對何愁有也沒什麼好怪的了。
不過啊，那傢伙是一個財迷，看到這麼多戰利品應該會高興的，只是又有七個兄弟戰死了，十九個兄弟受了傷，估計這件事只能去病跟阿琅說了。”
草原作戰勝利，像是草原的猛獸捕獲了獵物是一個道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離開戰場，快速的將獵物帶走，否則，用不了多長時間，會有很多鬼鬼祟祟的人出現在周邊。
五百人，在河曲這片紛亂的土地，並非是一支能讓所有勢力退走的力量。
在三位將官閒聊的時候，軍胥吏已經清點了戰利品，並且已經甩着長鞭，驅趕着戰馬跟牛羊率先離開。
匈奴營寨不多的一點糧食也被騎兵們分了，裝在長口袋裏馱在戰馬，大軍開始緩緩撤離。
此時的受降城裏的曹襄正拿着一塊灰不溜秋的膏狀物懷疑的問雲琅：“這東西真的能用來洗澡？”
雲琅接過那塊醜陋的肥皂，放在鼻子下面嗅一下，搖頭道：“現在還不成，羊羶味太重，放置一兩個月，應該沒有羊羶味了，那時候拿來試試！”
“我家的澡豆是綠豆做的，拿來洗澡最好不過，有那東西誰家會用這麼髒的東西洗澡？”
雲琅笑道：“這不過是第一次實驗的產物，等多實驗幾次，這髒東西會變成好東西。
畢竟，你家的澡豆一顆要兩個銅錢，誰用得起？“
“你沒少用！”
“我之所以用那麼多，完全是因爲我不用花錢啊，如果你家開了澡豆作坊，需要我用錢買的話，我可能會非常的節省！
你要相信學問的力量，他絕對不是你家的幾顆澡豆能媲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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