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魚安安淡淡一笑道:“王爺說的是。”
鳳鈺原本微有些惱怒的心情此時平靜了下來,因爲他聽得出她的聲音裏沒有一分懼意,方纔的那些話只怕也只是她隨口說說罷了。
他這纔想起一件事情,今日從他拔劍殺人開始,她就一直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沒有叫喊上一聲,她手裏甚至還拿了一把他打落的刀,遇到那些侍衛捱得近了,她還會砍上一刀。
他知道這樣的血淋淋的場面,不要說自小生長在閨房的弱質女子了,就算是見過世面的大漢遇到怕都會有些害怕,而她卻像沒事人一樣。
他心裏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生長環境纔會養成她這樣的性子。
在她的身上,到底又藏了多少的祕密?
鳳鈺覺得她就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靠近,讓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只是此時明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於是他冷着聲道:“所以現在我們必須從這裏衝出去,不能在這裏等死。”
“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他爲什麼要殺你?”魚安安問道。
鳳鈺微怔,魚安安覺得以她這樣的身份問這樣的話多少有點不合適,她正想岔開話題,鳳鈺卻道:“你怎知是皇上要殺本王?”
“這事很顯而易見,楚劍只是一個二品的將軍,如果沒有皇上的授意,他又豈敢對王爺這個一品親王下殺手?畢竟在大拓,謀害皇族是大罪。”魚安安輕聲道。
鳳鈺淡聲道:“看來你也不是太蠢。”
魚安安輕咳了一聲,卻聽得鳳鈺又道:“但是你卻問了一個蠢到家的問題,難道你覺得,在皇族之中,還有骨肉親情嗎?”
魚安安愣了一下,見他面色雖然沉穩,但是眼底卻有一抹淡淡的憂傷,她頓時明白,他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在他的心裏,對這事其實是介意的。
她輕聲道:“王爺,對不起。”
鳳鈺懶得理她,有些事情他此時不想多做解釋,只道:“一會跟在本王的身後,千萬跟緊了,出去後危險萬分,只要你跟慢了很可能會喪命。”
魚安安的眼睛轉了一圈道:“如王爺所言,此時我們能做的只有自救,但是自救有很多種法子,有些時候並不需要直接拼殺。”
鳳鈺的眉頭微皺,魚安安淺淺一笑道:“我有退敵的法子。”
楚劍冷着臉站在那裏,他的眼裏迸發出濃烈的怒意,今日如果他不能把鳳鈺誅殺掉的話,光是血染宗廟這一宗罪就夠他受的了。
他的副將在他身邊輕聲道:“將軍,如果鈺王在裏面呆的時間長了,只怕會生出變故,還請將軍早做決斷。”
副將也是明白人,知道今日的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兇險萬分,鳳鈺若是不死的話,只怕沒有辦法到大拓帝那裏交差,到時候他們就要倒大黴了。
他心裏其實是有些抱怨的,楚劍受過鳳鈺的辱,他卻沒有,今日楚劍行事太沖動了,竟直接就對着鳳鈺這個殺神拔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