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沉下臉道:“他的血液裏被人動了手腳。”
這句話讓幾人有點懵,血液裏怎麼動手腳?
半夏也想不通,於是道:“先將他移出去。”
月北翼皺眉:“將他移出去,這裏怎麼辦?”
“我留下。”
“不可。”
月北翼直接反對。
半夏有些無奈:“已經走到這一步,幕後主使就快出現,總不能現在前功盡棄。”
月北翼皺眉,總之不太願意。
半夏又道:“他在這裏不利於治療,所以必須挪出去。”
鬼醫老者道:“挪到我那裏,我可以隨時觀察。”
見月北翼不吐口,半夏又道:“如果不將他挪出去,他很有可能死在這裏。”
鬼醫老者也道:“對,如果我來的太過頻繁,恐怕會讓人注意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半夏拉了拉月北翼的衣袖,那雙月眸裏帶着祈求。
任誰被這雙眼睛看着心都要被融化了,更何況寵妻無度的月北翼。
他無奈道:“好。”
半夏這才放心,於是在夜晚的時候,鬼奴被悄悄的送走。
半夏僞裝成被打傷的模樣留下,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
畢竟是冷宮,所以地方比較偏遠更沒有什麼人。
一隻蠟燭燃着一點亮光,空氣裏到處都飄着冷死。
半夏就躲在被窩裏翻看無字醫書,終於在某一頁看到可以將藥物打入血管裏的方法。
醫書上面的內容讓半夏驚奇不已,真是越看越心驚。
最後,半夏終於找到治療鬼奴的辦法。
於是,她趕緊找來紙筆去畫可以將藥物輸入血管裏的圖案。
外面的風吹的呼呼的,剛剛入冬天氣變冷。
月北翼在夜深人靜時,再次從密道悄悄過來。
剛剛推門進去,就看到小媳婦在那裏寫寫畫畫。
他趕緊吹了蠟燭,省得兩個人的影子被人看見。
他低聲道:“這裏很冷。”
半夏笑道:“可以忍受,別擔心。”
月北翼脫了鞋跟外套,跟半夏擠在一塊。
外面的一個丫頭好像聽到了動靜,便問道:“君後,您可還好。”
半夏沒有說話,那丫頭便推門進來。
她想點燃蠟燭看看,半夏立刻呵斥:“滾出去。”
那宮女頓了一下,外面的平冬聽見,立刻進來將平秋拉出去。
關上門道:“你管她做什麼?”
“如果君後有事,我們倆豈不是要被連累?”
平冬冷哼一聲:“現在帝君都不待見她,你怕什麼?”
“可是,外面都說影王爺不是小國舅殺的?”
“那又怎麼樣?
嫌隙矛盾已生可是會在心裏烙印一輩子的。”
平冬說完這句話停頓片刻又道:“像君後那種倔強的性格,被帝君打了又怎會原諒,帝君來幾次都被拒之門外這明擺不給帝君面子,帝君又怎會再搭理她。”
平秋點頭:“你說的是,身爲女人不知道討好自己的夫君,這麼跟自己的夫君對着幹,再深的寵也得磨沒。”
平冬悄悄看了一眼房間,更加壓着聲音道:“我看君後活不久了。”
“我看也是,白天幫君後換藥,被打的地方潰爛的不行,雖然君後將臉壓在枕頭上看不見,可感覺也絕對好不了。”
“行了不說了,這裏怪冷的我們睡覺去。”
“行,反正這裏是冷宮,就算我們不守夜也沒人知道。”
半夏沒有聽到外面兩個宮女的低聲嘀咕,可是內裏雄厚的月北翼聽的清清楚楚。
半夏拿着夜明珠躲在被窩裏研究那神奇的治療方法。
月北翼卻氣的額頭的青筋暴起,他用命在寶貝的妻子,怎允許妻子被人如此慢待。
“這天國還沒有死心,一心要弄死我。”
半夏嘀咕一句,可身邊的男人沒有迴應。
她皺眉去看他,就看到他陰沉着一張臉,彷彿要殺人。
半夏有些懵:“……你怎麼了?”
月北翼被小媳婦輕推,纔看向妻子,面上怒容也緩了一些。
“沒事。”
這種事就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妻子生氣,等這件事結束他再處理那兩個宮女。
他不想說,半夏也沒有去問下去的慾望。
只說道:“這件事依舊跟天國脫不了關係。”
她說話之時,將無字醫書放起來,還有自己的圖紙也放好。
月北翼一伸手,就將小媳婦摟進懷裏。
低聲道:“怎麼說?”
“那將藥物製成液體輸入血管裏的方法只有無字醫書上有,而無字醫書除了我這裏有半本,另外半本在天國。”
月北翼嗯了一聲,靜靜的聽小媳婦說話。
“所以他們還是會殺我,也會殺母親。”
月北翼再次嗯了一聲道:“難道不用祭天的方式了?”
半夏也疑惑:“對呀,爲什麼要改變注意?”
這一點,半夏想不通,就連月北翼也想不通。
夫妻倆在被窩裏嘀嘀咕咕的說着說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鬼醫老者悄悄過來,半夏將治療的方法告訴他。
鬼醫老者越聽越有精神,心裏覺得驚奇之於,更是佩服君後的醫術。
接着幾天,月北翼明面上都沒有去看過半夏。
然而,君後傷口不能癒合快死的消息,也都傳的沸沸揚揚。
這天夜裏,天空飄起點點小雪。
月北翼過來時,就見小媳婦趴在窗戶那裏看雪。
他有些心疼,更恨那幕後的人,都這麼久了還不露面。
就在他要叫小媳婦時,聽到遠處腳步聲。
這走路的人內裏不弱,如果不是月北翼內功深厚恐怕都聽不出來。
他快速上前,將小媳婦打橫抱起放在牀上。
半夏喫驚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於是趕緊趴着不敢再動,月北翼立刻藏在屏風後面。
天冷又是深夜,冷宮裏伺候的兩個宮女更加懶散早早去睡了。
她們覺得半夏失寵,根本就值得她們再伺候。
而且心裏對半夏還是有怨懟的,如果不是半夏得罪帝君,她們倆也不用跟過來受苦。
外面空無一人,門被推開,只見風雪交加十分寒冷。
隨着風吹進來,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
半夏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黑影朝着自己走過來。
他就站在牀邊看了半夏好一會,他不動也不說話。